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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了找回场子的办法,就得在行动之前制定周密的计划。說閱讀盡在军人们已经习惯于把所有的行动都跟战争联系起来,就连一次恶作剧也不例外。
刘胜就对大家说:“行动前和行动中大家注意几点:一、借的东西不能太多,够装备一个班就行,蛤蟆队可比真的蛤蟆厉害得多,借得多就更容易惊动些;二、去借东西的人不能太多,三个人就行,到时按战术编组行动;三、派两个班掩护接应,东西到手后就把行动小组接应回来;四、如果惊动了蛤蟆,不管成不成,都要赶快撤,不能给他们逮住,老鹰给蛤蟆逮住了,那还了得,这个丑可就丢大了;五、凌晨两点行动,大家先好好睡觉,养精蓄锐,到时我来叫大家;六、这次行动由黎杰来指挥。”
大家心里都一一记住了,大家都觉得这次行动很有趣,也很刺激,有点像小时候玩的某个游戏,带了点童心的成分,就都有些兴奋。
黎杰却清醒地认识到,这次行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手可是两栖侦察队。两栖侦察队是些什么人?都是些牛得一塌糊涂鸟得一塌糊涂的人,人家可是靠真本事吃饭的,要偷他们的随身而带的东西真的会有那么容易?这次行动成功的可能性当然也还是有的,因为以前还没有过这种先例,兵行诡道,对方就可能不会过多地提防。黎杰既然现在当上了临时总指挥,就要当出个模样,他把这次行动做了详细的安排,然后大家就都倒头睡觉以养足精神。
凌晨两点钟,刘胜准时过来叫醒了大家。刘胜并没有出马,他呆在黎杰他们班的宿舍里等待消息,这次行动完全由新队员们自己组织策划。
这天夜里刚好月黑风高,而两点钟又正是人的生疲劳的时刻,加上黎杰他们的行动又是突然袭击,而且是两栖侦察队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所以在西南小鹰们看来,胜算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小鹰队与蛤蟆队相隔一个操场,蛤蟆队住在操场南边的几栋平房里,这些平房也用围墙围了起来,因为是训练基地院子里面,所以围墙并没有基地外围的围墙高,有点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味道。围墙靠操场方向设了一道大门,门口亮着一个路灯,是白炽灯,因为这里的电是由隔壁的空军雷达站供应的,雷达站却是自己的电,功率不太高,所以训练基地除了训练需要外,平时用电是比较节省的,所以路灯的功率不大,光线也比较暗,这也就为在一定程度上为黎杰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围墙的门口有个蛤蟆队的岗哨。黎杰已经观察过了,他们的岗哨时一换,按这个计算,他们的换岗时间应该在2点20。
黎杰亲自带了两个人组成了行动小组,他把接应的两个班摆在了隐蔽而又容易接应的位置。然后他们很就很轻易地越过了警通分队布置在操场中间布置的警戒线和游动哨,这点对已经经过多次渗透训练的黎杰他们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
黎杰他们接近了对方的围墙,并慢慢地游动到了围墙最靠南的一角。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黎杰平时早就把这里的地形观察清楚了,他知道这处围墙的后面是蛤蟆队住房的公用厕所,厕所的后面是整个基地的外围围墙,围墙的后面就是山顶的边缘,而这处边缘又刚好是一处断崖,这处断崖虽然不是很高,但很想要,如果没有人在上面接应,是很难上来的。
从黎杰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开始,黎杰就感到既奇怪又困惑,这个基地一直没有见过女人的影子,所有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公的,但是这里的公用厕所却与国际接轨了,也分成了男厕所和女厕所。而黎杰还观察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虽然住在这里的都是男人,却从来没人进过女厕所,有时候哪怕上男厕所要排队,隔壁的女厕所也还是空空的。黎杰当时就想,这或许是人的惯性使然,很多没有修养的男人找不到厕所就经常随地解决排泄问题,有时候甚至是在繁华的城市大街边上。但女厕所是男人最最不屑于光顾的地方,就是脸皮再厚的男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种男人的惯性倒给黎杰他们提供了一个极为安全的场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现在也是执行任务,执行任务时就是火坑都要往里跳,还在乎女厕所不女厕所?黎杰他们就翻过围墙进了女厕所。
事实证明黎杰他们的选择是对的,就在他们躲进女厕所后,就听到了隔壁的男厕所有人光顾,要是躲在其他地方,没准就给现了。
蛤蟆队岗哨换班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隔壁的人也起身离开。黎杰考虑得还是很细的,他让另两个战友依然躲在女厕所里,自己就偷偷地出去观察。因为黎杰明白,自己的摸清刚才上厕所的人是从那间房出来的,而换岗的哨兵又去了那间房。这两间房自己是绝对不能进去的,一进去准给逮着。
厕所这边因为有另外两栋房子挡住了,所以成了门口岗哨的观察死角,岗哨有时来这边巡逻一下,但不可能经常来,这点就非常便于黎杰他们行动了。
黎杰观察清楚了刚才上厕所的人和岗哨换岗人员的房间后,就又折了回去,把情况向另外两人交待清楚了,黎杰考虑到刚上岗的哨兵还刚从睡梦中被叫醒,脑袋子还不大灵光,就决定马上行动。
他们偷偷摸摸潜出厕所,找了后面的一间房子准备下手。
这些房子的房门都没上锁,这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为了方便军官查岗,军官们每天晚上都要对士兵宿舍进行不定期查岗的,这也是我们军队的传统。
黎杰他们就悄悄地溜了进去,这间房里刚好住了一个班的士兵,黎杰他们进去时,士兵们正酣然入睡。好像没有人察觉到有人闯进来了。
屋里很黑,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很难看清什么,黎杰他们一时不知道那些“鬼脸”放在哪里,只好用手慢慢去摸索。“有夜视仪就好了”,黎杰想,可惜他们训练时用的夜视仪都锁进装备库了,总不可能为了偷东西而向保管员借么。
黑暗中,一个战友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一个蛤蟆队员的脸,那个士兵翻了下身,又嘟噜了一下,不好!他好像马上要被惊醒了!
情急之中,黎杰马上掏出身上携带的战术手电,打开了,对着那个士兵的脸照了照,那个士兵睁了一下朦胧的睡眼,模糊的印象里以为是干部在查房,就转过身去又睡着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警惕性不高,而是因为他们太意想不到,他们完全不可能想到西南小鹰会在输了一场足球赛后出这种损招!是啊,这可是在和平时期,又是在祖国的大后方,外面还有重重的警卫人员,他们只不过是来借训的,通俗地说,他们都是客人,中国的传统美德里面有一点,就是热情好客,他们怎么会想到,主人会来偷客人的东西呢?
就着手电的光,黎杰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鬼脸,那玩意儿因为蛤蟆队员们在这里训练时不常使用,这时候被统一放置在了门后的一个柜子上。
每人提四个,刚好全拿完,黎杰他们很轻易就得了手。出门前,黎杰就把手电关了,外面的哨兵当然得躲着,他可是很清醒的,黎杰他们当然不敢在他面前招摇过市。
黎杰他们从原路返回自己的宿舍,并调回了摆放在隐蔽处接应的两个班。刘胜看到黎杰他们凯旋归来,就放心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西南小鹰赶在蛤蟆队起床前吹响了起床集合号,然后大家就开始跑操,一个班的小鹰统一戴上了“鬼脸”,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在经过蛤蟆队的门口时,大家喊起了番号,那声音绝对是气冲斗牛、响彻云霄!士气绝对是高昂到了极点!蛤蟆队的岗哨很快就现了不对劲,赶紧跑去报告了队长,队长很快出来了,然后就气极败坏地吹响了起床号。
之后的过程就不再详述了,让这帮西南小鹰们永远不能忘记的是他们把那十二个“鬼脸”交还给蛤蟆队时的情景,蛤蟆队的队员们分明感觉到:他们接过的好像不只是一种装备,而是他们被撕破的脸皮,而且分明不止十二张,而是整个全队的。
有了西南小鹰的这个开始,蛤蟆们也就不再沉默,以后的日子里,两个队之间就开始了相互的报复,大家都有攻有守,有赢有输,赢了固然高兴,输了也并不气馁,在这种来来往往攻攻守守又像游戏又像训练又像战争又像恶作剧的互动下,大家的渗透与反渗透、扼守与反扼守、潜伏与反潜伏、搜索与反搜索的能力都得到了长足的提高。
刘胜后来把这种无意中得来的训练方法整理成文,表在特种大队的内部刊物上,据说大队长看了非常的高兴,还专门在一次会议上表扬了他。但是警通连连长看了之后,脸都变白了,他当场就差点晕倒,还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叹:“天哪,要是都这样整,我的兵还用睡觉吗?”
如果说以上的事件还含有很大的恶作剧成份在里边的话,还有些事就纯粹有点搞笑了。黎杰记得比较清楚的是语言训练课。语言课实际上不是很重要,但也是大家必须学的,训练的内容主要以战场外语为主。这些新入选的队员实际上都是至少有高中以上文化的,有的士官还在部队你自学拿到了大专或本科文凭,英语还是有一定功底的,黎杰更是在大二的下学期通过了国家英语六级考试,所以大家对于那些简单的战场英语还是能够应付自如的。
外语课的教官也是由外语水平比较好的年轻干部兼职的,他看到外语课的时间虽然不是太多,但至少每周都有两节,而课程的内容太少,翻来覆去地就那么一些,大家不仅背得烂熟了,再学下去也就没有太多的意义。外语教官就动员大家学习各地方言,称说不准以后会派上用场。
战友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方言说起来是千奇百怪、南腔北调,于是大家轮流上台当老师,教授大家自己地方的方言,大家顿时来了兴趣,语言课也显得很热闹。
一次,某个管后勤的领导前来视察营地建设情况,刚好碰上大家在上语言课。领导是国内某知名高校mpa学位的获得者,自信外语水平还是很高的,就和视察组的成员们站在后面听了一会。
站在台上的是一位来自湖南平江的士官,他就用平江话和大家交流,平江话是很难懂的方言,就是正宗的湖南人也不一定听得懂,可战友们已经学习过一些,虽然不会说,但已经大部分能懂了,此时平江士官正用方言讲述一个故事,大家就听得津津有味的,还不时爆出一阵一阵的笑声。
站在后面的领导却听得一头雾水,浑不知士官在说什么,后来实在觉得无趣,就出去了。结果大家都听到了他在教室门口对另一个基地随同人员所的感慨:“这些兵真不简单,阿拉伯语怎么学得这么好啊!”
大家就哈哈大笑,因为那位平江士官在队里年纪最大,大家以后就送了他一个外号,叫“阿拉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