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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亲娘突然的关心。
周福顺一下子嚎不出来了。
自己这么莽,果然是随了他娘。
他没怎么读过书,不知道遗传这种高级的字眼。
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确定。
他绝对是他娘亲生的!
宁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村长原本想发火骂人,被宁舒这么一小,顿时又发不出来了。
“我说周老大家的,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你家孩子这么搞下去,也不怕进监狱!”
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说道。
周老大眼睛一横,无比跋扈的说道:“我儿子就是撬了一把锁,又没拿东西,进什么监狱。”
“你们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吗?我儿子拿什么了?”
宁舒听着这话就又想笑。
“周老大家的,你儿子这叫入室盗窃,法律条文上都有呢。”
村长觉得自己头嗡嗡的。
今年的先进是不用想了。
全让周老大家剩下的这几个人给自己败坏干净了。
流年不利啊。
“法律条文是个啥我不懂,反正我儿子没拿东西,就不算偷!”
周老太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
“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呦!”
宁舒却在这时候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冬梅急得想拍她脑门子。
“可怜我这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女呦!”
不是要比惨吗?
你能比得过我?
来啊,我跟你正面刚。
周老太冷不丁被宁舒一嗓子给吓到了。
她顿时闭了嘴,以前打人的劲头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居然也学着自己开始嚎了。
不要脸!
宁舒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一拳就揍上去了。
觉得你年纪大了万一打出个好歹来,这才用柔和的方式来对待你。
结果你居然会这么想。
“春兰啊,这事传出去怎么也不是件好事,我看这福顺也收拾地够呛了。要不然今天咱还是不找公家处理了吧。”
村长面色有些为难。
这事传开了影响十分不好,可是不不处理的话,又对宁舒不公平。
“村长,我听你的,不过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
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再有下一次,我亲自把他扭了公家里去。”
村长信誓旦旦。
宁舒倒是不在意这些。
不送就不送呗,要是哪一天她失了手打重了那可就怪不了自己了。
亲自折腾他,比着送出去改造自新不是强很多吗?
还真以为离婚了自己就这么样了?
前世他们家给了田春兰的,怎么也得还回去一些才是。
哪怕田春兰对报仇执念并不是那么高,自己却也是忍不下去的。
扫把星……
听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谁说谁挨揍!
周福顺倚在门边小声啜泣,活脱脱就是受了欺负的小闺女。
宁舒看了他一眼,站直身体,冷声说道:“再来我家,来一次揍一次!”
周福顺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幸好哥哥离婚了,要不然全家都得让她揍死了。
好疼!
宁舒的一顿打,让村子里的人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有些想要给她说亲的人家都停了手。
这么厉害,娶回去那不是娶了头母老虎在家里?
不了不了,娶不起娶不起。
对此宁舒表示异常满意。
谁要结婚了,都是你们自己想得吧。
结局完这一场乱哄哄地闹剧之后,村长十分不高兴地回家。
周老太上前扶起小儿子,灰溜溜的走了,话也没敢多说一句。
倒是三婶把周围人的眼神看在眼里。
“春兰啊,今天这一闹,可就没人敢给你说人家了。”
宁舒觉得说开了也好,自己左右是不会嫁人的。
让大家都别打自己的主意了,多好。
“三婶,以后要是有人对你说这些事,你就替我推了吧,我实在不愿意再嫁人了。”
“先前那一家子都是那样的人,就算后边不会像他们一样过分,我也害怕了。”
三婶叹了一口气,点头:“好吧,你要是改了主意,随时和我说。”
宁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看得大家心里都很是心疼。
第二天早上,家家户户都拿好了水桶准备去浇地,出门之后就发现,居然开始下雨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肯定不会上工了,便都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种天也是舍不得牛拉着车去镇上的,于是,睡醒了的人们就三五成群的去镇上逛一逛,换点东西。
宁舒把收好了的枸杞用油纸包包好,揣进怀里,又拿了另外一点准备去供销社看看人家给不给换。
起码弄点粮票布票的,自己也得做身衣服换一换啊。
宁舒跟冬梅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去了上一次那个婶子家里。
正巧又赶上了婶子出来倒垃圾。
“婶子,你还记得我吗?小柴村的那个,上一次你还给了我一把椅子。”
那婶子抬头看了宁舒一眼:“哎,上次来离婚的那个闺女。”
宁舒:……
好吧,确实是这样。
“我上山摘了一点枸杞,给你送点过来,你泡水喝。”
宁舒伸手拿出了油纸包,递给了那婶子。
那个婶子似乎有些惊讶,一副没有想到的样子。
“那个闺女,你进来坐坐吧。”
宁舒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开启了小光点准备扫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光点就会发现并且第一时间通知她。
“这是一副唐诗时候的真迹。”
“这是一张明朝时候的桌子。”
“这是一个唐朝时候的花瓶。”
“……”
宁舒一边走,一边听着小光点不停的汇报。
一边记脸呢住自己的震惊。
这是谁家?
居然还生活在这么个小城镇上。
说他们家是家财万贯也不为过吧。
全部都是古董!
“老头子,上次那个来离婚的闺女,送了点枸杞过来,你看看。”
婶子一边走一边对里面喊道。
宁舒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外面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小院,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似乎是把附近的院子都打通了,院子特别大,还隐隐能闻到药草香气。
“哦?我看看。”
一个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精神矍铄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