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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飞升第一卷星空第三百零九章军旅中人这铁骑携带的气势就给南宫凡哀兵的感觉。
在冰面上卷起漫天雪花,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之人的枪向前挺动,坐下比旁人大上一圈的战马一声滔天嘶鸣。
“嗷!”
狼王一声长吟,就想冲出。
南宫凡轻轻一夹,它又老实了起来。
一道血芒冲天而起,这还剩下的八百铁骑,悍然冲击向沉落夫为首的亲卫阵营。
没有话语,马踏冰河。
沉落夫眸子没有动弹,就这么勒着冰狼伫立在那里。
血芒划过,一丝发梢随风飘落。
这血芒竟是向着挥舞的战旗而去!
沉落夫悠悠一叹,手一挥。
旗下亲卫军动了。
这比蛮族狼骑兵还大上一圈的冰狼,迈动间,没有一点风浪。
长刀所向,黑铁如泥。
沉落夫的亲卫军,不用多说,各个挑出去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在以前北境风雪太大,单打独斗风气更盛,这些都是能深入冰雪中追杀悍匪的强人。
看似杂乱,可这猛地踏出,还是让地面颤抖了几下。
“杀!”
八百铁骑似乎一点水花都掀不起来,就在绿油油的眸子下沉沦。
铁骑还是向前冲。
他们的目标只有那战旗!
战旗倒了,他们就胜了。
哪怕刚才的红芒在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人”手下轻松泯灭,他们也不会放弃。
那是他们的骄傲!
玄北关已经大大敞开,他们就是冲出来取下敌人的战旗。
这对行军之人极为重要的战旗,出师战旗就倒了,这很影响眼前东拼西凑出来的精锐斗志。
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死也不能损了侯爷的威风!
新兵蛋.子们可以投降,他们不可以!
所有铁骑眸子腾起光芒,对招呼在身上的刀枪丝毫不在乎。
冲!
冲锋!
沉落夫手下的亲卫军,颇有几分他的样子,比起土匪还像土匪。
哪怕以多打少,也没一个正面顶上,几乎是下意识就用出了与蛮古拉差不多的骚扰战术。
铁疙瘩长驱直入,哪怕掉队的战友越来越多,他们还是继续前冲。
血花在黑铁下隐现,他们的目光却越发明亮。
战旗就在眼前!
旗下三个人坐着冰狼,满脸淡漠看着他们。
为首之人认出了其中两个,蛮族圆满虎腾!还有就是那白衣如雪,安然坐在冰狼上,满脸淡然笑意望着他们的人。
他泯灭自己挥出的血芒,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为首之人狠狠咬了咬牙,血迹隐现,却还是没有一点退却的意思。
虎腾嗷嗷叫着,驾驭着冰狼冲了上去。
他知道身边这两人只要随便一个还在这旗下,这属于北凉城和蛮族的两面就永远不会倒下。
圆满强者在原地守护战旗,跟你闹呢?
虎腾一个人向着百个铁疙瘩发起反冲锋。
虎腾或许是为了发泄刚刚自己心中的畏惧,下手狠辣无比。
交错间,手掌拍动下,只是这么一凿穿,就是足足十个铁疙瘩轰然倒塌。
狂暴的力量已经震碎了他们所有的生机。
虎腾玩闹去了,就剩下王载和南宫凡还伫立在这。
王载一跃而起,凭借着肉体凡胎挡在了洪流之前。
这家伙比虎腾玩得还大。
虎腾眼里闪过一丝懊悔,要论装那啥的程度,他比起王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此时,不少狼骑兵完全蚕食了被分割的敌人,已经掉转枪头重新杀了回来。
不得不说,冰面就是这冰狼的主场,这奔驰间速度太快了,仿若与冰雪完全融为一体。
有铁疙瘩再次被分割,可都到了这份上,赶上来也只能将在稍后面的十几铁骑笼罩。
前方的早已扬长而去。
王载越发淡然起来,白衣飘飘,与这天地似乎融为了一块。
马匹近了。
王载动了。
一脚跺在地面,竟比这战马踏破冰原的震动还大。
一跃而起,一点白虹隐现,万千剑影横扫而出。
剑仙临尘,也不外如是。
天上地下全是剑。
点在铁疙瘩上,烙印下一白痕。
悍然前行的身躯猛地一顿,优秀的马术,虽没让他们人仰马翻,可呼啸的狼骑兵来了!
只是这一顿时间。
狼群噬咬而来。
惨烈的屠杀声响起。
王载临空收剑,取出酒壶,一气呵成。
哪怕南宫凡都佩服王载这份逼格,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真不是做作就能全学来的。
这是一个把装叉烙印在骨子里的人。
王载似乎不愿看这屠杀场景,悠悠然在空中漫步,向着玄北关而去。
他的冰狼一声嘶鸣,在地上紧紧跟着。
看来这稍有点灵性的家伙,也知道抱紧大腿。
看着眼前一面倒的场景,南宫凡心下郁闷不已,怎滴就我少了表现的机会?
可还是安抚着已经暴躁起来的狼王,默默等着最后这几个铁疙瘩的倒下。
一道破空声响起,一个人坠落在他前方不远处。
随着这个铁疙瘩的飞出,剩下的玄北侯亲卫军终于失去了踪影。
南宫凡沉默看着这趴在地上,还艰难想要站起来的为首之人。
他眼神空洞,好不容易撑起了身躯,又嘭的摔落在冰面上,他还没放弃!
北凉亲卫与蛮族精锐整装待发,没有人会不识趣的前来打断南宫凡的沉思。
南宫凡和这为首之人成了全场几万人的焦点,就连身后足足几百米的步兵都在看向这里。
他又撑了起来,身上的铁疙瘩早已破碎,露出了他略有华发的脸庞。
他没看挡在他身前必经之路的南宫凡,他轻轻走动了一步,又摔在地上。
一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他好像很难站起来了?
唔,又站起来了?
南宫凡眼里闪过意外。
那空洞的眸子,竟给他璀璨若繁星的感觉,这种颜色他只在梦君身上看到过。
心有抱负,死又何惧?
南宫凡悠悠一叹,没有打断他的挣扎,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就这么冷漠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摇摇晃晃,花费了比钢铁洪流冲击到这里还多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南宫凡身前,趴伏在南宫凡身边。
他想要越过南宫凡,去斩断战旗!
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可似乎连手中的利器都拿不稳了。
南宫凡安抚着在血腥味下难以自已狼王,沉默良久,“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玄北侯亲卫!”他艰难的抬起了手中长枪。
软绵绵的一枪笔直刺出,这速度怕是一个小屁孩都能轻松挡住。
南宫凡盘坐狼王身上,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眼神闪烁,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感到遗憾无比,“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吗?”
......
肖剑仁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大大敞开的玄北关门户,那上面挂着的白旗是那般显目。
肖剑仁第一次发现,只是单纯的白色也能晃花他的眼睛。
转头看向满脸沉默注视前方亲卫军冲杀的黑衣幕僚。
这个神秘的家伙身上难得出现了一点悲意。
“影哥。这......”肖剑仁感觉自己一直受到的教诲、学到的东西都在破碎,再也无法重塑,“怎么可能?我们十万大军,可以守下来的!”
“看看你身边,看看现在多少人聚集到了城头。你还有这想法吗?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被称作影哥的黑衣人,用手中扇子“啪啪”敲打自己另一个手掌。
“可也不能就这么挂白旗!这是一种侮辱。”肖剑仁据理力争。
“你只是一直一直生活在家族余荫下的小子而已,这世间比你所知道的残酷得多。”影淡淡开口,就转过了头望向渐渐被蚕食的黑色洪流,悠悠一叹,再没有搭理这小家伙的心思了。
“我命令你,关门,反抗!将所有敌人挡在关外!”肖剑仁取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那你去组织人反抗吧!”影翻了个白眼。
“你不知道这令牌代表什么含义?”肖剑仁一声轻哼,有股淡淡威严弥漫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有个哥哥如今是太子,你姑姑是皇宫最掌权的妃子,你老汉是武盟巅峰强者,你爷爷是武盟背后的圆满,你公公那边富可敌国。然后呢?关我屁事!”影轻蔑一笑,捏了捏肖剑仁白嫩的脸蛋,“小子,这是战争,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收起你那一套,在这里不管用。”
“你!”肖剑仁何曾受过如此侮辱,眼神中迸射怒火。
“好好看,你只能期望知道你身份的人别暴露出来。不然,到时你可会十分凄惨。”影满不在乎,转过头继续望向关外。
眸子渐渐发光,他看到了王载,看到了沉落夫。心下微微沉思。
沉落夫单独一人时还未发觉,王载也在的话,越看越是熟悉。
难道,是两大副会长?
肖剑仁气呼呼来到了一座灵光炮之前,诸多摆弄下,也没亮起一点火花。
自己就真的这般没用吗?
转头看着乱糟糟的军营,有人想逃,有人想来城关上看看热闹。
真能指望这群猪脑子?
身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全部被抽空,瘫软在灵光炮下。
“对我极好的玄北侯和心中寄托的暗会,真是难以抉择啊!”影手中扇子打开,微微摇晃,显得惬意无比。
对于军营中的暴乱他一点不在乎,这时在城关上还能祈祷蛮族那边的主事人给出一线生机。瞎跑无异于找死。
玄北关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以那冰狼的脚力,除非横穿星河,谁人哪能跑得掉?
问题是,如今地球之外也并不宁静呢!
其实这样纷乱的场景,正是影这样的人所期望的。
哪怕再多人都说末朝此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敢于向名城开战就是创造了历史。
可对江湖人来说,只是多了个卖命得资源的手段。还有就是在混乱中混水摸鱼捞好处罢了。
这世间有远见的终是少数,可真没几个人能看出末朝统一名城后,会对整个江湖造成怎样的摧残。
到时末朝刀枪所向处,可还有反抗之人?
或许有人能看出,只是他们却闭口不言。
“陈英真是好强的毅力,这都还要拼命斩落战旗。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哩。”影啧啧感叹,“这或许就是军旅中人与江湖豪绅最大的区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