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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已入笼,该拉闸了。
战场老兵和新兵的反差是极大的。
那些新兵,因为帕里尼水手老兵的挤压,早就团聚在一起,把给骑兵预留的三条通道堵塞住,使得索菲只能引领着带甲骑兵从左翼绕道,塞古姆与巴依奇奇带着弓骑兵与轻骑兵从右侧包抄。
当古拉姆骑兵吆喝着古老的韵律迈入战场时,帕里尼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这马蹄震动的数量,明显不是几十,上百匹马的响动。
数量更多。而且,听到那声音,帕里尼就想到995年,巴西尔千里转进,从西部军区仅用十四天,就杀到叙利亚挫败法蒂玛王朝夺取叙利亚阴谋的战争。那是巴西尔在图拉真之门全军覆没,惨败给保加利亚人之后,展现他高超战争技艺淋漓尽致的一次。
当时还在西部对抗保加利亚人的巴西尔,征调了大量的骡马牛羊,带领大军全员骑马,一路狂奔,仅仅十四天便完成了近一千三百公里的转移,五百年后丰臣秀吉的中国大回返,也才约三百公里,是巴西尔的零头。而丰臣秀吉用了十天,才比巴西尔少了四天。
当时的帕里尼负责在海上运输,他永远不会忘记,那震天彻地的,发自数万战马的惊雷之声。
“有上千骑兵!见鬼,圣米哈伊尔在上,难道这些人是天上掉下来的?”帕里尼无法相信,一个联队长能凑出上千骑兵。
克里斯蒂安还在发懵,他奇怪的问:“啊?赛理斯人的确有不少骑兵来着。”
“那你怎么不早说?”
帕里尼看着奔腾而出的骑兵,气得目眦欲裂。
当骑兵出场,就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
“亲卫,带着我撤。”帕里尼立刻果决的抛弃了还在前方混战,几乎接近胜利的海军,他安慰自己,“只要将黄金带回去,我仍然是胜者。”
数百个核心水手,在帕里尼的指挥下立刻后撤。而后撤时,帕里尼也很阴险的逼令许多人留下抵抗,顺带将克里斯蒂安的民兵队伍拉在身边做的沙包。这使得从码头到战场上,数百米的距离,稀稀拉拉的到处都是人。
敌人乌泱泱的逃窜,索菲却不能散开骑兵追杀。
敌人并未失败,甚至说如果不是索菲有骑兵,那么索菲今天八成就要败于自己的兵素质太差。
“回转。”
索菲吹着口哨,带领带甲骑兵饶了一大弯,驱散了拖延在后的敌人,将长矛对准正在冲步兵猛打猛攻的水手队伍。
发现帕里尼逃跑,骑兵包抄的海军不是不想跑,但问题在于,他们怎么跑?
左侧是索菲的带甲骑兵,右侧是塞古姆指挥的轻骑兵与弓骑兵不断骚扰,他们只能聚集成团,奢望靠人数抵抗。
“冲锋!”
当距离拖到五十米,索菲一声令下,骑兵马上大力驱动战马,疯狂的吆喝着,举起长矛与弯刀,杀向了敌人!
水手们大约从没是享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索菲骑在好似八十迈的公交车,奔驰在狂野乡间般颠簸的马上,藏在头盔帽檐后的眼睛看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心里忍不住的激动。
这是索菲第二次指挥数千人的大会战,而且是第一次硬碰硬的正面对抗。
虽然步兵表现的稀烂像坨屎,但是最信任的骑兵,仍然靠着战马强行碾压过了敌人。
哄!
奔驰的战马疯狂冲击,索菲手中的长矛也不受控制的晃动。一个水手惊呼的后退,他身后是不断后退的其他水手。当他与索菲对视时,索菲福至心灵的将长矛对准水手的胸膛,然后便松开了夹紧的胳膊。
咔嚓!
长矛结结实实的扎入了水手的胸膛。不像各种艺术作品里的血脉喷张,就是一根长矛,捅进了血肉之躯。那感觉,好似小时屠夫案板上的猪肉,他一钩子扎进去,就扎了进去,看起来索然无味。
索菲放弃了控制长矛,这个反作用力,会让他骨折。
回身抽出弯刀,索菲在人群里大力驱逐起了水手,骑兵们纷纷和索菲一样,回身从人群里杀出来。
翻身来到五十米外,索菲能听到战马气喘吁吁的声音。
人极限冲刺五十米,都要气喘如鼓,何况是折返百米的马呢?
再回头,水手们死伤惨重,一笔冲锋跨了三四百人。
这就是骑兵的威力。
“嗷嗷~”
塞古姆与巴依奇奇的五百余骑兵也发起了冲锋。很快,在他们的驱赶下,水手们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敌人士气崩溃。
“加把劲儿,再冲一次。”
索菲拉紧了马力,发动了第二次冲锋。
这次没有长矛,但威力更胜之前,散乱的水手们像是靶子般被屠杀。
当乔治亚终于羞红着脸,带领贵族突击队冲上来时,整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骑兵配合步兵抓捕俘虏,在这样猝然崩溃下,几乎没有多少人逃得出去。
当两千余人的俘虏抓在手里时,索菲拉着奥托,与他的雇佣兵来到码头。
更远处的海上,小舟不停歇的搬运着黄金。
是的,帕里尼把黄金都储存在旗舰上,但旗舰被二桅杆扎穿了,他只能用小舟运输。
像蚂蚁般来来回回,帕里尼抬起头,狞笑着看向索菲。
“野蛮人,你胜利了。但那无所谓,只要黄金在我手里,你的暴君依然会失败。”
“哈哈哈,我若是你,我就安排伏兵,至少拦住逃跑的我,而你这野蛮人只会骑着马耀武扬威,我渴望在金门的凯旋式上,看着你像土狗般爬过。再见!”
帕里尼哈哈大笑,索菲也只能暗恨突然遭变,没有时间,也忘记了给比雷埃夫斯的船队传信包抄。
帕里尼与他的亲信们运完黄金,就驾驶着一艘船离去。
余下的船上虽然还有很多桨手、水手,但都被帕里尼抛弃。
黄金之船,眼看就要离开雅典,回到基比拉奥特。
索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帕里尼兴高采烈,但等他发现右侧出现了一支船队后,他傻眼了。
索菲也傻眼了。
犹太人雅各,竟然带着十一艘船,包围了上来。
船头,诺力克兴奋的泪流满面,老子终于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