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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棍们经常面红耳赤,用充满血丝的眼睛对质疑他的人说,"我觉得我这一把绝对能翻本!"
那些喜欢享乐的人总是在"最后一次"告诫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孩子们总是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向累的发抖的父母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就像圣国觉得,我一定能扑过去。
他在空中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张开了双臂和双腿,一旦落在山体上的时候,只要扣住任何一个着力点就能成功。
理想在没有实践之前,永远都是美好的。
所以赌棍这一把又输了。
玩家们玩完了最后一次又想着另外一个最后一次。
孩子再一次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不及格的试卷回家。
就像圣国,根本抠不住任何所谓的"着力点",整个人打着滚顺着山体直接滑了下去。在这个时候,他心里惊恐万分,因为他感觉到了疼痛,痛入骨髓的疼痛!身体表面的皮肤被崎岖陡峭的山岩撕裂,露出了里面的肌肉和白色的骨头。不断有骨头被撞裂,折断,在翻滚中失去了重心的他脑子猛的一嗡,眼前的画面都变得昏黄一片,然后...。
没有然后了。
他猛的一惊,身体一纵立刻失去了平衡,直接从山巅上唯一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又摔了下去,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又在上演,当然这次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他直接掉了下去,在经过大约十几秒的自由落体之后,直接被一块如同竖起的刀刃一般的岩石分成了两半。
一半留在上面,一般继续向下坠落。
在漫长到长达数个小时之后,他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明悟了,所以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时,没有动上一动。视线渐渐变得清明,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他有了不同的感受。
这里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同时又是真实的世界。他体表的那些荧光,或许就是左慈给他的造化。他不知道这是时间上的回溯,还是物质上的重组,但有一点,在他活着落地之前,他不会死。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始挑战这充满了极限的山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荡过去,而是尝试着抠住水平岩面上的缝隙,一点一点移过去。这一次,他向前移动了两米,手指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哪怕他已经咬紧了牙关,还是无法控制的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第九次,他已经找到了一点窍门,不再单纯的是用手指头去承载自己的身体重量,手指上的肌肉就像是毛毛虫一样推起了一圈圈肌肉,将没有疲劳的肌肉纤维替换了已经有些失力的肌肉。
这一次,他只差三米就能够触碰到下面的岩体。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摔成了肉泥,或是被石头戳成筛子。最惨的一次他浑身的血肉都被锋利的岩石刮掉,却还没有彻底的死亡,直至连骨架都撞碎时才死去。
无数次的死亡让他学会了数不清的小技巧,一两个小技巧或许对他没有任何的用处,可当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圣国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在一次次成功和一次次失败之中了若指掌,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根肌肉纤维的状态,以及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些肌肉纤维进行移动。他对自己身体内部的每一个构造,每一处细节,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从二十米,到一百米。
从一百米,到一千米!
最多一次他已经能够看见大地,看见远处的森林和其他高耸入云的山峰。
不知年月,不知时间,仿佛从他出生到死亡,唯一的命运就是征服这座被左慈仙人称作为"通天"的山!他的脑海中,完全被这座山所占据!
在忘记了岁月与时间的不知经年之后,一个身影灵活的从山上蹦蹦跳跳的冲了下来。当这人影落在地上,脚踏实地的那一颗,他泪流满面,甚至心生彷徨。
不爬山,我还能做什么?
就在他双脚踏在大地不一会之后,左慈出现了。
两人见面的一刹那,左慈连招呼都不打,举起拐杖就戳向了圣国。圣国也有些茫然的看着左慈戳了自己一下,他看着老头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
当左慈的拐杖尖即将触碰到圣国身体表面的那一瞬间,在他拐杖尖落点地方的肌肉,居然向下一陷。所有的肌肉、血管、骨骼、内脏纷纷被挤到一边,当拐杖尖刺破了薄薄的一层表皮之后,居然已经刺穿了圣国的身体?!
没有流淌出哪怕一丝鲜血,也没有给圣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当左慈将拐杖重新抱在怀里的时候,圣国身上那个前后通透圆形的"通道",立刻又被填满。
这就是风体云身的奥义所在,彻底的掌控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细节,甚至是每一个细胞。
左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伸出一指戳向了圣国的额头,圣国明明想要躲开,可身体就像是被彻底的禁锢了一样。所有活跃的细胞都变得没有了动静,就像是完全的死去一样。
指肚轻轻的点在了圣国的额头上,圣国轰然倒地,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在他眼前快速的闪过,多余的东西都被剥离,只留下对风体云身最深层的感悟。
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自己依旧躺在地穴之中,表层土上的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刨土,他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惊慌。身体上的一处处可怕的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那些断裂的肌肉纤维就像怪物的触角一样从断裂伤口的两边涌出来,纠缠在一起。
当一丝光明射入到洞穴之中,圣国才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一个明显是犬类的鼻子从破口处探了进来,嗅了嗅之后似乎是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开始拼命的往里面挤。
圣国抬起手,拿捏住这个尖长的口吻,用力一捏,顿时感觉到了手中捏着的动物,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