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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
卡多的脑子里现在唯一存在的东西,就是不断重复的这个短句。
如果没有。
太多后悔的事情,如果在人生的每一个岔道口都选择正确的话,今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但至少应该比现在好。他不缺少手段,不缺少做事情的决绝,也不缺少耐心,可他唯独缺少机会,以及一次次重新的选择。
其实到了现在,想那么多已经毫无意义。卡多听人说过人在死亡之前会将自己的一生重新在眼前过一遍,那么死亡已经临近了吗?所以才给了他这样的信号?
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普通人会迟到,因为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约束,迟一点也好,早一点也好,无非是随性而至。但是忍者不同,只要他们接下了任务,一分钟永远只有六十秒,不会多处哪怕半秒来。约定好的时间还不出现,不会是因为迟到,只能说任务失败了。
莉芙路是一个杀手锏,达夫深爱着他的妻子,他以前周年庆时候经常喝多,一喝多就会说,如果有一天他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一边是财团,一边是他的妻子,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妻子。财富没了可以再赚,财团没了可以再建,但是妻子没了就是没了,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卡多相信一个人有可能会说谎话,但是谎话说的太多了,就会变成真话,更何况达夫所表现出对妻子的爱意是做不了假的。在过去很多年中,也有数次因为莉芙路的关系,导致生意失败,可达夫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稍微重一点的话,完全是一副随你开心就好的模样。
拉米失踪之后,唯一能够充当杀手锏的,就只剩下莉芙路了。所以他安排了自己身边最厉害的忍者,去绑架莉芙路作为要挟的手段。可是离说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忍者和莉芙路还没有出现,任务失败了,最后的杀手锏也没有了。
怅然的回顾自己的一生,卡多觉得自己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早达夫一步来到这座城市,这座小渔村,没有先他一步创造一个财富的神话。不然今天他和达夫的位置应该是调换的,他才是财团的主席。
输了个彻底,卡多反而没有了刚才患得患失的忐忑,他洒然一笑,刚准备求死的时候,一个声音惊动了被血色浸染的会场。一名身穿灰色忍者夜行衣的忍者蒙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莉芙路一脸茫然的站在他的身边。他手中反抓着一柄肋差,架在了莉芙路的脖子上。雪白的颈脖上有一条红线,挂出了三道红色如水墨一样的痕迹。
卡多眼睛猛的一亮,立刻转头看向了达夫。达夫猛的站了起来,绷紧的双腿将身后的椅子都推出去许多。
如果要问人世间最最刺激的是什么,恐怕就是这死中求生了。卡多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如同阳光灿烂的清空,哈哈大笑起来。他丝毫不在意地上被切成一段段的尸体,走到了离达夫不远的地方。带着一丝丝畏惧的瞥了一眼那个沉默不言,与他还有些关系的少年之后,将目光都放在了达夫的身上。
"达夫先生,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最珍视的珍宝就是你的妻子,莉芙路。现在你面临一个你几乎每一年都会说起的抉择,财团,还是爱人。",卡多笑的声音很洪亮,一点也不像是坏人,他啧啧嘴,欣赏着达夫脸上悲愤欲绝的表情,再次开怀大笑起来,"现在你的机会来啦,让大家都来见证一下你的选择吧!"
莉芙路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达夫脸上的表情变幻无常。时而悲痛,时而愤怒,时而绝望,唯独没有一丁点向上的东西。
卡多缓缓的弯下腰,将自己之前失手落下的话筒捡了起来,拍了拍,会场里立刻想起了pengpeng声,"下面有请达夫先生亲口宣布,他将卸去财团主席一职,并且永远都不再参与财团的管理工作!"
巨大的会场依旧鸦雀无声,之前的杀戮让这些管理人员和干部们脑子依旧还是一片空白,对卡多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听着,望着他。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原本应该是一年中最值得欢庆的一天,居然变成了修罗场!那个少年的刀太快了,快到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那个少年太可怕了,特别是那种看似有生命的东西爬上了他的身体,那种密密麻麻令人感觉到头皮发麻,能够一刀斩杀上忍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卡多侧过身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达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就像他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顺畅。
达夫阴沉着连走到了高台的中间,他的声音中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东西,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遮天蔽日的乌云,滚滚而来,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饱含着愤怒和不甘的情绪使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以诚信和诚意对待每一个人,我给予了你们一份值得你们去吹嘘和骄傲的工作,我给了你们应该拥有的一切荣耀。财富,地位,权力,我从来都不吝啬的对待每一个人,我把你们都当成了我的家人。但是就是你们这样的家人中,有人在我的背后捅了我一刀,深深的一刀。"
他的语调开始低沉起来,也让不少人低下了头,"我想了一晚上,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赐予了你们在天空翱翔的机会,但是你们...",他看向了卡多,眼神格外的锐利,"却想要占据我的巢穴!"
"是我愚蠢,还是你们太贪婪?",达夫摇了摇头,"你们要的太多,而我给不了,我不怪你们,这怪我。怪我让你们可以翱翔的时候忘记了告诉你们..."
"我给了你们翅膀,也一样可以收回来!"
他几乎在怒吼,涨红了脸,脖子上的筋都在扭曲,他猛的一挥手,指向了卡多以及卡多身后的一群人,"圣国君,请帮我杀了他们!"
原本满脸笑意的卡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的如同石头一般,他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嚷了起来,"难道你就不在乎莉芙路的性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