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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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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死了!”

    徐甲将脖子一歪,舌头伸出来,两眼也在往外瞪瞪着。

    “哈哈哈…”

    徐甲鬼笑着将自己在乱坟岗上挖坑埋上,外面看就是一座新鲜的坟骨朵,夜间凉风呼啸着一吹,很慎得慌。

    不过,徐甲刚将头缩进土里,忽然一种死气沉寂感立即涌上了心头来。

    活埋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叫人百虫叮咬一般的万分难以忍耐。

    “噗…”

    他又将头钻出来。

    “嗨!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嘿嘿…”

    四下无人,徐甲便转向身后那片青白色的墓碑,鬼笑着打起招呼来。

    反正时辰还早,闲着也是闲着呗。

    打完招乎了,却是没人理会,徐甲就不禁纳闷儿,自己都活了,这么一大片死鬼,就没一个能冒出头来的吗?

    鬼影子也行啊!

    “猫…”

    “有人没有?”

    “没有…”

    太叫人希望了。

    “嘿嘿嘿”

    此时徐甲忽然觉悟到,能从地里爬出来的,看来自己是蝎子粑粑,毒一份儿了。

    于是就这般借着微微的酒劲儿,将头露在外面,昏昏而睡。

    一睁眼,天就亮了!

    这么快!

    徐甲转头四外瞅瞅,竟而望见远处,那赵构的身影果真的往这边来了。

    于是赶紧将头又缩进了坟头里,怕不严实,伸手又扒了一点土上去。

    手再一缩,这就算成了。

    听着脚步声,赵构走来。

    赵构,将酒葫芦抱在胸前,走着一直是哗啦哗啦的,军人几乎一出门就要披甲挂刀,他是副将军,配以战剑在腰上很是平常。

    赵构走到墓地旁的老地方,“噌”的抽出剑,往地上一戳,便慵懒着坐下,伸出一条腿。

    “大伯,兄弟们,吃过了早饭没,也不知你们又吃了点儿啥,合不合胃口啊…”

    他揉着伸出去的腿,情不自禁的慰问着,也不知是在和谁说着体己的心里话。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了十几二十年了。

    只听他又絮叨。

    “还是那句话,别嫌烦,千万别省着,若是真没有了,尽管托梦给我,赵小子一定办。”

    “啊?我这腿怎么了,没事儿,就是昨个儿与人打架,撞着了,三两天儿的事儿,都是大老爷们了,矫情啥…”

    徐甲听着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找谁来诉苦的呢,没想到,听到后面的话还象个爷们儿样。

    他说完这些,就打开葫芦塞儿,哗哗着先往地上倒了一些,然后才往自己嘴里搁。

    “嗯?”

    他只喝了半小口就发现了。

    “哟,这谁呀?新来的?我怎么就不知道,晚上走时还没呢?”

    他瞪着两只大眼睛,似狐疑又似高兴。

    徐甲心里咯噔一下子,会不会有点儿唐突了,昨晚带着醉意,一时兴起,就挖了个抗,将自己给埋了,也没考虑呀!

    但忽又听赵构“噗嗤”一下又笑了。

    “管他谁呢,想必是他去的有点儿急了,即然有了新伙伴儿,那你们就先认识认识,等有空我也帮你们打听听,入伙儿有份,刚倒的酒,也许他喝一小口吧,哦,若是女的就随便她吧,唉!大概不会,谁家女的往这儿埋,又慌凉又调远,附近只有我们这些大兵蛋子…”

    他还不知不觉着惆怅上了,不过刚才的担心,徐甲也算放下了。

    不是怕穿帮,而是还想往下听一听,能不能整点儿有用的。

    徐甲心里急够呛。

    就在这时,忽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

    这能是谁呢?

    自言自语的赵构也听见了,回头看,原来是刚调来没几天的年青人,吏副官,叫吏豪。

    “吏兄弟,你来这干嘛?”赵构疑惑着问道。

    “来看看你!也顺便看看这里战死的兄弟,虽然死了,咱也不能忘了他们不是。”

    吏豪走到赵构身边,说着拍了拍赵构的肩膀,然后竟然还不请就自己坐下了。

    哦,这里埋的都是当兵的,徐甲听话心里合计。

    “才来几天,你又不认识他们!”赵构瞥道。

    “那也算战友不是,对了,听说打小扶养你的那些人,陆续也被你迁过来了吧,还有见在的吗?”

    一提这些,赵构心中的那份反感和提防,连相就低了很多。

    在他内心里,对新来的非常反感。

    “沒了,打我当兵后的那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就和我小时候的家人一样。”赵构心上多年的伤口,又被揪疼了。

    “这真是,谁干的,杀一群乞丐干嘛,他们又能碍着谁了…”

    赵构听到吏豪的话,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那些都是扶养他的父母,无论是老的大的还是小的,他最不喜欢别人称他们为乞丐了。

    他们俩个说的话,好象挺有用,徐甲在坟里仔细听。

    “昨天的事别放在心上,你还年青。”吏豪见机一改话题。

    “切!这算得了什么,杀敌建功才是我赵构要做的。”

    吏豪笑着点头起身又道:“赵哥能这般想,小弟就放心了。”

    “再说!那徐甲算得了什么,他那一身的功夫还不是老家传授的。”

    赵构从中好象听出了点儿什么,便开始注视起他。

    竟敢说自己坏话,徐甲当然也是注意听了。

    “赵哥,昨日的比斗,那般被动,我想你也能够深有体会了是吧?”

    “什么意思?”赵构是在起疑着。

    “难道你就没觉得,他那套剑法是专为对付你们赵家剑技的吗?”

    “继续说!”

    “好!”

    吏豪来回走着继续道:“换句话说,具有史记载,当年老家将军在与楚军交战时,被人设计,暗剑所杀,而当时你父亲和几个兄长又下落不明,大战完毕,老家人落荒败逃,而你的家人却又忽然出现,回到了家中…”

    “你放屁!别胡说八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别急,听我说完你就全明白了。”

    “接下来第二年,也就是半年不到,陈国灭,尽归于大周统辖,你的全家就被一伙蒙面人全部杀光,家中鸡犬未留,只剩下了矛房中坏肚子的你,幸免于难!对也不对。”

    赵构忽然被带了儿时那一夜当中,当时他只有五六岁,却有其事。

    “然而,第二日天刚亮,躲在家里旮旯中偷偷哭弃中的你,又被二次回返的蒙面人找到,想杀又未杀,后来竟被夹走,直接扔在了这座千里迢迢,鸟都不拉屎的要塞边城,被一群好心乞丐所收养了,对也不对。”

    “那你的意思是………”赵构喘着粗气,已经是泪眼汪汪了。

    “老家!难道你不这般认为吗?”

    “这么多,你是从何而得知?”

    “难道你忘了,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吏豪眯缝着眼睛。

    他爹吏正肖,是王城司法衙门的副司,专管查案。

    赵构真有点儿信了。

    不过徐甲可是绝对不信,老家是什么人,岂能如此行径,即使报仇也会是光明正大的。

    “赵哥,你想,这么大的事,上头会不知吗,可是,大周又有谁管了,神童一出,就是你们的宿命,我再问你,大周尔还可保否?”

    “你………要谋反?”

    “谋什么反,什么叫谋反,朝代兴衰必然,什么朝代不养兵,什么朝代没有民,周已将衰。”

    “那你要保哪一国?”

    “谁能打破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寒谷关,我就保谁,怎么样,要不要加入呢?”

    见到赵构的模样,此时的吏豪已经是心有底气了。

    但是,坟里的徐甲也听明白了,这个坏坯子,不但构陷老家,而且还满口的谎言。

    气煞我也!

    这个赵构,全然都在被人蒙在鼓里,真是条可惜虫啊。

    “噗!”

    徐甲气的一个高就从坟里跳了出来。

    “啊………………………鬼呀…”

    外面两人顿时吓得满脸铁青!

    赵构坐着后退去抓剑,吏豪妈呀一声,一个高蹦起转身,如猿似猴儿一般而疯颠着“嗷嗷嗷”去逃窜。

    “赵构!给你一次机会,立即过去逮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