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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理了靠近城区附近的牧群之后,陈带领着队伍开始继续向前推进,以达到清缴牧群的目的。
那名丰蹄族的高大监察司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来应该是还在附近的区域游荡。但陈目前来说显然是顾不上对方了,至少明白了对方尚且还在帮助龙门就够了。
“报告,长官,前方发现了大片特殊感染者的尸体,根据感染者体内源石检测的结果,确认已经完全死亡。”
正当陈思考的时候,一名近卫局的成员跑了过来对她行了个礼,然后诉说起了前方的状况。
“又是这样,同样也有整合运动的尸体吗?”皱了皱眉头,穿着雨衣的陈从高点一跃而下,随即轻巧的落了地。
“是的,根据伤口来看,大部分都是一击致命,武器应该不大,也不排除是罗德岛方面的支援。”近卫局成员点头说道。
陈眯了迷眼睛,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给阿米娅发通讯的想法。毕竟现在的局面有些混乱,那些特殊感染者体内的源石正在不断干扰着龙门内部通讯结构的稳定性。
目前来说,短距离通讯没有问题,但如果是和她们隔了一大段距离的阿米娅,想来应该是有些困难的。
“不用去管那些事情了,继续推进,争分夺秒的将那些怪物斩杀,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赤霄命令道。
“是,可是长官,再往前走就是贫民窟了。”点了点头,近卫局成员有些犹豫的提醒道。
本来想决定绕开贫民窟,但不知道为啥,陈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昨天早晨她和阿米娅在下水道中看到的场景。
成堆的失踪市民的尸体,因为龙门感染者包庇而潜藏在贫民窟之中的整合运动,还有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斗笠人。
陈的思绪有些飘飞,她想起来了十几年前的时候,那时的她还小,那时的塔露拉正巧被一个男人掳走,那时的魏彦吾牵着她的手,而她也还称呼他为舅舅。
但是,当时站在舅舅身边的人,同样穿着一身黑衣,头戴斗笠。
“长官?”
“抱歉,我走神了。继续推进,我汇报一下,”摇了摇头,陈对近卫局成员下达了命令之后,随即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诗怀雅,我们已经清理掉了沿途的整合运动,目前正处于贫民窟的边界。”
“嗯,我听得见。”那头诗怀雅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尚且还算能听懂。
“驻守在这附近的近卫局小队并没有发现整合运动的踪迹,我想我需要调查一下周围的情况。”陈拿着通讯器汇报着情况,同时也打量起四周的建筑。
“也就是说,你想进入贫民窟?”诗怀雅有些意外。
“嗯,有些事情,需要调查一番。我怀疑这里的事情和魏彦吾有关,之前我看到了市民的尸体。”说到这里,陈的表情有些阴沉下来。
“我让屎呼鬼替我顶班,你等我,我这就过去。”听到这,诗怀雅立马说道,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喂,星熊,这里.....”
通讯被诗怀雅挂断,也让陈有些颇为无奈。
比起让诗怀雅来这边,她还是更希望星熊能过来,毕竟论贫民窟的熟悉程度,以前在这边摸爬滚打过的星熊显然要比诗怀雅这个富家小姐强得多。
虽说两人其实都没她对这边熟悉吧。
总的来说,诗怀雅过来其实也不错,至少能帮她出谋划策一番,虽说诗怀雅有些跳脱的性格不讨她的喜欢。
稍稍低头躲过一处低矮的屋檐,也算是正式进入了贫民窟。
成捆的木杆靠在墙边,满地到处都是一个个的水坑和污水,即使是一旁的房屋和地下结构之中,也都是水渍。有的是因为防水系统不好,有的单纯只是年久失修。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贫民窟,陈不禁也有些感慨,这算是她第一次不是以私人身份,而是以‘陈长官’这个身份进入贫民窟吧?
走入一处大通道之中,看着天上的雨,陈不由得也提前的戴好了面罩。
这场大雨本就十几年难得一见,再加上贫民窟的地下室顶都是些水管,陈能想象出地下室里弥漫的潮湿与臭味会有多难闻。
虽说下水道她也算是去过吧。
而此时,陈就站在一滩污水前打着手电,她前方头顶的水管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水。
因为贫民窟里的灯不算多,尤其是这种地下室内,很多时候照明也只能用她手中的手电来凑活。不过偶尔也能见到几个闪烁着光芒的灯泡,但在这个好似迷宫一般的地下室里,这几个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也许这个有些闪烁的灯泡也撑不了多久了,它内里的灯光就好似火苗一般影影绰绰的晃动着,让本就黑暗的地下通道更加难以辨认和认清,甚至让人有股阴森的感觉。(毕竟黑暗里一闪一闪的灯光确实会让人看不清东西)
贫民窟的电力系统和主城区并不是同一条线路,反正至少在她的印象里,哪次贫民窟大停电,主城区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就像是对于贫民窟的政策一样,这里和龙门城区就像是两座城市,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和龙门没什么区别的话。
贫民窟的很多事情其实近卫局乃至魏彦吾都不会去插手,而是交付给了一位名为‘鼠王’的头领。那是一名平时很是慈祥的老人,姑且陈见到对方也要恭敬的称呼他一声‘林叔’。
听说以前是和他的舅舅魏彦吾一起保卫了龙门的人,有时候,她也能偶尔的听见对方私下里称呼自己一声‘小洁’。
正在想着,陈感觉自己被什么绊了一下。不是什么水管一类的东西,更像是软绵绵的被子似的。
她地下身子用手电照了照,是个布娃娃。
粗布制成的布娃娃歪着头被遗弃在走廊之中,四周的房间大部分都大敞着门,丝毫看不见人影。这个布娃娃想来应该是林叔在撤离人员的时候,不小心被哪个孩子遗弃在这里的吧?
她弯下腰,捡起了这个布娃娃,看着歪着头一副有些‘丧’的布娃娃,陈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扯动。
她四下看了看,走进了离着布娃娃最近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简洁,除了必须用到的生活品之外,她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一张床,一个明显是用粗糙材料自制的破烂桌子,三张椅子,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简单的摆设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哦,还有头顶的小窗微微能通过来一点点亮光。
借着这点点亮光,陈也看到了扣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还有相框旁坐着的,明显是和这个娃娃一样的的破布娃娃。
看来这两个是一对。
有些好奇的拿起相框看了看,上面是一张四人的合照,父母二人正满脸笑容的抱着两个孩子,看来应该是个四口的家庭。
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鞋子数量,陈突然有些发愣。
她并没有发现男人的鞋子,有的只是几双朴素的女士鞋子,还有儿童用的小鞋。
或许,这是个单亲家庭也说不定。
把手中的相框和布娃娃放在床头柜上,陈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那里有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窗子。
窗子很高,也很小,但陈站在窗下,还算是勉强能透过这里看到相隔不远的龙门城区。
明明只是一街之隔,但贫民窟和龙门的城区相差的简直就像是天差地别一般。
这就是感染者眼中的龙门吗?
不知道为何,陈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些发闷。
其实,她也本是属于这里的一员。
摸了摸兜,陈从自己的制服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龙门币,叹了口气,她小心的将这张面额不大的纸币压在了相框下方。
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能用这点去吃顿热乎的饭吧。
叹了口气,正当陈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
“呃,报告!是我!啊痛!”
听到陈的声音,一个警员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他正应陈的话回答,但因为个子太高,头撞倒了门框上。
有些无语的看着有些笨的下属,陈皱了皱眉头。
“进行报告吧,有什么收获。”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陈揉着眉心问道。
“报告陈sir,按照你的指示,我们搜查了这片区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市民,感染者,一个都没有!”
听到部下的说法,陈不由得松了口气。倒是没出现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其他的呢?”
“放心吧陈sir,刚刚的事情我是不会....”
“我说的是异常情况!!”似乎是感觉有些羞耻,陈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但似乎是力气太大,也似乎是这桌子本就不行了,可怜的桌子寿终正寝了。
“你都看到了?”额头出现了几个#,陈平静的问道。
“报告,没有!啊痛!”
看着再次磕到头的傻大个,陈这次真的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抱歉陈sir,依照惯例,除非是严重到直接摧毁某个区域的时间,否则,这里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参与的。”傻大个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脸,但碰到的却是面罩,“贫民窟好似个迷宫一样,我们实在不熟这里。”
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傻大个,傻大个却不敢正眼瞧陈,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威严,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得罪了上司,害怕自己变成那张桌子。
“唉,我知道,只要事情闹得不大,我们就当贫民窟不存在。”陈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显然是对这件事很是纠结。
警卫局的傻大个沉默着低下头看着陈身后床头柜上歪着头的破布娃娃,他不敢与陈对视,生怕被上司狠狠的骂一顿,即使陈这个上司确实很漂亮。
他一紧张就容易走神,眼神也喜欢乱飘,而且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陈为什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龙门就是龙门,贫民窟就是贫民窟,这两者早就泾渭分明了。
就像是陈身后墙壁上的小窗,贫民窟的感染者从下张望能看到的就只有别人的脚,至于天空大都被龙门的高楼遮住了。
其实龙门人打心底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龙门,毕竟谁会在意下水道下面住着的感染者啊。
他们被掩盖在了龙门的阴影里,终日不见阳光。到最后甚至单独划出了一片区域用来安置他们,而他们脚下站着的地方,就是最底层感染者的状况。
但是至少,龙门的感染者不会像乌萨斯那般被拉去做最辛苦的劳作,然后死在矿场。不如说,龙门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很是宽容,但却也有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限制。
简单来说,就是感染者不能出入城区,但是不限制普通市民进出贫民窟。
所以,很多时候,贫民窟里的并不全都是感染者,也有一部分平民生活在这里。
陈其实明白,感染者的话题在这整片大陆之上都是个禁忌,究竟是谁开始的对感染者的压迫已经寻不到头了,但感染者的处境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龙门这次在贫民窟也安插了不少的近卫局成员,但却并不是为了保护那些感染者的,而是担心没有撤离的普通人会被整合运动挟持,所以才会在居民区的各个要道布置了不少的队伍。
而这,也是陈能合理进入贫民窟的契机。
其实从很久以前这里就不属于近卫局管控了,准确的来说是名义上属于,但实际上没人会接这种烂摊子。
就像龙门的市政工程上给贫民窟的钱还不够修一次下水道一般,这里也算是龙门著名的‘三不管’地带,而因为这里有感染者,一些在龙门租不起房的普通人,也会选择这里便宜的房屋居住。
但是,贫民窟这个称呼在什么时候兴起的陈却寻不到源头,而这种想法已成惯例,陈也不知道从哪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