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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垂了垂眼眸,有些失落,但一瞬便恢复了神情,敲了敲宣尹若的小脑壳,
“没事儿,你就当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好了,等以后顾城渊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听到了吗?”
宣尹若回过头来,看着景时的表情,咧开了嘴,看起来有些诡异伸出爪子碰了碰景时的手掌,点了点头。
景时见宣尹若难得答应了她一回,差点激动的叫出声来,而后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小心翼翼凑近了她,脸色绯红的问:“小七,你是不是要变成人了啊?”
“……”宣尹若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我去给你拿衣服。”
景时傻笑一声,拿来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挂在床头,又心情激动的离开,说是要亲自下厨给宣尹若的人身接风。
“……”宣尹若只能默默祈祷他的厨艺不要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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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宣尹若站在屋内,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这是什么直男审美?
粉色裙子,粉色鞋子,粉色发饰,粉色耳饰……
一身纯正的粉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古装洋娃娃。
“……”
她突然不太想盯着这套衣服出门了。
宣尹若出现在景时面前时,景时先是愣了好一阵,但眼神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紧接着脸色飙升起骤红,直红到耳根子,浑身滚烫,心跳加速,下一秒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然后……他就跳到河里了。
是的,宣尹若亲眼看着他飞奔出厨房,一头钻进了院子里的湖泊,将整个人沉在水下很久很久,直到都咕噜冒泡了才露出了头。
“……”
不是吧,看着这一身童装都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宣尹若无耐扶额,冲着又准备第二次将头埋入水中的景时呼喊:“你别泡了!我饿了,你快上来,我要吃饭!”
闻言,景时几乎是以飞速游到了岸边,一溜烟跳上了岸,命下人在院中布好宴席,迅速换好衣服拉着宣尹若坐了下来。
“来来,你看看,这些都是我最近新钻研的菜式,你赶快尝尝?”
宣尹若看着桌上红红绿绿甚是美观的菜肴,神色倒是放松了些。
但在她夹起一道菜放到嘴里时,神情就猛地变了。
靠,怎么能有人做菜这么难吃!
第一口是咸的,第二口是甜的,第三口竟然是苦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杂糅到一起,宣尹若直接将它吐了个干净,又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茶。
景时表情略显尴尬:“这……这么难吃吗?”
“你说呢?”宣尹若一副疲累的表情,她就不该对他抱有幻想。
“不能啊,我都是照着御厨给的方子,用料用时都毫无偏差。”
景时诧异的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神情扭曲了一会,才强撑着吃到了肚子里,镇定自若地开口,“来人,撤走!让厨房再做些菜送过来。”
随后又安抚性的给了宣尹若一个眼神:“放心,我府上的大厨手艺不可能比宫里的御厨差!”
在下人收拾桌上饭菜的空当,宣尹若突然开口:“喝酒吗?”
“啊?”景时愣住,“你要喝酒?”
宣尹若垂着眸,眼中涌起一抹愧疚,点头应了一声:“对,我想喝。”
景时当即随手指了个人:“去,把我埋在后院桂花树下的秋露白拿出来。”
景时酒量一向不太好,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酒过三巡,景时的脸色已经红透,眉眼微醺,染上一抹异滟的红。
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就要去挽宣尹若的肩膀,口齿不清的嘟囔:“来,美人儿,陪小爷喝了这杯酒,你就是小爷的人了。”
宣尹若身子一闪,躲过了景时的魔爪,景时身子得不到支撑,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也不急着爬起来,四肢张开就那么趴着,手里的酒洒了一地。
突然开始低低啜泣,而后又大声哭诉:“顾城渊!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背着我先找了女人!”
“还把我调离到那么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分!过分!过分!”
景时一连说了好几个过分,又骂了好几句,才迷迷糊糊歪过头睡了过去。
“……”
宣尹若看着瘫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某人,嘴角抽了抽:“他喝完酒一向这么疯癫吗?”
一旁站着的护卫面色有些尴尬:“也就是去江南那段时间会这样。”
宣尹若有些头疼:“你来搭把手,我们把他送回去。”
“是。”
宣尹若和那护卫一道艰难的将他挪回了房间的床上,擦了擦额角的汗,随意说道:“你出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就好。”
那护卫面色有些迟疑,宣尹若见状勾起了唇:“怎么?你还怕我占你们家大人便宜?”
“不敢不敢。”
护卫连忙摆手,他其实怕的是他们家大人占这位姑娘便宜……
但这话他显然不敢说出口,行了礼乖乖退了下去,还极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等屋外彻底没了动静,宣尹若嘴角的弧度放了下来,显得有些严肃,看了一眼床上的景时,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须臾后便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布置,从后窗一跃而出。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宣尹若轻车熟路,又来到了那家蜜饯铺子,看店的婆婆看到她也很自然地将她带到了后院房子里。
正厅一个人都没有,宣尹若听到后屋传来敲打的动静,拧了拧眉,走了过去。
推开门,敲击声更大了,像是木杵在剁着什么东西,并且随之传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酸涩腥味。
宣尹若对这样的味道有些难以忍受,捏住了鼻子,将门缝开的更大了些。
莫玄正站在屋内,拿着头巾把脸包的严严实实,只余一个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转。
一地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他手里正捧着个黑色瓶罐拿着跟木杵砰砰砰地敲打着,难闻的气味正是从他的罐子里传来。
莫玄显然十分专心,连她来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