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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遥牵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纪慈跟随凌原来到卡座,瞟见卡座里的邹睿同苏御,原本喜眉笑眼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
齐遥皱紧眉头,语气相当不悦:“我靠,怎么是你们?”
齐遥本打算借机找找乐子,可谁知在这也会遇上邹睿这厮。
越不想见到谁,那人便偏往你脸上凑,真是冤家路窄。
邹睿对齐遥这反应很是不满。他可没看出来自己这么讨人嫌:“怎么就不能是我们,是不是遇上别的男人,你齐腰子就嬉皮笑脸的和人家嗨皮。”
“邹睿,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邹睿说话向来不经大脑,从不考虑说出的话是否会让他人不舒坦,齐遥气急之下冲上前去抓住邹睿的衣袖,使劲拽住他,“你信不信姑奶奶揍得你满地找牙!”
凌原一脸惊谔,还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邹睿说话,他的目光在几人之间切换,推测他们可能是旧识,试探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
“谁会和这疯婆子认识!”
邹睿与齐遥几乎是默契同时叫嚷出声。
凌原讪笑,不敢再开口。
纪慈暗暗叫苦,这齐遥平日就大大咧咧、冒冒失失,喝过酒后更是“丧心病狂”。
以前齐遥醉酒,次次都是纪慈连哄带骗将她拉回家。
纪慈走上前去,掰下齐遥死死抓住邹睿的双手,好言好语柔声哄着:“齐遥,要不咱们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事了。”
周芷含禁不住纪慈这似水如歌的动人嗓音,抬起头好奇望向去,狐狸眼里眸光一闪。
这不是那日在苏御公司的女人么?
她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偏过头悄悄看向身旁的苏御。
男人深幽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凝视眼前的女人。
周芷含自诩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男人露出这般失落、孤寂的黯然眼神,只会出现在凝望心中挚爱的时候。
周芷含喉间微涩,心底泛起一阵慌乱。
她记忆里的苏御高傲自负、清冷淡漠,无论遇见什么困难事儿,从不见他慌过神。
可就是这样一个沉着冷静、颇有城府的男人,却在注视另一个女人面前浮现出落寞表情。
周芷含不由回忆起那日在御晋初见纪慈,女人走后,苏御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周芷含不敢往下细想,挽住苏御的双手不自觉收紧,生怕他从掌心逃跑,在娱乐圈已盛名在外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莫大的恐惧和威胁。
她很害怕失去苏御。
苏御却不声不响将手臂从周芷含的怀抱里抽离。
周芷含睫毛轻颤,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苏御面前太过失态。
齐遥听不进纪慈的劝,将纪慈的手轻轻掰开,嘴里嚷嚷着:“小慈,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揍死这个负心汉!”
“齐腰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邹睿一听齐遥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安上负心汉的名号,顿时来气,“我负谁了,你可别冤枉人!”
齐遥借着酒劲对着邹睿张牙舞爪拳打脚踢,邹睿虽嘴上骂骂咧咧,却未伤齐遥半分。
“行了,”坐在沙发上的苏御久未出声,被齐遥的大嗓门吵得脑门疼,他不耐烦地揉揉眉心,实在忍不下去冷冷开口,“别闹了,你们要不要坐下一起喝几杯?”
凌原在一旁连连附和:“是啊是啊,两位美女既然跟我兄弟是旧识,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齐遥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苏御,
以及他身旁妖艳的女人。
纪慈料想齐遥接下来可能会口无遮拦,她赶紧再次拉住齐遥:“走吧,回去了。”
“我当是谁呢,”齐遥向来护短,见不得自家姐妹受欺负,更别说苏御竟然当着纪慈的面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苏御,这就是你养的女人?”
苏御冷眼旁观齐遥的无理取闹,没说话,倒是周芷含耐不住性子:“这位小姐,麻烦你用词准确一点,什么叫养的女人?”
“不是么?”齐遥眼珠子一转,夸张地“哦”了一声,挑挑眉毛挑衅周芷含:“那就是养的……”
“阿猫阿狗?”
周芷含恼羞成怒,气得满脸通红:“你!”
凌原赶紧当起和事佬,这中性美女一看就不是善茬,不能放任她继续口不择言:“好了好了,大家消消气,都是朋友。”
齐遥不再胡来,牵着纪慈乖乖坐下。
纪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苏御坐在纪慈对面,她从走进卡座后视线一直不敢在他身上停留。
纪慈便这样僵在座位上不敢乱动,很不自在。
齐遥毫不客气拿过玻璃茶几上的酒瓶一口咬掉酒盖,倒进凌原递来的酒杯里:“来来来,小慈,咱们不醉不休!”
纪慈端着酒杯不好推辞,她自知酒量不好,在外应酬从不愿多喝,以免酒后失态,于是象征性抿上一口。
凌原不知纪慈与苏御的敏感关系,热情坐上她身边:“你好,我是凌原。”
纪慈一愣,没明白这男人为什么突然前来搭讪:“你…好。”
“凌原,”苏御冷冷开口,语气生硬,让人不敢抗拒,“坐回来!”
“啊,御哥,我这……”
“坐回来!”
凌原从小将苏御视为偶像,对他唯命是从,偶像都发话了,只得乖乖听话坐回原位。
周芷含将苏御的反常全看在眼里,克制心酸失落,掩嘴娇笑一声:“凌原,所有漂亮女孩儿你都不放过么?”
凌原难为情挠挠腮帮:“只想认识认识嘛。”
周芷含看向纪慈,故意问道:“美女,你有男朋友么?”
面对周芷含突如其来的发问,纪慈愣怔,手里的酒杯没拿稳,酒水洒了出来。
齐遥冷嗤,就差把“看不起你这阿猫阿狗”几个字刻脸上了:“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关你屁事啊?怎么,有你家苏总还不够,想玩玩不一样的?”
周芷含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要不碍于在苏御眼前她必须时刻扮演端庄典雅,她早就上去撕烂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女人。
纪慈在汪梦舒的婚礼上,为和苏御赌气,胡编乱造了个男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握紧手里的酒杯,继续撒谎:“有……”
接二连三重复知晓这负心女人身边另有他人,苏御再也无法强装冷静,胸口积压的怒气剧烈翻腾,“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酒杯砸在桌上,杯子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片落在纪慈的脚边。
众人被苏御这一动静吓得不轻。
凌原小心翼翼问:“怎么了,哥?”
苏御阴沉着脸,意有所指:“凌原,别人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没脸没皮瞎凑什么热闹。”
凌原叫冤,他真没什么非分想法:“哥,我没……”
“纪小姐可跟你床上的女人不同,”苏御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魔,每当遇上纪慈,便理智全失,忍不住拿最无情的话刺伤她,“人家纯的很,兴许连床上运动都没接触过。”
话一说出口,邹睿与齐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对纪慈出言不逊的苏御。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纪慈没想到苏御会对她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她咬紧牙关,双目瞬间猩红,全身无法遏制地剧烈颤栗。
苏御埋首,紧抿嘴唇,没有勇气去看纪慈绝望悲戚的神色。
纪慈吃力扯起嘴唇,笑容里汇聚着心酸绝望,发出的声音抖得厉害:“苏御……”
为什么他可以在分手之后另寻新欢?
而她连说说假话都不行。
“你真是……太过分了。”
话一说完,纪慈拿起桌上开盖的酒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整瓶酒全部泼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