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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苏御只会爱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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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晦涩压抑的心情离开酒店的。

    酒店的大门外,齐遥和邹睿相对而站,邹睿不知说了什么话,齐遥面如死灰偏过头没看邹睿一眼。

    纪慈绕开正门,从侧门悄然离开。

    齐遥和邹睿两人的爱恨纠葛不是简简单单几个字能说清的,纪慈的爱情尚处于情无所终的状态,哪还有多余的精力与能力再去帮助齐遥什么呢?

    她漫无目的游荡徘徊在大街上,路过一条条宽敞街道,看过一张张陌生面孔,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苏御那句海誓山盟的话语。

    苏御说,他这辈子只会爱纪慈。

    虽说如今已物是人非,可至少他在说出这番美好话语的年纪,是真心实意将纪慈视为往后余生携手相伴的良人。

    纪慈停住脚步,仰头怅然若失凝注天空,曾几何时,她与苏御约会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紧紧挨坐在一起仰望蔚蓝苍穹。

    苏御说,他喜欢透过这广阔天地去畅想浩瀚宇宙究竟是何种模样。

    是否在另一处平行时空里,有水有山,有草有花,有他亦有她,他们相知相识、相爱相守。

    “苏御,”纪慈神色迷惘望向天空,喃喃自语,“我后悔了。”

    是的,纪慈后悔了。

    她后悔抛弃她和苏御的感情,

    后悔将苏御留在原地,

    后悔让他孤身一人承担所有痛苦,

    后悔让他变成现在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苏御,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

    夜晚十点的暗格酒吧里灯光迷离,鼓点刺耳。

    纪慈挤过人群,在酒吧卡座找到仰躺在沙发上喝的微醺的齐遥。

    齐遥左手搭在额头上,脸色坨红,嘴里迷糊呢喃。

    纪慈微俯身体,右手抚上齐遥的肩膀,轻轻晃动几下:“齐遥,快醒醒,我来接你了。”

    齐遥再次呢喃一声,别过头继续沉沉睡去。

    纪慈无奈叹息,在齐遥身侧狭小的空间里坐了下来。

    酒吧里劲爆音乐震耳欲聋,吵得纪慈脑袋嗡嗡作响,很是焦虑,她索性摸出烟盒点燃根香烟借此缓解。

    齐遥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软塌塌地靠在纪慈的肩膀上,迷迷糊糊说着:“小慈,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纪慈置身于烟雾缭绕之间,轻声笑道:“我的大小姐,您总算醒了,我可在这守了半个小时了,想不到潇洒小姐齐腰子也会跑来借酒消愁。”

    齐遥抬起头,缥缈迷离的双眼直视纪慈容颜,她伸出手指狠狠捏了捏纪慈脸颊上的肉肉,嘟囔着:“不许提我绰号,再叫就把你吃掉!”

    纪慈被她逗的眉欢眼笑。

    “小慈,”齐遥视线落在纪慈纤长手指中夹着的烟杆,“给我点根。”

    纪慈吐出烟圈,说道:“你不是戒了吗?”

    齐遥烦躁抓了把睡的凌乱的头发:“哎呀,心情不好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没有一根烟解决不了的烦心事儿。”

    她说完便伸出爪子去抢纪慈手里的烟。

    纪慈无可奈何,取出一根递给齐遥,齐遥将过滤嘴咬进嘴里,凑近纪慈,扬了扬下巴,声音从齿缝中流出:“诺,帮我点下,没带火机。”

    纪慈恶狠狠瞪了齐遥一眼,这大小姐真是事情多难伺候,右手拿着火机卡擦一声引燃烟丝。

    “快看,那边有两个大美女!”坐在另一边卡座的凌原将纪慈替齐遥点烟的惊艳画面尽收眼底,对着身旁几个好兄弟兴奋嚷嚷,“美女就是美女,连抽烟都这么好看。”

    邹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

    “睿哥你是不是眼瞎,吧台旁边那桌就是!”

    周芷含靠在苏御身旁,娇笑:“邹睿还是改不了一听见美女就来劲儿的臭毛病,苏总,您说是不是?”

    男人领带拉下一半,神色慵懒随意倚靠在沙发上,长腿微敞,双目盯在桌面上走神。

    周芷含晃了晃苏御的手臂:“您怎么了?心情不好?”

    苏御没有说话,倒是邹睿这耐不住性子的人开了口:“你家苏总今天遇上冤家了,心情怎么可能好。”

    周芷含不解:“怎么会,苏总还能有冤家?谁胆子这么大?”

    瞥见苏御不悦的神色,邹睿适时住了口,没再多说什么。

    周芷含不便多问,她虽以苏御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可在苏御眼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暂时消遣品,还没混成正宫女友,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苏御的私事呢?

    周芷含眸光一动,前不久闺蜜提的办法兴许可以一试。

    “我去,你们快看,”凌原大声喊道,“俩大美女要上舞台了!”

    凌原的嗓门太大,惹得周围人纷纷将眼神放到他嘴里的舞台上。

    只见纪慈扶着有些颤颤巍巍的齐遥跨上酒吧中央的玻璃舞台,与DJ交流片刻,DJ爽快关掉打碟机。

    酒吧音乐骤停,不明就里的青年男女止住舞步向舞台望去。

    纪慈扶着话筒,柔声细语:“实在抱歉打扰到大家,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我想借这个台子送给她一支歌……”

    纪慈话还没说话,众人很是捧场,人群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苏御听闻这分外耳熟的委婉声音,呼吸一滞,一眼便越过人群找到了那道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身影。

    齐遥坐上舞台中央的高脚凳,怀抱从他人那借来的吉他,拨动琴弦为纪慈伴奏。

    纪慈沉浸在齐遥的伴奏中,闭上双眼,哼唱出近几日最爱的歌。

    “在九月,

    潮湿的车厢,你看着车窗

    窗外他水管在开花,

    椅子在异乡树叶有翅膀,

    上海的街道雪山在边上,

    你靠着车窗我心脏一旁,

    我们去哪,

    你看那九点钟方向,

    日内瓦湖的房子贵吗?

    世界上七千个地方,

    我们定居哪?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

    纪慈在无数个不眠夜里,循环播放这首歌。

    就像前不久网上很火的一句话: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她喜欢静静聆听娓娓动人的旋律,回忆自己的孤单心事。

    她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既是送给齐遥,也是送给自己。

    酒吧里,所有人都静静侧耳倾听舞台上纪慈的演唱,女人的声音婉转悠扬,如一泓甘洌的碧水,在人们心间汩汩流淌,滋润全身各个角落。

    一曲终了,纪慈扶着齐遥款款走下舞台。

    酒吧众人缓了许久才从刚刚那余音袅袅的优美歌声中回过神,待他们举起双臂热烈叫好时,纪慈和齐遥已经不见了踪影,隐匿在人群。

    凌原连连感叹:“这俩大美女,一个人美歌甜,一个酷飒十足,我真好奇这样极品的女人会被哪类男人收入囊中。”

    卡座里出奇的安静,苏御和邹睿都未发一语。

    “诶,你们等我一下,”凌原没注意两人的不对劲,“我去把那俩美女邀过来一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