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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家的日子过得是风风火火的,那张家也不太平。
自从张家知道小豆丁考上了童生之后那个心情可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张大媳妇平常还会在在张奶奶旁边上眼药,说些小豆丁的不好,可是现在也是一个劲的巴结:“浩浩可真的是出息了,没有想到我们张家能够有一个人考得上童生我看以后还是要出大官的人啊。”
“这出不出大官又如何呢?”有个说话直的媳妇直接开口说着。“前些日子小豆丁早就已经脱离了我们张家的族谱,他现在是和沈青青一家子人,从任何层面上来讲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张奶奶本来还是高兴的,听到这一句话整个人就如同是沉到了湖底一般,脸上也是阴沉了下来。
她手里面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我早就想到这沈青青没有安这个好心,要死要活的把小豆丁给抢过去,原来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呀。”
这张奶奶说话也忒不讲理了,沈青青那时候怎么可能会知道小豆丁考得上童生呢。
但是张奶奶心里面有气,必须要找一个人当替罪羊,而张家人现在每个人都是后悔莫及的。
张奶奶听说沈青青不在家,只有玉莲和小豆丁两个人在家便想到了一个计划,赶紧让张大媳妇给她收拾包裹:“你把我换洗衣服给我收拾好了了,我现在要去镇子上面和我那宝贝的孙子好好的说说。”
“好好好。”张大媳妇连忙答应着,去那屋给张奶奶收拾衣物。
而那边的小豆丁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一概不知,他坐在院子里面,旁边的鲜花衬着小小的人儿读书的身影便是别有一番的风味。
他拿着毛笔字这一笔一画地写着,玉莲在旁边坐着糯米切糕。
“玉莲姨娘,我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你娘亲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浩浩再等一段时间。你是不是想娘亲了?”
“对啊。”小豆丁把毛笔放下。“我现在好想我娘亲啊,真的很想。”
小孩子说的这个话的时候,眼皮是往下面耷拉着,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玉莲放下手里面的活计,刚想要去安慰小豆丁的时候,只见门突然被打开了,玉莲没有见过张奶奶,对于这个人在门口的消瘦老婆子自然是不认得的。
而那小豆丁一下子便跑到了张奶奶的旁边:“奶奶……奶奶你怎么来了?”
那张奶奶拄着拐杖坐到了椅子上面,看着喜欢,摸着他的脑袋:“奶奶过来看看你。”
小豆丁探头看看张奶奶的后面:“奶奶只有你自己过来了嘛?大宝哥哥没有过来吗?”
“你也是想大宝了吗?”张奶奶眼睛亮着,看来小豆丁还是想张家人。
但是没有想到西奥豆丁却是摇着脑袋:“上一回浩浩过生日的时候大宝哥哥过来便是十分的不懂事,搅乱了我的生日宴会,我不喜欢他,所以不想让他过来。”
“你不喜欢他?”张奶奶听到这一句话便是生气,这大宝在她心里面也是一块肉啊,听到小豆丁不喜欢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想着今天还是有着她的主意的,所以便把那气给忍了下去,她又继续说着:“奶奶呀,听说我们家浩浩出息了,竟然能够考得上童生,所以是这个特地过来瞧瞧我们家浩浩的。”
一说起这个事情,小豆丁也是满脸的自豪,毕竟像他那么大年纪的孩子考得上童生的只有他一个人。
小豆丁只是把双手背在后面:“我娘亲说了考上童生也不要骄傲。”
“对,自然是不要骄傲的。”那张奶奶看着玉莲在旁边不由的开口说着。“你在这里面干什么?我和我们家的孙子说一些体贴话,你先去忙吧。”
她既然是把玉莲当成了自己的丫鬟了,那个玉莲性子软,又觉得她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便回到了堂屋里面。
等玉莲一走,那张奶奶便说出了自己本来的想法:“浩浩啊,你可知道你原本不叫沈浩,你是叫张浩的,你爹虽然死了但是你就是我们张家的孙子啊,现在你要不要跟我回张家上了族谱?”
这就是张奶奶心里面打着的主意,他们张家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更别提这考得上童生的了,一听说小豆丁考上童生了,张奶奶便想着让那小豆丁重新回到张家的族谱之中,也算得上是光耀门楣了,她脸上有光。
原本以为小孩子没有主见,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没有想到小豆丁却是站起来,向张奶奶鞠躬:“奶奶,我现在就是叫沈浩,我娘亲已经带领我脱离了张家的族谱,没有娘亲的同意我是不会回到张家族谱之上的。”
小孩话语声虽然低,但是却是极其的坚定。
“你……”张奶奶刚想要说什么时候,可是又看到小豆丁一脸的认真,想着也就罢了,这第一次说小豆丁拒绝那也是应该的。
于是张奶奶便是调整了策略,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面:“既然浩浩不愿意,那奶奶留在家里面照顾浩浩一两天总是可以的吧?奶奶会做很多好吃的,你看怎么样?”
小豆丁也没有想那么深,张奶奶说是什么就觉得是什么的,连忙拍手:“好啊好啊,浩浩也想要和奶奶多相处。”
那奶奶把包袱拿在屋子里面,心里面却是另外一个想法。
这说是过来给浩浩做一些好吃的,多和他有一些相处的时间,实际上就是想着在这相处过程中潜移默化感化小豆丁,趁沈青青回来之前让小豆丁回去上了族谱。
于是就这样,张奶奶便在家里面住了下来,第二天太阳就已经晒屁股了,那张奶奶才起床,一起床看到院子里面有一两片落叶,便开口喊着:“玉莲,你是怎么干活的,院子里面打扫的一点也不干净,我养你是吃白饭的吗?”
那玉莲早上起来又是做糯米切糕,又是煮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得闲的就张奶奶这样说。
但是玉莲想着也不好顶撞,连忙拿了扫把:“张奶奶说的是,我现在便把那几片落叶给打扫了。”
张奶奶骂了人心情舒畅,就到厨房,又看到做的饭菜:“你这个丫头是怎么做饭的?大早上就让我们吃一些清淡的菜呢?鸡鸭鱼肉在哪里,难不成是被你这一个小贱人给私吞了吗?”
“我……没有啊。”玉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早上的这张奶奶就发了如此大的火,连忙开口说着。“这青青姐姐说了,早上不能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会对肠胃不好,张奶奶若是想要吃那个鸡鸭鱼肉,我晚上再给你做可好?”
“沈青青……沈青青,这一口一个沈青青!沈青青是你的再生父母吗?”那张奶奶不满的坐下来,喝着白粥,看到玉莲便是满满的生气。“还有啊,我孙子已经把那脏衣服给换下来了,你得空就给洗了。不要天天想着偷懒。”
玉莲刚刚把地扫好,这又一个活就给派了下来。
玉莲想要说话,可是想了想也把这一口气给咽到了肚子里面。
那小豆丁拿着书卷从屋子里面出来,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面,便坐到了张奶奶的对面。
张奶奶赶紧剥了一个咸鸭蛋递给小豆丁:“浩浩吃早饭了没有?赶紧把这一个咸鸭蛋给吃了吧。”
“不了不了。”小豆丁往后都退了一步。“我早上已经吃过饭了。”
那张奶奶自顾自的吃着咸鸭蛋:“这玉莲啊,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要说,不能因为自己的年纪小就任由别人欺负了。”
这张奶奶看到玉莲的第一面就把玉莲当成了丫鬟,所以使唤起来也丝毫的不留情。
但是小豆丁可是明事理的:“奶奶,这玉莲姨娘不是我们家的丫鬟,而是姨娘。她是我们的家人,奶奶可不可以对她客气一些。”
“对她客气一些?”那张奶奶皱着眉头,如同是老树皮一般的皮肤上面看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浩浩你是主她是仆,怎么又变成了你的姨娘了?”
“不是的不是的。”浩浩站起来摇了摇头。“我娘亲说了人人平等,这玉莲姨娘的身世可怜我们便把她给收留了下来,但是她现在已经上了我们的户籍,所以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奶奶也要对她说话温柔一些,刚才太过于大喊大叫了。”
那张奶奶一听到沈青青这一个名字便是气得不得了,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两句玉莲,自己的宝贝孙子也这样说,不由得开口骂着:“是不是沈青青和你说了什么话?让你如此的这般不孝顺我?”
“没有没有。”小豆丁连忙摇头。“我娘亲什么都没有说。”
“只不过你娘亲还什么都没有说啊?我看沈青青没有少说我的坏话吧,这丫鬟就是要往死里面用的,难道还要好吃好喝的把她当成了祖宗一般不成?”
那玉莲在屋子里面看着这情形不好,思索了一两刻钟便拿出笔墨纸砚在信纸上面写下了几段话:“青青姐姐家中有难,张奶奶过来怕会生是非,快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