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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响了三回,考试正式开始,学者们纷纷走进考场,沈青青还有秀才两人在外面等候着。
明明是小豆丁考试,沈青青竟然比他还要着急,坐在石凳子上面双腿都不稳了,眼神一直往考场里面撇着。
秀才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的多了,只是呵呵笑着连忙安慰着:“你不必如此的着急,这考试按说有两个时辰,有些孩子可以提早交卷,但是左右两个时辰之后也能够出得来。”
“我真的是太过于着急了,这小孩子能不能考得上全部都是看上他的造化,孩子还小一次不成还有第二回,这个左右也是当成经历了,我还把它当成什么事了。”
那个秀才只是双腿交叠,靠在石凳子上面闭上眼睛:“你可就放心吧,这个小豆丁在学堂上也是最有悟性的学生,如果是他都考不上那我这学堂里面的学生是都考不上了。”
有了秀才这样一句话,沈青青心里面总算是放宽了心。
刚刚过了一个时辰零几刻钟的时候,小豆丁就从考场里面出来了。
沈青青左右望着,除了小豆丁好像没有其他的考生出来。
沈青青连忙上前抓着小豆丁的胳膊:“怎么了?浩浩,你怎么会出来的那么早?难道是考题不会做吗?”
小豆丁笑着摇摇头,环着沈青青的脖子:“娘亲,这些考题很简单,浩浩一下子就做完了,我在考场里面左右也没有事所以就出来了。”
“是吗?”沈青青心里面自然是开心的,但是为了避免小豆丁心里面有压力,还是说着。“好好,没关系,我们提前交卷就就提前交卷了,没有考上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娘亲反正能够养活你好长时间的。”
你看看,这安慰的话说出来倒显得有些娇憨笨拙了。
那小豆丁看着沈青青如此的着急,竟然真的是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拍着沈青青的胸膛:“娘亲,你就放心吧这,这考得上那是我的能力,考不上那也是我的命运,我大不了再回去好好的学习,总有一年能够考得上的,我一定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秀才刚刚闭上眼睛,听到小豆丁提前交卷也是惊奇,连忙上前:“浩浩。你可告诉我,出的题目是什么?”
“出的是《雨与德》。”
《雨与德》这的确是一个好题目,天上的风雨晴朗不是受人控制的,但是人间的恩德是可以随意散的,但是你散的恩德好的还是坏的,这要一切都凭着你心目中的论断了。
那秀才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回味着这个题目的内容,最后嘴巴里面只是琢磨了两句:“这题必然是户部侍郎出的,户部侍郎是以人为本,出的题目也是民德相互贴切,但是角度又是如此的刁钻,想必会考倒一大片的考生吧。”
沈青青拉着小豆丁坐在了石凳子下面,拿出手帕帮他擦汗,又拿出了一些糯米切糕。
那秀才在帮小豆丁讲这个题目:“你可告诉我你是如何作答的?”
小豆丁已经吃了两口糯米切糕,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着:“雨润万物,雷鸣万声,德以润人,但德与雷雨相互作用,德就是雷雨,雷雨便是德。就如同圣上所言雷霆雨露均是天恩。”
“不错不错。”秀才一直是摸着自己的胡子,连忙夸奖。“确实是不错,你这个立意很好,能够从正反面来说,我看啊你这回得了一二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沈青青原本已经放下了心被秀才一下子给提了起来,但是也并不是很骄傲,只是说:“浩浩,快谢谢秀才。”
那个小豆丁学了书之后,果然是懂礼,连忙站起来向秀才鞠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浩浩能够考得上童生,那有您一半的功劳,另外一半功劳便是我娘亲的。”
那秀才也很是欣慰,连忙把小豆丁给扶起来:“秀才可没有骗你。说你能够考得上就是能够考得上,况且以你的悟性和文笔考得上一二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不管秀才说这个话是出于本心还是安慰孩子,沈青青听到心里面确实是开心的。
这过一会考生是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沈青青和秀才道了别也带着这个小豆丁回家了。
近日在镇子上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脆他们也回到了村子里面。
这个考童生对于村子里面的人也是大事,沈青青和小豆丁两个人刚刚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便有一大群的碎嘴婆子围了过来:“哟,浩浩回来了,考的可怎么样啊?”
“对呀,不是说浩浩很有悟性嘛,我看这童生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还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万万不敢与别人说的,沈青青只是牵着小豆丁的手笑着:“没有没有,这孩子还小,能不能考得上童生全部就是看他的造化,考不上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再考一年。”
“青青,您这就谦虚了呀。”旁边的婆子只是说着。
而在村口另外一边,林大娘和林南两个人也被围住了,与沈青青截然相反的是当着碎嘴婆子问起来的时候,林大娘扬着脖子恨不得是扬到天上去了:“你们可不知道这举人已经说了我们家林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个考上区区一个童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林大娘如此的骄横也就算了,原本以为林南一个读书人会谦虚低调一些,但是没有想到那个林南说话比林大娘更加的狂傲:“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若是这一回我没有考上童生不是我的损失,而是国家的损失,而是对于皇上的损失。”
瞧瞧这话说的还真的是不害臊。
林南看到沈青青便是厌烦,说着“这有些小孩子啊,该玩泥巴的时候还是要去玩泥巴的,学大人的样子去考童生,这能考得上才怪呢。”
“考不考得上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说的啊。”沈青青是听到了他的话,在小豆丁的事情上面可是据理力争。
林南刚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沈青青双手抱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面带着嘲笑又带着淡然同时带着挑衅。
一个眼神让林南把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面。
村民们愚昧无知,没有见识,林南开始高谈阔论了。
“国德乃是雨露,君恩明德乃是万物之家,得乃是四方皆草。”一位判卷书生拿着一份卷子大声朗读。“这一份卷子写的可真的是好,这是卷子里面写的最好的了。”
书生拿着那一份卷子上面赫然写着沈浩两个大字,那其他判断书生听到人的朗读,也都是纷纷放下自己手里面的毛笔,不由得点头:“的确是不错这一篇好文章,既有意义又有文采,我看这份卷子必然是过的了。”
那个书生拿着这一份卷纸,喜气洋洋的走到了县令大人的屋子里面。
县令大人和举人两个人正在喝着茶,名为监督判卷,实际就是喝酒享乐德。
那书生把卷子放在县令大人的桌子上面:“大人您看看这一份试卷,没有想到我们小小的镇子上面还能出这样的人物。”
“噢?”县令大人和举人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沈浩的名字。
县令大人摸着自己的胡子:“好了,这份试卷我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
那书生自然是不会怀疑县令大人的,行礼退去。
等书生退去的那一刻县令大人便拿出一只毛笔,红色的墨水在试卷上面画了一个极端显眼的叉。
十五日之后便是放榜的日子,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那放榜人的面前便挤满了不少的考生,等到榜放下来的那一刻,一瞬间人群乌央乌央的全部都聚集了过来,一下子便把那小小的地方围着是水泄不通。
沈青青牵着小豆丁的手,在那人群的后面只能左右看着干着急,也是挤不进去。
沈青青不由得有些懊悔:“早知道如此的人多,今天早上我就应该早点过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等的如此的着急。”
那小豆丁看着沈青青有些难过,只是拍着她的手背:“娘亲,你不要生气,我自己能进去看看的。”
没想到小豆丁说着的时候,竟然表情极其的灵动,他说着小小的身子便缩成一团,在人群中七里八拐的往前走着。
这前面的人虽然多,但是人与人之间好歹是有缝隙的,那小豆丁竟然仗着自己的身材小,从中间给挤了过去。
不一会儿沈青青就看不到小豆丁的影子了。
她有些着急的喊着:“浩浩,浩浩你进去了吗?”
“娘亲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进去了,马上就能够看到了。”小豆丁一边回答,这听声音能够听得出来,他的眼神也是在左顾右盼着。
这等待的时间莫过于是最煎熬的事情,沈青青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不由得说着:“让浩浩过吧,老天爷呀,让浩浩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