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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想象我们的孩子,她还没有出来,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莫凌琛有些哽咽的说着,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看到秦月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都灰暗了下来。
“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等着小月出来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月的难过一点儿都不比你少,小月,前几日来看我的时候问我喜不喜欢小孩儿,那时候我问她是不是怀疑了,她隐瞒了我,只是我看着她那天心情不对,就是你问我的那天!”莫老似乎回忆着那天的事情一样,眼睛里带着可惜。
“那天吗?”莫凌琛突的皱起眉头,那天不就是小月跟他打电话的那天吗?她确实说有事情要跟他说,但是却还是因为他耽误了,难道那天秦月要跟他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而他那个时候却做了那样混账的事情。莫凌琛想起一拳砸在了墙上。“总裁,周小姐那边的医生已经出来了,问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病人?”助理过来看看着莫凌琛痛苦的样子,只能如实相告。
“人醒过来了吗?”“还没有!”“先让医生进去照顾着!”莫凌琛无动于衷,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查清楚,但是他了解秦月,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尤其她肚子里又有了孩子,绝对不会拿孩子开玩笑,如果想知道事情怎么样,还要有人来说。秦月房间的房门也打开了。莫凌琛一瞬间站直身子。
“医生,怎么样?”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莫凌琛,本来想要眼里说出口的话瞬间变了不少,只是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可惜了,大人没事,小孩儿没了,人还没有醒,你们进去看看吧,不要让她太过激动,她的身子太虚了。”
医生说完话,转身走了,留下众人一脸的哀伤。“我先进去看看。”留下一句话莫凌琛已经看到了秦月苍白的脸色,坐在床边,很是心疼的看着秦月,莫凌琛拿起秦月的手,冰凉冰凉的,感觉怎么都捂不热一样。半个小时之后,莫凌琛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终于等到了悠悠转醒的秦月。
“小月,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莫凌琛紧张的说着,生怕秦月哪里有什么是她照顾不到的。“我的孩子呢?”秦月没有回答莫凌琛的话,紧紧的盯着莫凌琛,似乎眼睛里已经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小月,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不要这样好不好?”
莫凌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秦月这个样子,他心里的愧疚更加的深了。“所以呢,所以就是我的孩子没了,莫凌琛,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我的孩子呢?”秦月很是冷静,冷静的可怕,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她的孩子没了,她能怪谁,她除了怪自己能怪谁。“对不起,小月,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你不要这样,你哭你闹就是不要这样子!我真的好心疼,小月,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莫凌琛站起身,把秦月搂紧在自己的怀里。
“莫凌琛,你心疼我吗?你知道那会儿你走了我有多绝望吗?我明明看着你可以救我的孩子,可以救我,你却走了,你心疼我吗?在你眼里我一直在无理取闹,就在刚刚那样生命攸关的时候,你还是不让我闹了,莫凌琛,我的孩子没了,我真的好心疼啊?怎么办,我这里好疼啊?我那么开心,我那么忐忑,我那么紧张,可是他怎么就没了呢!莫凌琛……”
秦月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像猫儿一样的呜咽声,似乎不敢哭一般,秦月搂着自己的肚子,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有一个生命,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都怪我!”
莫凌琛只能紧紧的搂着秦月,此刻莫凌琛才知道秦月是那样的单薄,那样的瘦弱,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呜呜呜呜……”整个病房里飘荡着秦月压抑的哭声。失去了自己亲爱的东西一般。过了好久,秦月才喃喃开口
“莫凌琛,你知道吗?我第一天知道有了这个孩子,我就想其实我可以不用告诉你,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爱的人,我那天鼓起了自己所有的勇气,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给你打了电话,我想告诉你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可是你告诉我你有重要的事情,我心里一边忐忑着,一边期待着,可是你知道吗?
我一转身我就看到了你和雨桐姐,你们两个聊的那么开心,好像你们才应该是万众瞩目的一对儿,我一点儿都不想打扰你们,我忍不住,我那么不开心,为什么你们要那么开心,莫凌琛,是不是因为我太自私,老天爷觉得我教不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夺走了。”
秦月看着莫凌琛,眼睛里泪珠就要落下来了,她纯真的像个孩子丢了心爱的东西一样。“都是我的错,不怪你,老天爷不会惩罚我,都是我得错!”莫凌琛捧着秦月的脸,眼睛里的深情来的不是时候。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现在多讨厌你这样的眼睛吗?为了你这样的眼睛我可以放弃我的所有,我义无反顾的嫁给你,我以为我迟早会捂暖你,我可以忍受你给我的所有难言之隐,我可以在你需要安静的时候不顾自己多想活泼的心情陪着你,
可是做了这么多,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失去了我自己,我什么都给了你,你却对我诸多隐瞒,莫凌琛,你难道从来不觉得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吗?难道你就认为我永远都不会累吗?是不是我不说疼你就不知道每天晚上我怎样安慰自己入睡?
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义无反顾,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疼不累。莫凌琛,我累了,在我每次想要放弃你的时候,我都自我安慰着度过这样的日子,我求求你,离我远一点吧!我也会累,我比你小了两岁,可是在你身边,我感觉自己从来都不是要一个妹妹,我整日里跟着你转,围着你做梦,我的孩子没了,莫凌琛,我不怪你,可是我再也不想原谅你!如果当时你能顾忌我那么一点点,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你永远没有办法懂,一个孩子在母亲肚子里一点一点流掉的那种感觉。”
秦月看着窗外,苍白的脸上似乎要被光照透了一样。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秦月,你看着我。我知道你心痛,但是我的心痛不比你少一点点,我没有不顾及你,我也没有捂不热,你有多庆幸嫁给我我就有多幸运娶了你,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小月,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你听话好好的养身体好吗?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
莫凌琛捧着秦月的脸,一脸的认真,这样的秦月他不想看到,他一点儿都不想,他恨自己的自以为是,他恨自己的自负,他恨他自以为替她好。“不用了,莫凌琛你现在离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我喜欢你,之后,我会改掉,喜欢一个永远企及不到的人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秦月勾起唇角,心死一样。“解脱吧,给我解脱,给你自己解脱!如果可以,再也不要来了,我不想在我的生活里在看到你。我已经想好了,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为一个人,扔一座城,莫凌琛,我会很快忘记我,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你不用担心我,很快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记得了。”
秦月被莫凌琛抓着的手,一点一点的挣脱开了。嘴角的浅笑在多少年之后,都让莫凌琛心悸。“不,不是这样的,小月,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不会。”莫凌琛刚刚被挣脱开的手又紧紧的搂住了秦月,生命里什么东西就要消失了一样。小月是不是失去孩子的时候也是这种无力感,抓也抓不住,留却留不得。莫凌琛紧紧的搂着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
房间里静谧的只剩下一深一浅的呼吸,秦月一动不动,由着莫凌琛搂在怀里,最后一次了。三天之后,周雨桐才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的人,眼睛里一片陌生,“你们,你们是谁?”莫凌琛眼角微闪。
“雨桐!”淡然冷漠,周雨桐似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了床角。“这是怎么回事?”莫凌琛看着医生。“病人由于脑部受到了重创,所以脑内淤血,造成短暂的失忆也是有可能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短暂的?”莫凌琛接着问道,就这样失忆了吗?似乎太巧了一些。“这个很难说,可能是短暂的,几天几个月,也很有可能十几年,这个看病人脑子里淤血的化瘀程度如果恢复好,加以微弱的刺激,很快就可以恢复记忆,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顺着她,不让她受到刺激,这期间,我们也会采用药物治疗和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