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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之后,少渊便拉着锦书会萧乾居,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是用油纸包着的。
“红糖粑粑,快吃。”他眉开眼笑,像献宝似的。
锦书展开,只见两个红糖粑粑都被压扁了,黏糊糊地粘在油纸上。
“好吃么?”她问了一句又觉得多余,若不好吃,他能带回来?
他觉得好吃的,必定好吃。
“可好吃了。”少渊笑眯眯,“是都督府的厨娘做的,这厨娘鬼精鬼精,偷偷躲起来吃,被我瞧见了,她分了我一些,可好吃了,你快吃。”
对于甜食和点心,锦书一般般,便和他分着吃了。
望着他欢欣的表情,锦书想,一个有好吃的马上跟你分享的男人,嫁了真不亏的。
翌日,锦书带着蜀王妃一同前往襄王府,那位老伯母啊,自从上次拿了药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呢,有病不抓紧治,非得猜忌这个猜忌那个的,不累啊?
在马车上她便跟蜀王妃说:“明日叫魏荀媛到萧王府做客吧。”
蜀王妃一听,一把抱住了锦书的手臂,激动地道:“婶婶,我就知道你心好,良善。”
锦书抽回手臂,白了她一眼,“心不好,也不良善,给人指点一条路,自己的路也好走啊。”
蜀王妃再依偎过去,“那你也是心善,人好,而且还聪慧……”
“行了,行了。”锦书现在听到聪慧两个字,就想到了通透,出自宁王妃之口,“你家那位爷,如今怎么样了?都消停了?”
蜀王妃道:“疯疯癫癫过一阵子之后,陷入了消极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但近这几天,竟然喜欢去带孩子,孩子的吃喝拉撒都要过问。”
锦书觉得这个状态也正常,人在忽然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之后,不能接受会疯疯癫癫撒泼打滚,之后发现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便颓废消沉,颓废过后,发现日子还要继续过,便找点寄托,“那位侧妃呢?”
“武浅浅?”蜀王妃笑了笑,“外头有了相好的。”
“啊?”锦书瞪大眼睛,“胆子这么大啊?”
“殿下不喜欢她,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她在蜀王府没什么活路,也不愿跟着我们干耗,自然想找出路的,知道搭上了谁么?”
锦书看着她一脸无语的神情,不禁摆手,“希望不是我认识的。”
“巧了啊,正是你认识的,周王殿下。”
“呃……”那几个王,真的就一门心思钻到女人裙底下了,“你怎么知道的?”
“送信来的那个人是周王府的,小娥认得,我便叫了星芒去打听打听,看周王与武浅浅的来往到底是要图谋什么,我当时真没往那方面去想的,谁知道星芒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告知我,发现他们两人在百香路那边置了宅子,星芒去查探的时候,恰好便瞧见……那不堪的一幕。”
锦书真心无语,“还不如自请下堂,再出去找一个。”
“不知道她。”
“武浅浅图什么,我大概知道,但周王图什么啊?”
“武浅浅原先被打伤了脸,武家给她找名医治好了,只留下淡淡的印记,脂粉一抹便瞧不见了,模样好,周王就喜欢,男人都是喜欢模样好的吧。”
锦书摇头,“外头模样好的大有人在,以他亲王的身份找个什么样的不行?非得盯着侄儿屋子里头的侧妃,而且这个事情一旦传了出去……”
锦书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怔了怔神。
会不会就是图这份刺激?这份熟悉的刺激?
如果是这样,周王真是个死一变一态!
但有些人就真的会这样,留恋作恶的快一感,上瘾了一般欲罢不能。
“这件事情,云靳风知道吗?”
蜀王妃摇头,“没敢让他知道,免得他再一次发疯……不过,也未必一定会发疯,也许就直接给了一封休书让她走,他真的很厌恶武浅浅。”
蜀王妃继续说:“不敢冒险,他自私,狭隘,没气量,霸道,又骄矜,自尊心极重,要人人都捧着他,武浅浅前阵子一直追着他跑,如今忽然外头便有了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受刺激?”
锦书总结了一下,“就是他不要的,宁可砸烂了,也不能给别人。”
蜀王妃点头,“就是这样,婶婶很了解他。”
锦书不了解他,只是了解像他这样的人性。
马车抵达襄王府,因没提前下帖子,所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门房进去通报。
这一等,便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见门房回来。
蜀王妃站得有些乏了,“怎么那么久?”
锦书猜测,“估计在琢磨我们的来意,让他们先琢磨琢磨吧。”
锦书其实也有些不耐烦的,像襄王夫妇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人,真的很难打交道。
之前把话都说透了,只需要稍加调查,再一深思便都能明白的。
怎么时间越久越想不明白,反而还继续钻着牛角尖了呢?
这一等,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门房跑着过来,“萧王妃,蜀王妃,我们家王妃娘娘有请。”
襄王夫妇是真的犹豫了很久,其实很多事情他们想得明白,但心里戚戚。
总觉得自己去调查的不是事实的全部,加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陛下无端带着一群人去请太上皇回宫,乐知卿带人上奏,恢复相制,之后出任丞相的竟然是一名外放的官员。
若说这里头有没有他那侄儿云少渊的手笔,襄王说什么都不相信的。
最后,襄王实在是见不得老妻继续遭受病痛折磨,把心一横,便叫门房请了她们进来。
不管如何,先让老妻舒服些再说。
锦书和蜀王妃是直接被请到了襄王妃的寝室里的,她已经病了数日,关节十分红肿,发热,备受折磨。
锦书看到她这副模样,一股子怒火没来由地从心底窜起,冷厉地瞪了一眼旁边的襄王。
她们进来还没见礼,襄王就有些不大高兴了,结果她还一眼瞪过来,襄王忍了一下没忍住,冷冷地道:“怎么?你这小辈还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了?”
锦书回以同样冰冷的话,“亏得是我来,若是我表妹来,早就开骂了,管你什么长辈亲王的,你猜度归猜度,把病治好了再猜度不成?治好了病,我能让你们去作奸犯科?让你们去杀人越货?”
襄王被怼得怔愣在场,她怎么敢这样跟长辈说话?真是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