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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停下来,望着门口,萧王殿下来了?他婚事就是两天之后,他怎么来了?
但萧王殿下自然是没来的,这句话只是让场面安静下来。
敏先生走了出来,先去给云秦风整理了头发和衣裳,“回新房去。”
云秦风头发凌乱,衣裳也被扯得皱巴巴的,他望着敏先生,道:“他们侮辱我便算了,但不能说皇子妃。”
他是解释自己为什么动手,不想让皇叔府中的人觉得自己鲁莽。
“云秦风……”那汉王世子被打得很惨,满嘴的鲜血,浑身发抖,指着他骂,“你做过的事,还怕别人说吗?敏先生,你是萧王府的,这事跟你无关,你闪开。”
敏先生看向汉王世子,笑着道:“世子,你方才在这里和大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四皇子强民女致死,有证据吗?”
汉王世子吐了一口牙血,冷冷地道:“要什么证据?人人都这样说的。”
“这个人人,是谁啊?”敏先生看着他,笑意又加深了一点,“许多事,真真假假,若无证据谁辨得真切?轻薄民女一事,就连兰宁侯来到,也不敢说实的,青州卫营谁敢言之凿凿地说他真犯过这样的罪,叫他来找我。”
汉王世子怒道:“敏先生,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今天连你都要打。”
敏先生咦了一声,眸色诧异,“连我都要打么?你要打我……”
他一手抄起桌子上的长勺子,朝汉王世子的脸上打下去,“你要打,你要打我,打啊,你打啊……”
“岂有此理!”汉王世子爆喝一声,挥拳就要上。
“去年三月初四,淮扬坊……”
拳头差一寸就要碰到敏先生的脸颊,但迅速停下来。
但敏先生的勺子却还继续晃动,朝他的脑袋打下去,“我代替你父亲汉王好好教训你,今日四皇子大喜的日子……”
“你胡诌那些不经证实的流言,砸了人家的婚礼,这就是汉王府的家教吗?”
“除了淮扬坊,回去问问你父亲,去年腊月十二晚上,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汉王世子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回嘴也不敢还手,就任由敏先生打,只一步步地后退,退到门口,不顾有伤,撒丫子就跑了。
敏先生的勺子对着周王世子,一下子就敲了下去,“那些侍女的魂魄可有回来找你报仇啊?你是不是罪有应得啊?”
周王世子也吓得够呛,双脚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敏先生举着勺子,眸光冰冷地环视了一眼方才动手的人,再环视一眼那些起哄架秧子的人,又再环视一眼袖手旁观看热闹的人。
他笑着,缓缓坐下,“我一个萧王府的家臣,没有正经的官职在身,本没什么资格说话的,今日来也只是想喝一顿喜宴,喝几杯喜酒的,但是,在人家喜宴上闹成这样,在座的长辈与官员大臣,无一人站出来为四皇子主持公道。”
“我这小小的萧王府家臣,喝不上这杯喜酒,肯定就很不高兴的,我不高兴话就多了,诸位怕不怕的,我不知道,但真要说出几句得罪人的真话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宾客噤若寒蝉。
敏先生是谁啊?去年年底就知道了,他是南陵小报的老板,他手里多少料子啊?
更不要说,萧王府里里外外都是他在管,护卫们都是受他驱使的。
那小小的家臣背后,是萧王。
谁得罪得起啊?
吴家那边的人,首先上前对着敏先生拱手致谢,“今日幸得先生仗勺执言,为四皇子和吴家解困,感激不尽。”
敏先生道:“吴七爷不必客气,任何人听了汉王世子的那些话都要生气的,若不生气的那些,身上也不见得干净,白白浪费了四皇子一番诚意的邀请。”
众人看着他,又不敢看他,却为了自己的“清白”,不得不瞪他。
敏先生冷然,“不必看,说的就是在场诸位,舌没有骨头,却能把人刺得千疮百孔,望慎言。”
在场的,还真有干净的人,只是不想得罪魏贵妃,不想牵扯进这些皇家纷争里头。
但是,敏先生的话也让他们汗颜,毕竟,被邀请到场却没有给主家说过一句公道话。
还真是辜负了四皇子的一番盛情邀请。
敏先生对这些人的反应,其实是无动于衷的。
见惯了嘛。
但是他对易王爷是真的失望,易王爷是四皇子的叔父,汉王周王这些人都没到场,殿下也没来,易王是唯一一位到场的亲叔父。
但他选择了沉默。
他甚至不如易王妃,易王妃还说过汉王世子几句。
他给樊妈妈打了个眼色,樊妈妈会意,请了云秦风回新房。
耿嬷嬷在外头也瞧见了,她一开始觉得皇子殿下冲动,但是,待看到皇子们都一拥而上的时候,她感动得有些想哭。
同时,她看到四皇子打人时候的狠劲,忽然就明白了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收他为儿子。
他啊,不是没有血性,只是被欺负得太久,知道隐忍才能保命。
如今,他也有护着的人了,他护着皇子妃,虽然皇子妃也未必看得上他。
希望皇子妃慧眼识珠,知道他是宝。
云秦风走后,敏先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站起来对着诸位宾客拱手致歉,说方才一时失言,说了不得体的话。
他的致歉,也换来了大家的谅解,也没敢不谅解,狗仔头子得罪不起,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给爆个雷出来,让自己身败名裂。
吴文澜坐在新房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就连陪嫁过来的几大侍女,这会儿都在外探头,不知道姑爷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她们也好生气,才嫁过来,就把她们家姑娘晾在这里不管,这位四皇子当真这么离谱吗?
陪嫁过来的孙妈妈也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前厅的事,便急忙先回了房中禀给姑娘听。
“他说,”吴文澜听完孙妈妈的话,盖头微微晃动了一下,“欺负他可以,不能欺负我,是这个意思吗?”
孙妈妈轻声道:“姑娘,他是这样跟敏先生说的。”
吴文澜轻声说:“孙妈妈,你回头好好打听一下,今晚跟他动手的人都是谁。”
“姑娘要做什么?”
吴文澜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我不能让人欺负了他,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云秦风与蓟嬷嬷一同走回新房,他这会儿才显得有些无措。
他方才出去打人了,这样凶悍的男人,吴家小姐不会喜欢吧?
他的头发乱了,衣衫也皱了,脸颊被打了一拳,现在有点肿。
唉,本来自己就声名狼藉,为何还要今日冲动呢?
她只怕是更瞧不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