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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衙司都府-新的开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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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司都府六十六、衙司都府-新的开始这一个月里,楚慈让人去了临清府的听雨轩,只是他的人到那里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换了一家酒楼在那里做着新的营生,当初的银钩赌坊,因为已经被烧毁,便是被府衙收了回去,却不知道重新租赁给了那个富商,倒是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做着修复的工作。

    被烧毁的赌坊已经在重建,当时的听雨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月的时间,似乎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只是不变的,却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们。

    时间冲淡了当时的一切,只是偶尔还能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零星第听见有人在那里谈及当时的那场大火,感慨昔日的赌坊已经不复存在,叹息那个每日歌舞升平的听雨轩,也已经人去楼空,不知道去了何地,这倒也是让原本就喜爱流连在那两个地方的人们,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更是惋惜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听雨轩头牌,水珠儿。

    “后来倒也是又去了一趟临清府,听雨轩嘛,应该是被不知道哪个大商贾盘了下来,换做了酒楼,倒是赌坊,应该还是赌坊,只是不知道后来是被谁接了手,那天出现的女子,我也替你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子叫做水珠儿,八年前去的听雨轩,听说当年这女子可是听雨轩的头牌,被听雨轩重点培养的对象,曾经一度要与当年的宿灵儿平起平坐的架势。”

    楚慈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感觉里面应该还剩下些酒水,便将它往自己的嘴中猛得倒了下去,酒水在口中溢出,然后流到了衣襟之上。

    这水珠儿的事情,便是前些天祁连玉醒了之后说给楚慈听的,以及对听雨轩的怀疑,当时楚慈自然也是派人去了临清府,只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该散的散,该走的走,一个月前的记忆,什么都没有留下。

    楚慈大咧咧地用袖子在嘴角上抹了一下,将溢出来的酒水擦的干净。

    “近几年,那水珠儿倒是没有八年前那么火了,虽然这水珠儿一直也都是听雨轩的头牌,但是你也知道,做她们这一

    行当,吃的就是脸上的饭,保养的好了,能混个十年八年的,保养的不好,一年两年便是要被打入冷宫,再也没有人理的,时间一久,年纪一大,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再加上添香楼这些年也从太子那里得了些好处,这听雨轩却是愈发地没了当年的气势了。”

    “嗯。”祁连玉只是在楚慈提起那个叫做水珠儿的姑娘的时候才稍稍抬起头来,只是剩下的事情,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颓废异常。

    祁连玉倒是还记得那个姑娘的模样,只是在脑海中记忆倒是有些模糊,他倒也是想不出当时那个姑娘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倒不是忘记那个水珠儿是被银钩赌坊的大总管徐恒请出来表演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像疯了一样,要杀那个叫做林静的男人。

    要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大武师的存在,自己和祁松,最后加上徐恒也只是稍稍有和他对抗的资本,而这个水珠儿,却是拼死一样,向他冲了过去。

    祁连玉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然后将里面杂乱的思想赶了出去,接着便是看了楚慈一眼。

    楚慈见到祁连玉这幅样子,心中便是一阵叫苦。心想“又来”

    果然,似乎印证楚慈的猜想一般,便是看到祁连玉向他摇了一下手中的酒壶。

    “没酒了。”祁连玉理所当然地将空的酒壶抛向了楚慈,本来这酒壶便是抛出来的有些突然,却是让楚慈有些措手不及。

    楚慈一通手忙脚乱,倒也是接住了酒壶,然后看着满脸通红的祁连玉,嘴角扯动了一下,然后侧目看了看已经摆满大半个屋顶的空酒壶,以及下面杂役还没有打扫干净的白色碎渣。

    楚慈看到这里,便是觉得自己一阵头大,然后一本正经地当着祁连玉的面儿开始数了起来。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三十我的玉少爷,不算

    你砸碎的那些,你已经喝了三十壶了,不是我心疼这酒,只是你在这样喝下去,你就真的要去天上当个酒神什么的了。”

    祁连玉在那里吸了吸鼻子,浓浓的酒气顺着他的鼻子进到了他的鼻腔,然后汇入大脑。

    “反正也不会醉,就让我喝吧,要是真的能上天当个什么酒神之类的也是很好的呀。”

    祁连玉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会醉,这似乎是他醒过来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这便也让他“借酒消愁”的想法落了空。本来就想着接着醉意,来麻痹自己,或许这样便能不再想起那些事情来,只是当他喝掉第三壶酒的时候,他便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自己竟然不会醉

    祁连玉苦笑一声,嘴角扯动,牵动着那半张满是刀痕的伤疤的脸,然后对楚慈说道“我的小王爷,你知道喝酒不会醉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嘛都说借酒消愁,只是当时却不知道后面的那句愁更愁是何意。现在我却是真真地感受到了那句话的意思,所谓的愁更愁便是我这样子吧,我想着借着醉意忘掉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你的酒呢”

    祁连玉用脚踢到了一个酒壶,白瓷酒壶顺着屋檐叮叮咣咣地滚落了下去,然后便是一声脆响,酒壶摔在了地上,不用看也是知道,那里便是又多了一摊白色。

    “可是你的酒让我记得越来越清楚,那场大火,那个人,还有我娘,我叔,一个接着一个满脸血污地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多希望那是一场梦呀,梦醒了,便都消失了,可是这酒呢他让我醒不了,反而是越来越清楚。”

    祁连玉双眼迷离,便将手伸了出去,似是要抓些什么,却是抓了个空。

    “嘿嘿,佛曰,一切皆为虚妄,也应该是我这样子了。”

    楚慈将手中的空酒壶塞到了祁连玉的手中,然后一脸无奈地对他说道“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