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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楠在自己的房间里大致地收拾了一些细软,便坐在房间中的桌子旁,一边喝着有些发凉的茶,一边等着祁松。
之前祁松告诉自己,那个赌坊的管家,徐恒找他赴宴,他说自己去去就回,探探对方的意图。孟如楠同意了,只是现在她着实有些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总是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轩哥,小玉······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孟如楠眼中透出一点无力感,那是明知道对方有难,但是自己完全无法帮助对方的无助。
或许因为有些累了,孟如楠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沉,然后眼前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像自己沉浸在了水中,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
孟如楠现在好累,她能做的只有将眼睛闭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沉沦在此。
“咯吱——”房门打开,这应该是她倒下之前听见的最后的声音了。
当孟如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桌子上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那里跳动着点点光亮。
“夫人,您醒了。”一个声音突然从更加幽暗的地方传来,孟如楠猛然一惊,她没想到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你是谁?”孟如楠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呵呵,夫人不要害怕,”声音将落,一个人影从更幽暗的深处缓缓地走了出来,“是我,我是天宝。”
孟如楠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从幽暗处走出来的天宝,她记得他,他是赌坊的人,他是徐恒的人,那个整天跟在徐恒身后的小跟班。
“你······”孟如楠用眼睛扫了扫周围的环境,她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只是这里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做什么?”
这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本来就昏暗的房间,显得愈发昏暗。
天宝似乎也是觉得这屋子太过于昏暗,便走到屋子中间,然后拿起油灯旁边的竹签,挑了挑灯芯,火光在竹签的挑动下,抖动了几下,如同一个欢乐的孩童,在那里不停地抖动着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慢地照亮了整间屋子。
“夫人,先喝口茶。”天宝坐在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杯子,倒满,然后推到了自己的对面,示意孟如楠可以喝这杯。
孟如楠没有动弹,只是看着在那里挑灯倒茶的天宝,似乎是要把对方的一切都看透一般。
“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恒要我杀了你。”天宝缓缓地对孟如楠说道。
孟如楠脸色一凛,稍微向后面缩了缩,似乎感觉那里才能让她感到安全一些。
“他就不怕董天阔怪罪下来吗?”
天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对她说道:“谁知道呢,毕竟我是个小角色。”
说着天宝便向孟如楠那里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因为我是个小角色,所以······我不打算杀了你。”
孟如楠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杀你的。”天宝对孟如楠再次重复说道。
“为什么?”孟如楠有些狐疑,她怕这是徐恒和对方的诡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只是奉命而为罢了。”
“奉谁的命?”孟如楠准备将事情深究到底。
“无可奉告,”天宝自然知道孟如楠的想法,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并不能将事情与孟如楠说得明细。
“那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孟如楠似乎确定了对方是来诓骗自己的,于是整个身子便又向后撤了撤,只是在不起眼的地方,孟如楠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袖子中,不仔细看却以为她是因为害怕而缩进袖子中,其实天宝不知道的是,孟如楠此时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只要天宝再靠近自己一些,孟如楠手中的匕首便会刺入对方的胸口,毫不留情。
天宝毫无察觉,当然他也不可能再向前进一步了。
“既然孟夫人不相信,那在下便离开了,这里已经不是银钩赌坊了,孟夫人您先在此处等待,我会想办法通知祁兄的,到时候让祁兄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天宝便推门离开了。
这让以为对方是以为是要害自己的孟如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毕竟这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情节并不一样。
“难道我错怪他了?他真的是来救我的?”孟如楠心中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
“天宝?”孟如楠想试着喊住他,只是对方却没有回答。
“不会这么快就走远了吧。”孟如楠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房门的方向。
她没有去追,因为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警惕,她害怕这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他们此刻正在暗中等待着自己走进陷阱中。
就在孟如楠心中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天宝听见自己的喊声回来了,便也没注意,说道:“天宝,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嗯?误会什么了?”
声音冰冷,似乎带有一丝寒意。
“这不是天宝的声音!”孟如楠定睛看去,只见对方身材细长,身穿一身华服锦袍,腰后别着一把折扇,像是一个书生的打扮,只是当孟如楠看到对方那张脸,尤其是那上唇的两撇胡须的时候,她认出了他来。
“董天阔!”
进来的那人正是银钩赌坊的东家,董天阔。
“为什么会来这里?”孟如楠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的手下私自把孟夫人绑到这里,我是专门过来接你的。”说着董天阔便进了屋子,如同自己家里一般,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来,似乎又觉得有些口渴,便又到桌子前倒了了一杯水,然后慢慢地喝着。
“啧啧,这水太涩了,也不知道天宝那小子是从哪里找到的苦水井,”董天阔似乎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口,然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小时候吧,家里穷,所以这种水天天喝,后来不用喝了,倒是有时候还挺想念那种感觉的。”
孟如楠丝毫不理会董天阔有些神经的自白。
“天宝呢?”
“你说那个把你绑到这里的叛徒呀?”董天阔随手指了指门外,然后说道,“在门口呢,一会儿我得把你们都带回去。”
董天阔说的很随意,就像要做一件很随意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