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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奶奶还是斟酌了一下,少倾,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林弱弱:
“两年前,夏兰和陈大公子订亲的事想必你还记得。”
林弱弱回以静默的肯定。
大奶奶见林弱弱在认真听,便放心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时订亲之后,两家互换了信物。
王家给陈家的是老太爷当年在西胡打仗时意外得到的一只玉枕和夏兰的伴生锁,而陈家送给王家的是王家的传家宝沉香如意。
可见两家对这门亲事都是尽了最大诚意的。”
说完这番话,大奶奶眉头微皱,再次靠近林弱弱,郑重地说道:
“他们两个没缘分,现在要嫁入陈家的是你。
那么就请你帮忙把这沉香如意带回到陈家,就算了断了夏兰和陈家的关系。
这东西夏兰本是不肯交出来的,可见她还是放不下这门亲事,所以我想请弱弱你帮帮她。”
林弱弱听到这儿有点发蒙,有点气愤地道:“让我帮大小姐?我都替她嫁人了我还能怎么帮?”
大奶奶闻言赶忙道:“哦,要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爷没办法办到,那么就请你到了陈家之后,把夏兰的伴生锁要回来。
毕竟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终究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按理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陈家也能理解。只是这毕竟不是退婚,我们大人可能不太好说。”
林弱弱心想,说到底就是怕他们家姑娘跟陈家有任何牵扯。
可怜天下父母心,算了,原谅你了!
“哦,那玉枕就不要了,毕竟是王家有些欠理,再说你以王家养女的身份嫁过去了,也算咱们家的姑娘。”
说完,大奶奶略带犹豫地问林弱弱:
“说到这儿,你有伴生锁吧?嗯……当初他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也没说起过这些。
如果没有……”
“我有!”
说着,林弱弱从脖颈间掏出一个如项坠一样的东西。
跟核桃的大小差不多,只不过是扁的。
样式有点类似于前世的长命百岁锁。
只是伴生锁的正面是她的闺名“弱弱”,背面是她的生辰八字。
根据身主的记忆,这是这个世界里雄楚国自古传下来的风俗。
生了女儿的家里,要给女儿打一把伴生锁,锁的材质通常是金属质地。
普通人家一般就用铜,也有用铁的,条件好点的用银,达官贵族一般用金。
伴生锁打好之后要拿到官府专管户籍的部门去做备案,与户口登记同时进行。
伴生锁自女孩出生一直戴在身上,到了订亲时将其送到男方家,由男方代为保存。
待到大婚之时,拜堂礼成,新婚之夜,由新郎将伴生锁再亲手给新娘子戴回去。
自此伴生锁一直跟随女人一生,直到死后入土。
如果没有伴生锁,或者伴生锁丢失的女孩子,订亲时需要到道观去请道士写一道伴生符,作用和内容大体跟伴生锁差不多。
但是通常这样的女孩子会受到苛待。
婚后如果男方重视这个女子,会在她生辰的时候为她打造一把伴生锁。
不同的是,锁的正面要冠以夫姓,名字也不再是闺名,而是某(夫姓)某(娘家姓)氏。
通常伴生锁不能轻易拿出来,原则上只能是自己的娘家人和夫家的直系家人可以看见。
尤其忌讳被不相干的男子看见或碰触。
大奶奶见林弱弱把伴生锁拿了出来,心里稍微放松一点,这至少可以说明林弱弱是正经人家名正言顺出生的女孩,接下来的事情稍稍好办一点。
“哦,那太好了,我就怕这么些年给弄丢了!”
说着伸手将林弱弱的伴生锁摘了下来。
林弱弱静静地看着,心想这传统也太不严谨了。
大奶奶将林弱弱的伴生锁取下来之后,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随后从身侧取来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其包起来,对旁边的丫鬟道:“去请老爷过来!”
这时,另有丫鬟进来传话,大夫请到了。
其实,在说到伴生锁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下面的人有眼色,见主子正在说正事,就没急着传。
很快,没用盏茶功夫,大夫就给林弱弱检查完了。
另张妈不解的是,大夫说,林弱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了。
另外由于受伤时间太长,失血有点多,要多吃些好的补补,也要多休息。
这时节大奶奶自然是紧着林弱弱尽快恢复,吃穿用度安排好,就各归各处了。
至此林弱弱待嫁之事确定,王家上下大多数人心里都踏实了。
回到王家之后,赵达又恢复到一本正经,兢兢业业的管事状态,跟着老爷鞍前马后。
此时主仆二人正赶往国公府。
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职,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王家大小姐王夏兰。
此时在得知林弱弱已经给找回来了,并且已经同意代她出嫁,顿时万念俱灰,正在闺房里哭得死去活来。
另一个人,就是张妈。
她活了六十多岁,说什么也想不通,明明都已经气绝的人,怎么就能活蹦乱跳地活过来?
比这更困扰她的是,她担心林弱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老爷和大奶奶,虽然她已经把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打发走了。
可是那并不能消除她的恐惧,除此之外她更怕林弱弱的报复。
林弱弱一直在房中修养,最多就让丫鬟陪着在院子中透透气。
她已经从以前住的下人房里搬出来了,被安排在主院旁边的西跨院里,一应待遇都按照家中小姐的规制,配了丫鬟婆子伺候。
大奶奶每天都亲自来看望她。
一来是看她的伤势恢复情况,二来也是为了买好,跟林弱弱打好关系。
毕竟这是马上就要嫁进国公府的主儿。
别管以后究竟能怎样,是守寡也好,挨欺负也罢。
总归是要成为国公府的媳妇,搞好关系,总是没错,有备无患嘛!
事情定下来的第二天下午,王家家主王洪烈带着自家管事赵达就到了陈国公府。
见到陈家家主陈文彦,双方简短寒暄两句,宾主落座。
王洪烈言说王大小姐突然犯了羊角风,在彻底治好前,没办法嫁人。
可是要是等到治好了,又怕耽误了婚期。
于是提出让与之同岁的养女出嫁的请求,并声泪俱下地表达了歉意和遗憾。
陈文彦隐约猜到了王家的如意算盘,但是念及自己孩子情况实在不好,耽搁不起,再者心想强扭的瓜不甜,于是叹着气命人叫来了妻子。
陈夫人接过了王家送来的林弱弱的伴生锁,命丫鬟拿来笔墨,誊抄下上面的生辰八字,便让人带去青云观给寇道长。
这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陈家两夫妇都不出声,王家的主仆二人更不敢出声。
这期间,赵达惨点儿,憋泡尿始终没机会解手。
王家家主没带别人,就带了他一个,所以一直在身边伺候着。
此时正两腿夹得紧紧的站在王洪烈身后,脸上鸡皮疙瘩一阵红一阵白,下巴上的胡子还不时地直抖擞。
好在一个时辰左右,派出去的下人回来了,带回了寇道长的亲笔信。
陈文彦看完信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把信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握在左手,之后随意地将这只手放在同侧的大腿上,右手指尖轻轻扣打着桌面。
似乎是在思考。
这个过程中,王洪烈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还没结成的亲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再侧头看看,陈夫人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时值七月,天气闷热。陈文彦身为武将,自幼习武,日常早晚练功,因此身体精壮,没有受天气影响太大,坐在那儿显得很从容。
反观王洪烈,两人年龄相当,他比陈文彦还小三岁。
但是从小惰性大,四肢不勤,虽然个头也不小,但是一身肥肉。
再加上一直骑马赶路,确实也比较劳累,现在一身的汗都出透了。
这会再着点急,就别提多难受了。
赵达对天气倒是没啥意见,就是感觉自己要憋爆了,可这个节骨眼上,他根本不敢提出要上厕所的请求。
又过了能有十分钟,陈文彦缓缓起身,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出两个字:
“送客!”
说完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后面陈夫人紧随其后。
这两字听在王洪烈耳朵里,不次于平地惊雷。
什么就送客啊,进屋连口茶都没让喝,事儿也没说清楚呢!行不行你给句话啊!
但这槽他只敢在心里吐。
连忙起身:“世兄,世兄,事儿还没说完呢!世兄留步啊!世兄……”
还没说完,陈家两口子已经出了会客厅,两个小厮模样的下人上前来客客气气地揖手,之后向着大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老爷,请吧!”
王洪烈又急又气,还不敢发作。
“事儿还没谈完呢!麻烦二位再请陈世兄出来一下!”
两个下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半推半赶地往出撵这主仆二人。
正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陈文彦身边的老仆人连祥出来了,抬手制止了两个小厮。
接着向王洪烈揖了一下手:
“传家主的话,陈家同意将王家养女娶进门!婚期就定在五天后,因为时间紧急,直接下大定。三天后过礼,五天后的上午辰时一刻,陈家准时去王家老宅接亲,望王家准备好新娘上轿前的一应事宜。”
“王老爷,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