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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燿的话说完,也不再停留,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洛子夜最后一眼之后,很快地转身,大步离开。
接着,帐篷里头,就只剩下冥吟啸和百里瑾宸,还有洛子夜了。洛子夜扭头看了一眼冥吟啸,又看了一眼墨子燿的背影,方才开口询问:“你们还有没有事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她的世界里,大概也就只剩下那些残存的影像,冥吟啸,和出去玩耍了。其他的事情,她还真的看不进眼里。
冥吟啸闻言,倒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还需要一会儿,旋即才看向百里瑾宸,靡艳的声线,缓缓地问道:“之前你怎么没对我说,如果这药解不开,或许会危及小夜儿的性命?”
却是今日跟墨子燿谈判的时候,对方才开口说出这些来。难道百里瑾宸就不怕,不将所有的实情,在之前就告诉自己,自己会出于私心,不想给小夜儿解开禁药?这个人,对自己就这么放心?
他这般一问,百里瑾宸淡漠的眸光,很快地落到了他的身上,那眼神毫无情绪。清冷的声线淡薄依旧:“我也没对墨子燿说,若是药不解开,就会危及她的性命。”
冥吟啸一怔!
顿悟了什么!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对话,百里瑾宸只说了,如果这药不解开,最终的结果也许不止于此,但是到底还会有什么结果,他根本没说。墨子燿问会不会威胁洛子夜的性命,百里瑾宸的回答也只是,他不敢保证。由始至终,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确是没有一句话明确地说过,要是药不解开,会危及小夜儿的安全,说来说去,其实不过都是墨子燿自己的理解。
而百里瑾宸模棱两可的给了答案,在继续误导对方罢了。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冥吟啸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着百里瑾宸道:“所以,就算是这药不解,也不会威胁小夜儿的生命安全?”
百里瑾宸没回话,就那么淡漠地看着他。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眸子里,找不到丝毫情绪,但是,在这对视之中,仿佛就已经印证了某些问题,那就是……
冥吟啸的话,是正确的。
这下,冥吟啸倒也不说什么了,已经不是第一次意识到百里瑾宸的腹黑了,小夜儿被对方诓过,墨子燿今日也被对方给诓了。而,最令人无语的是,他就这么诓了,哪怕你事后反应过来,也找不到对方一句话的破绽,用以指责。
话说到这里,冥吟啸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总归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对方的一肚子坏水了。他敛了眸,问了百里瑾宸一句重要的事:“拿到药之后多久,能治好她?”
“三个月。”百里瑾宸话音落下,便不再多看冥吟啸,眼神落到了洛子夜的脸上。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禁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方能解开。即便自己已经尽力,但药性的顽固,几乎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人非草木,不可能无情,三四个月下来,洛子夜身上的药性,就算是全部都解开了,这几个月冥吟啸对她的好和照顾,想必她也不会全然不为所动。
倒不知道,三月后,一切将会是何种光景。
只是,他百里瑾宸却似乎始终只作为一个局外人,在看在他们在其中沉浮。这种感觉,神医觉得,并不怎么样。
……
当凤溟和墨氏歇战的消息,传到大江南北的时候,所有人都狠狠地震惊了一番,没有人想到冥吟啸这么一个“杀人狂魔”,竟然能在墨氏的规劝之下,悬崖勒马,选择回头。这让诸子百家的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强调礼教的重要性。
有人在拿冥吟啸当反面教材,告诉自己的学生如此不遵礼教是不对的,就算是胜利在眼前,不遵礼教,最终也可能白忙活一场。同样的,竟也有人在赞叹冥吟啸,说这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尽管对方出兵攻打了墨氏,但最终幡然醒悟,没有行谋逆之事,倒也还算是有救。
墨天子也对外称冥吟啸及时止步有功,于是屠城之事既往不咎,算是功过相抵。
墨天子都这么说了,史官们揣摩了一下,便也没有在史书上细致地写屠城之事,只说了冥吟啸是幡然醒悟了,被礼教所折服。
然而,这消息传到轩苍墨尘耳中的时候。
他只微微扯了扯唇角,眉宇之中透出几分对这种说法的不以为然,冥吟啸若是能如此看重礼教,对方从一开始就不会出兵。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选择了止步?是因为洛子夜?
“陛下,我们的人已经探查到了,帝拓的新君,的确是凤无俦。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跟诸国都算一算账的意思,回了帝拓之后,他便只一心在处理内政,就目前而言,他似乎并无插手天下政局的打算!”墨子渊皱着眉头,禀报了这个消息。
在他看来,以凤无俦霸凛的性格,便当是天下都必须跪在他脚下,那么多人冒犯了他,对方竟然不动手报仇,这……莫不是帝拓准备着更大的阴谋,等待着他们?
这念头一出,墨子渊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毕竟凤无俦此人,从来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做事情也是直来直往,若是从此以后,凤无俦也开始筹备阴谋,准备着随时报复,那帝拓对于天下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了。
他这话出来之后,站在御书房窗口的君王,只微微一笑。
他负手身后,看向远天上的高阳,缓声道:“帝拓政局很乱,即便是凤无俦,回国之后,也需要时间整顿。凤无俦永远是不会居于人下的性格,所以,他回国之后要做的第一事情,应该是强兵!”
只有兵强马壮,才能争天下,即便不争天下,兵强马壮,也能令他国不敢冒犯。王骑护卫再厉害,但凤无俦也决计不会让自己国家的士兵,只能给王骑护卫拖后腿。甚至,迄今为止,在凤无俦登上王位之前,帝拓国力虽然不弱,但却远不及龙昭,甚至连一个真正拿得出手的猛将都没有,也自然还有势力不服凤无俦这样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君王,凤无俦此刻,自当是先整顿内政。
他这话说完,墨子渊点头表示明白,但他又很快地皱眉:“诸国惶惶不安,都担心凤无俦登基之后,会找他们的麻烦。按照陛下您看,凤无俦强兵之后,是否会动手报复?”
“不会!”对于这一点,轩苍墨尘回得很是干脆,旋即,他温声道,“凤无俦能站到摄政王的高位,他心里自然再明白不过,这天下就是一个强者生存的天下,一切都需要凭借实力说话。被算计或者被暗算,他至多不过是不悦,不至记仇,更谈不上报复!”
凤无俦是什么样的人?从来傲慢霸凛,不将一切看在眼中。若是谁能被他当成仇人惦记上,那才真的是对方有能耐,他很确定,凤无俦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殊荣和脸面。在那个人看来,大概这世上无能能配与他为友,也无人能配得上称为他的敌人。
只是,话说到这里,轩苍墨尘骤然话锋一转,温声苦笑:“只是,以他的秉性,应当很快就会让诸侯们明白。谁才是真正不可撼动的王者!”
属于天曜摄政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但……这伴随着的,并不会是凤无俦当真就此成为过去。
属于帝拓君王的时代,也会很快地到来。凤无俦自当会再一次让那些算计他的人,都挨着跪在他脚边,由着他踩踏尊严、定夺生死,这其中大概也包括自己。
强大到不能打倒,强大到让敌人只能跪在你的脚边,由着你一句话,就能决定让对方生还是死,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而,大概在凤无俦看来,这都不算是报复,不管是否有人妄图撼动他,大概在他眼里,也都不值一顾,他总归是要站在顶端,让所有人俯首屈膝的。
墨子渊听完这句话,不需要轩苍墨尘再多言,就已经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苦笑了一声,开口道:“若当真如此,臣倒是不知道,诸侯是应该庆幸不会被报复,还是应该悲哀……”
在凤无俦登上帝拓的皇位之后,诸侯国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遭遇报复,若陛下所料非虚,他们还真的就不需要继续害怕了。可,应该悲哀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战战兢兢地害怕了这么久,觉得自己当日在千里峰,真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连凤无俦都给招惹了,却未曾想到,事实上对方根本就没怎么当回事,大概也就当做是几只妄图推翻他的跳蚤,蹦跶了几日。
下一瞬,轩苍墨尘温声笑道:“事实上,真正让凤无俦看在眼里的,并不是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对他的算计,加起来……”
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洛子夜,得他看重。
也就是越在乎,才越会在意对方是否伤害自己。而他们这些人,大概是算计凤无俦一百遍,凤无俦也不会看在眼里,就当做是跳蚤在狮子身上瘙痒罢了。是不是要将这些跳蚤全部都杀死,大概也只看凤无俦的心情。
“洛子夜……”墨子渊念着这个名字,眉宇之中的神色,也很快地冷了下去。
若不是因为洛子夜,皇陵岂会倒塌?陛下也不会被定下活不过三年的命格,从前他倒是希望陛下能够得偿心愿跟洛子夜在一起,但是到如今,他对那个女人,更多的只是不喜了。
他不想继续洛子夜的话题,也是担心多说,陛下又开始多想那个女人。他很快地谈起另一个话题:“只是我们以前,都不曾想到,凤无俦竟然是帝拓皇室的人……”
的确是不曾想到。
帝拓皇室也是“凤”姓,但是这么多年来,当真是没有一个人,将凤无俦和帝拓的小王子,联系在一起过。即便是陛下这般七窍玲珑的心思,也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墨子渊这话一出,轩苍墨尘扬了扬眉,轻笑道:“当初洛子夜给凤无俦过生辰,与凤天翰的儿子生辰对不上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他的确是怀疑了,但是并没往帝拓想,毕竟这么多年来,凤无俦所有在明面上的行为,都看不出丝毫与帝拓之间的关系。可看如今,对方只是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取缔了帝拓的皇位,便是说明,这么些年来,凤无俦早就不声不响地侵蚀了帝拓的势力,只是他们这些人,还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难怪当初帝拓要将无忧公主嫁给他,他如此断然的拒绝,回头却又对无忧公主照顾有加……”毕竟凤无俦是轻易不对人示好的性格,当初天下人都只觉得,是因为他拒婚,无忧公主受不得刺激,选择自杀,毁了那张脸,凤无俦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对方,于是才……
现在想来,竟是这么一个原因……
话说到这里,轩苍墨尘也没有继续跟他探讨这些的心思了,却是道了一句:“去查,墨氏和凤溟谈判的原因,朕总觉得,此事跟洛子夜有关系……”
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倒也不知道,如今的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如那日一般,那样依赖冥吟啸。是不是还是那样恨他,恨到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生出本能的厌恶,甚至想对他动手。
“陛下!”墨子渊不认同的皱眉,他并不希望陛下还继续对洛子夜的事情上心。
然而,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甚至于轩苍墨尘就连看他一眼也不曾。墨子渊皱着眉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身走了,罢了!反正自己也是管不着。只是他不明白,陛下和洛子夜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境地,他实在是不清楚,陛下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看他不认同的离开,轩苍墨尘只回眸扫了他一眼,便很快地收回了眼神。
他何曾不知道,他如今与洛子夜的关系,这样复杂,关心对方如何了,其实也毫无意义。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想要知道关于她一切的**,管不住……是缘是劫,也终归就是这一世已定下的,宿命如此,不可逃逸。
那么,就随心而为吧。
……
帝拓,暗夜之中,皇城里的气氛,如同一根紧绷的弦。
此刻,驸马府。
一名绝色女子,跪在大殿中央,那张脸几乎就是一副绝美的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美艳不可方物,怕世上的确无女子可及。只是,破坏美感的,是她的额角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将那一张艳绝的容貌,彻底毁了。这便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被凤无俦拒婚过的未婚妻,无忧公主!
而大殿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
一袭墨袍,鎏金色的暗纹,遍布衣角。他负手而立,属于王的气势,令周围的人,全部都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也包括凤无忧。
她低着头,含泪道:“我应当叫你王兄吗?”
凤无俦并未说话,霸凛的魔瞳,落在她身上。眉宇间是熟悉的折痕,但眼底也透出几分对妹妹的疼爱。半晌之后,他魔魅的声线,缓沉地道:“起来吧!”
凤无忧跪着,并不动。咬唇道:“王兄前来,是为了找我要父皇的下落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王兄若是要搜查,那就只能踏着王妹的尸首去搜查了!”
不论如何,这么多年来,父皇对她凤无忧都是疼爱的,凤无忧自然也不能说服自己,将父皇交出去,任由王兄处置。
她态度很坚决,霍然抬首间,看向凤无俦的眼神,更坚决。
兄妹之间的对视,在看见凤无俦那张脸的时候,凤无忧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王兄,你当初拒绝与我之间的婚事,就是因为,我们是兄妹吗?”
她这话一出,周围许多人都低下头去,毕竟算不得特别光彩的事情,大家也都没有瞎听的勇气。
而凤无俦闻言,容色未变,眉宇之中却透出几分冷怒,那是对对方不愿意将那人交出来的冷怒。听得她这般一问,他也没回答,只沉声道:“凤无忧,你应当知道,孤的脾性比你想象得还要暴戾。孤给你三天时间,若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孤不念兄妹之情!”
说完这话,他敛了眸色,大步而去。
而他从她身侧走过那一瞬,凤无忧却忽然转过身,猛然抱住他的腿,抱住她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再遇的人,声泪俱下:“王兄,就算我们是兄妹又怎么样?我爱你啊,王兄!驸马从来都没碰过我,我一直在为你守身。王兄,不过是禁忌而已,我不在乎我们是兄妹,求你了!你也别在乎好不好,我……”
她话没说完,凤无俦已经抬手,气息涌动之间,她被掀开。
他回眸扫向她,魔瞳中带着怒意,魔魅冷醇的声线,更是斥责:“孤是来找你要人的,并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凤无忧,弄清楚你我的身份,弄得清楚,你就是我帝拓最尊贵的公主。弄不清楚,便是自掘坟墓。孤从前不曾对你有任何想法,以后也不会有。禁忌就是罪恶,你当早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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