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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嬷嬷见状忙又道,“王妃,皇室女子讲究‘居移气养移体’,凡事都要端庄高贵,不能像那些没规矩的小户人家一样,贼头贼脑的,上不得台面!”
笑也不能好好笑,看也受限制,就连瞪个眼,也得被这老马脸给唠叨一番。
云暮雪要抓狂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哪是来教她规矩的,简直就是给她送来一活祖宗!
眯了眯眼,云暮雪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姐爱怎样就怎样,管得着吗?
马嬷嬷一见她这架势,顿时就惊恐万状地捂着嘴喊起来,“天,王妃,您还能好好坐吗?皇室女子坐的时候可不能翘起腿,两腿要并拢,稍稍斜一些。”
她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带着十分的不屑,万分的鄙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您这个样子,连秋雯、夏荷都不如,只会丢了腾王殿下的脸!”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云暮雪不干了,火冒三丈,秀眉倒竖,“老虔婆,你在教训谁?你不过一个奴才,就敢对本大小姐颐指气使起来,这就是你从宫里学来的规矩?”
面对板着一张吊死鬼脸,堪比容嬷嬷的马脸婆子,云暮雪实在是没了耐性,也顾不上装傻充愣,叉着腰就骂起来。
皇后这是成心派这马婆子来找她的不自在的吧?她好端端的日子,身边要是成天跟着这么个啰哩啰嗦的婆子,还不被搅黄了?
“天哪,王妃,您怎么能骂人?皇室女子……”马婆子被云暮雪骂得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就捂着嘴大惊小怪起来。
“谁是皇室女子?本大小姐骂得就是你,赶紧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云暮雪没好气,身子一拧,站起来就要走。
萧腾唇角含笑,也不管她。
马婆子一见这傻子大小姐发起飙来,也忘了寻思这傻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云暮雪要走,她就急了,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萧腾面前,哭得眼泪稀里哗啦的,“殿下,老奴好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服侍了皇后二十几年,娘娘从未说过老奴一句重话,连皇上也给老奴几分脸。不想这一把年纪了,还被王妃骂。老奴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她哭得凄凄惨惨的,听上去很是让人同情。
这么一个元老级别的嬷嬷,竟然纡尊降贵地来教一个痴傻的王妃规矩,如今还被这傻子王妃给大骂了一顿,着实是没有脸面了。
这事儿就算是拉到宫里去说,皇上和皇后也得给这马婆子出出气。
这还了得?
云暮雪还没嫁给腾王,就已经对皇后身边的人大不敬了,这要是嫁给了腾王,还不得把皇宫给掀个底朝天啊?
马婆子活到这把年纪,早就成了人精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话里藏话。谁听了也不能挑她个不是,还顺带着威胁了萧腾:她可是皇后身边有头有脸的人!
腾王再厉害,皇后也是他的嫡母不是?
这年头,哪有儿子忤逆父母的?
只是马婆子哪里知道,萧腾乃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孝道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分量。
该孝顺的人,早就没了。面对把他害残的人,他能孝顺得起来吗?
眼角挑了挑,他一声未吭,盯着夸下海口要不活了的马嬷嬷,满眼的好奇。
马婆子等了一会儿,见萧腾一句话不说,不由急了。
她都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了,怎么腾王殿下也不表示表示啊?
好歹说一句客套话,她也就不用寻死觅活的了。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萧腾嘴里蹦出半个字来。
马婆子顿时就没辙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她怯生生地喊了声,“殿下……”
萧腾似乎正沉浸在什么事情里,听见这声喊,才回过神来,“唔,什么事儿?”
马婆子愣了下,赶紧又跟着说道,“殿下,王妃骂了老奴,老奴不想活了……”
“哦?”萧腾眼里光芒大盛,“你真不想活了?”
他问得很真诚,也很认真。
马婆子想了想,郑重地点了下头,“是,殿下,老奴没脸活了。”
“那本王就坐这儿等着看你怎么死!雪儿,这一定很好玩,对不对?”
马婆子:“……”
云暮雪很配合地拍起了手,“好玩,好玩。腾哥哥,我想看她怎么死的,我还从没看过大活人去死呢。”
“嗯,这位马嬷嬷正好想死,咱们一块儿坐这儿等着。”萧腾伸手拉着云暮雪的柔荑,柔声细语地笑道。
马婆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腾王殿下,怎么这么没有人性?竟然想看她去死?
她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腾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马嬷嬷浑身像被架在火架上烤,此时后悔的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刚才一急之下,怎么就说出要死要活的话来?
这下可倒好,被他们给抓住把柄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死呢。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婆子在萧腾和云暮雪“殷切”的目光里,一张满是褶子的马脸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个怪人。
云暮雪看了她的囧样,仿佛还没过瘾,撅着嘴就去催萧腾,“腾哥哥,她怎么还不死?”
萧腾唇角扯了扯,眼眸带笑,“嗯,她要预备些东西。”
“还要预备什么呀?这里不就有现成的柱子?”云暮雪十分“好心”地靠近马嬷嬷,“嬷嬷,你看,这柱子光滑坚硬,你的头要是猛劲撞上去,估计就像个西瓜那样,开瓢了。”
她笑嘻嘻地看着马嬷嬷,云淡风轻地细细描述着,生怕马嬷嬷听不懂。
马嬷嬷的那张老脸一下子就绿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只见有人救人的,可从未有人催着她上赶着去死!
这……这简直就是虎狼之心嘛!
“不过这种死法也没什么新奇的,”云暮雪刚说完了触柱,又想到了一种简单易行的死法。
“嬷嬷要是自己嫌费事,我让腾哥哥帮你,找一把刀子来,直接抹了脖子,腿踢蹬两下,也就结了。”
马嬷嬷见她边说边在脖子那处比划了下,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听闻这位大小姐自打落水回家之后,性情就大变。云府里,连她继母身边的婆子都敢打,她还有什么怕头?
“不好不好,刀子扎进去见血,红红的一片,怪吓人的。”云暮雪皱着眉头,似乎很纠结。
马婆子已经听得浑身冒冷汗了。
天,这是传说中那个云大傻子吗?
她怎么觉得这是个谈笑间能杀人于无形的小魔头?
可云暮雪还没玩够呢。
她像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了,回头就攀着萧腾的肩,左右摇晃着,“腾哥哥,用刀子杀人也不好玩。咱们再给她换一种方法吧?”
萧腾很享受她的撒娇,知道这小女人在戏弄马婆子,他故意装模作样地配合她,“嗯,让本王想想……”
在马婆子惊恐万状的情形中,萧腾忽地大叫一声,“有了。”
“腾哥哥,是什么?快告诉我!”云暮雪像是迫不及待了,摇着他的肩膀催促着。
“不如用白绫吧?”萧腾一本正经地建议着。
“啊,白绫好,又干净又好看,”云暮雪跳脚笑着,“马嬷嬷脖子上缠了白绫,就能死了。嘻嘻……”
她一边说一边就在马婆子脖子上比划了下,做出个缠绕的动作来,“好,这白绫缠在她的脖子上,她就不能说话了,也就不会在雪儿耳边聒噪了!”
她笑得如夏日的骄阳那般绚烂,可是这笑容看在马婆子眼里,却是那样邪恶疯狂。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不畅,仿佛真的有一条白绫绕在她的脖子上,正缓缓地拉紧,紧得她不得不去撕扯自己的领口。
渐渐地,马婆子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连想抬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都做不到了。
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粗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像是离开水的鱼儿,拼命地挣扎着。
无奈,胸口闷得要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意识渐渐地涣散,已经看不清身边站着的云暮雪了。
云暮雪眼看着马婆子身子摇晃了下,那副健壮的身子就砸在了硬实的青砖地面上,实打实地把脑袋撞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很是不解,“这……这就吓死了?”
萧腾却不置可否地翘了翘唇,“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个惹人烦的婆子罢了。”
虽然讨厌这马婆子,但她还不至于死。云暮雪不赞成他的话,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
萧腾乃是皇子,自然不像她这个现代人这般民主,在他眼里,人还是有贵贱之分的,马婆子的死,于他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
只是云暮雪还是良心上过不去,走上前两步,蹲在地上探了探马婆子的鼻息。
还好,还有口气。
她松了口气,起身笑得贼兮兮的,“吓昏了。哎,真不好玩!”
“雪儿还想玩什么?我陪你玩可好?”萧腾吩咐人把马婆子给拖了出去,催动轮椅上前握着云暮雪的手,微笑地问着。
“好,当然好!”云暮雪对上他那深情脉脉的眸子,高兴地就往他脸颊上凑。
身为现代人,高兴之下,来个亲吻,不算什么。
可嘴唇在碰到那凉凉的面具时,云暮雪却倏地缩了回去。
“哼,成天戴着这么个玩意儿,真是碍事!”她悻悻地抱着胳膊,不满地嘟着嘴。
正被她这突然的主动给惊得沉浸在愣怔中的萧腾,听了她这话,不由无奈地苦笑。
时隔两年,他还是克服不了心头的魔障。
那场大火,不仅残了他的身子,也让他从此后封闭了自己一颗炽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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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部分内容传错了,今天改了,看过的亲们可以回头再看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