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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醉当即脸色大变,和方才听到南宫柯过来的时候一样的脸色难看,“怎么回事?小白为什么会受伤?”
如醉也知道小白顽皮,平时的时候也没有太管过它,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根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但是既然能够让卓方特意的到这里来等她,告诉她小白受伤的事情,只能说,小白伤的不轻。
如醉稍微的愣了一下,急忙的就朝着自己的屋子中走了过去,完全的就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考虑小白为何会受伤。
卓方见到如醉准备离开的方向,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拦住了,“夫人,小白在属下的屋中。”爷既然是将小白给打伤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想必是不会希望看见小白的,所以他就暂时的将小白给安置在了自己的屋中。
如醉皱眉,下意识的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换了个方向,冲着卓方的屋中过去了悦。
屋内,烛火昏暗,看不清楚屋中的场景。如醉将烛台拿到自己的手中,凑近了小白。小白呜咽着靠在桌子上的,也没有和平时一样,看着她过来了,就直接的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喵呜……”声音都不如从前那么的有精力了。
如醉上前,一脸的心疼,居然的是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小白很少的会有这么没有精力的模样,除非是真的不能够动弹了搀。
“小白,你伤到什么地方了?”如醉不敢擅自的挪动小白,如果一个不小心的加重了小白的伤势,可就是真的麻烦了,但是就表面上来看,又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卓方跟在如醉的后面,犹豫不决的开口,“夫人,小白是摔伤了,应该是伤在了后腿。”卓方有些避重就轻,小白是摔伤的,但是却是被爷给直接的扔在地上伤了后腿的。
后腿?
“小白,你忍一下。”如醉轻轻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几只爪子都是无意识的耷拉着的,只有后面的右腿,是刻意的蜷曲着的,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嫣红的血迹沾染了身上雪白的毛发。
如醉小心翼翼的将小白的腿给拉了出来,血液已经是有些干涸了,就这么的贴在腿上面。小白的身子稍微的颤抖了一下,没有继续动,它似乎是知道如醉在给它治疗,所以十分的配合。
如醉虽然不是兽医,但是大概的诊断还是可以看到出来的,小白是摔伤了,而且是摔倒了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摔得,但是这腿,现在却是动弹不得的,大约是骨折了才是。
如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动作很小心,但是还是弄疼了小白,小白哼哼唧唧的,也没有该发出太多的声音,或者说,是没有力气发出太多的声音了。
果不其然,的确是骨折了。
“卓方,麻烦你将我的药箱取过来。”如醉头也没有抬,下意识的就吩咐道,她现在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去取自己的药箱。
“是。”卓方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寻个理由离开呢,这下子倒好,直接的就是有了正当的理由,夫人的药箱,一直的都是搁在他们的屋中的,正好,他也可以去告知爷一声,夫人已经离开了,顺便的再看一看,萧婉姑娘,是不是还在。
若是在的话……
卓方在门口等着如醉回来,一是因为小白的事,这第二,就是害怕夫人和萧婉姑娘会遇上,到时候一旦的遇上了,出了事,爷定然的是会责怪他办事不利的。
一个好的侍卫,除了是要保护好爷的安危以外,还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暗中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尽数的扼杀在摇篮中。就比如说是现在这场很有可能发生的硝烟战火。
“爷,属下有事禀报。”卓方在门外,声音不大,他知道爷是一定的可以听得见的,这么多年以来,就算是爷睡着了,只要是他有事禀报,爷也是一定的会立刻的清醒,毕竟不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去擅自的打扰爷。
只是今日,牵扯到夫人的事情,他就已经是自发的将夫人的事情归咎到重要的事情中了。
“进来。”容尘并没有睡着,如醉没有回来,他竟然是一丝的睡意也没有,更何况,方才南宫柯的试探,也是让他的神经一直的紧紧的绷着,没有松懈下来过,现在想要入睡,似乎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卓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搁在一边的桌子上面的药箱。
“何事?”容尘此时此刻并没有躺在床上,反而是直接的坐在桌子边的,手边放了一杯茶水。早已经冷却的茶水。
“爷,属下来帮夫人取药箱。”卓方迅速的在屋中扫视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来,萧婉姑娘已经离开了。卓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容尘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她受伤了?”不然,要药箱做什么?
“不是,是夫人要给小白包扎。”方才那么紧张的情况之下,小白跑过来捣乱,爷大约也是生气了,下手也就有些没轻没重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完全的没有想的起来,小白受伤的事情。
被卓方这么的一提,容尘自然的就是想起来了自己伤了小白的事情,也知道应该是卓方告知的如醉,“下去吧。”
卓方躬身行礼,将药箱给提下去了,平日的小白胡闹一些,他倒也是没有什么介意的地方,只是现在,小白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胡闹,因而方才动手的时候,也的确的是带了几分气性。
萧婉害怕猫,是从小就有的,可偏偏的小白,还总是上来闹萧婉,尤其是今夜,小白的那一爪子抓的不浅,伤口也很清晰,方才萧婉离开的时候,他给萧婉敷上了药物,只是伤口太深,完全掩盖不住,若是明日萧婉的样子落入了南宫柯的眼中,今夜萧婉在他这里的事情,必然的是要暴露了。
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棘手。
容尘抬手,给自己的杯子中倒上了一杯冷水,慢悠悠的喝了下去,有些彻骨的冰冷。
卓方带着药箱,微微的有些苦恼,方才实在的是有些紧张,导致于他都忘记了和爷询问一下,究竟应不应该将小白受伤的事情,如实的告知夫人,不过爷没有另外的吩咐,只怕也是默许的。
毕竟,这件事情瞒不住,夫人给小白治好了以后,也一定的会询问。
卓方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冷战,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夫人和爷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好像从来的都没有什么矛盾的样子,但是现在,总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阴沉沉的,随时都会爆发。
“夫人。”卓方将药箱搁在了如醉的面前,如醉头也没有抬,小心翼翼的在给小白简单的处理着伤口。卓方将药箱搁在了桌子上,如醉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将药箱给打开,取出里面的药粉,以及一些简单的器具。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白的后腿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这段时间,应该是不能够随便的动弹了,“小白,这几天你都不能乱动,有没有听到?”
其实,小白的伤势本来没有那么的严重的,只是轻微的骨折而已,但是似乎是小白在受伤了以后,还在不停的活动,导致于这腿上的伤口在不停的扩大,然后慢慢的就变得严重了。
“喵……”小白小声的叫了一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疼了,所以小白的精神也是稍微的好了一些,不过却是开始下意识的犯困了。上下的眼皮都在不受控制的合着。
如醉轻手轻脚的将小白搁到了一个棉絮的上面,先让它睡下了,它今夜一定的是折腾了不少的时间,所以才会累了。
收拾完了,如醉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给清洗了一遍,然后才开始询问,“卓方,现在可以告诉我,小白为什么会受伤了吧?”刚才的自己有些紧张,所以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冷静下来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出来了,卓方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能够让卓方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必然的是和容尘有关。
见卓方不回答,如醉自己就问了出来,“小白是被容尘伤的,是不是?”
不用他说出来,是夫人自己问的,所以卓方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的少了许多,也就没有任何压力的,直接的说了出来,“是。”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小白虽然是顽皮,但是自从上次被容尘直接的扔到池塘里面去了以后,直接的就是对容尘十分的害怕,所以没事的时候,小白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容尘的屋中,更加的不会去惹了容尘。
“当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如醉一下子的就问出了重点,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容尘不会对小白动手,容尘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小白也不是那么找死的性子。
所以,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卓方看了眼如醉,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心虚,忍不住的低头,“小白是因为,伤了萧婉姑娘,所以爷才会……”
如醉的脸色一白,顿时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话。
原来,是因为萧婉,难怪容尘那样冷静的人,会对一只猫动手。她错了,容尘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如果遇上了萧婉,只怕就是要另当别论了。
小白因为她的缘故,一直的不喜欢萧婉,这一点,倒是如醉知道的,只是因为容尘在旁边的时候,小白没有那么的放肆而已,今日,小白居然的是当着容尘的面前,直接的将萧婉给伤了,若不是小白的胆子变大了,就是有什么小白看不过去的事情了。
“卓方,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如醉开口,尽量的是将自己不悦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卓方察觉到如醉的情绪不是很好,因而也没有什么犹豫,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说了出来。
如醉的手指死死的嵌进了掌心之中,心头那股火气却没有半点被压下去的迹象,因为小白,更加因为萧婉。
在那样危险的时候,小白的确是不应该出现,让萧婉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小白受伤,她愤怒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重了,只是一想到萧婉,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介意。深入骨髓的那种介意。
心里就好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攥住了,让她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她和容尘之间,隔了一个萧婉,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有些刻意的去逃避,去忽略这个问题。
然而,现在的局面,似乎是把她一直逃避的问题给放到了台面上来,容不得她继续的去逃避,去忽略。她的心里是介意的,很介意。
“夫人,爷还没有睡。”卓方看着如醉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说了一句。爷没有说要见夫人,也没有说是在等着夫人,但是这一次,他就是想要自作主张的揣摩一下爷的心思。
没睡?等她回来?
如醉盯着小白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发闷发堵,这里是卓方的住所,无论什么缘由,她都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现在的情绪,显然的是不想要过去的。
稍微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卓方,帮我照顾好小白,别让它乱动就可以了。”容尘现在不见得愿意见到小白,小白估摸着也不会愿意见到容尘。所以,还是先交给卓方比较好。
“夫人放心。”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就是因为知道爷不会愿意见到小白,所以他才会将小白带到这里来的。
如醉将手边的药箱收拾好了,顺便的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白受伤的事情,它自己也有责任。小白不过是看不惯萧婉占了自己的位置罢了。
但是今夜,也的确的是因为她回来的晚了,所以才会让萧婉临时替上,她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事的女子,也不会一股脑儿的去责怪容尘,只是她现在的立场,更多的,就是对萧婉的介意。
“吱呀……”一通的胡思乱想,如醉慢慢的将屋门推开,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药箱放到了妆台边,一回头,就看见了端坐在桌子边的容尘,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看。
躲也躲不过的感觉。
方才进屋的时候,她就是在刻意的避开容尘,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情绪,就好像是心里有着一股被压抑着的火气,发泄不出来。
“天色晚了。还不睡?”如醉被容尘盯着的有些别扭,又找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话题,有些尴尬的开口。
容尘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一回来就直接的假装看不见他,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改变。
如醉皱眉,踌躇的坐到了床边,莫名的就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脂粉香味,让她反胃。方才,萧婉就是躺在她曾经躺过的地方,如醉一下子有了这个认知,莫名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的感觉,让她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如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
沉默。屋内,只有无尽的沉默,就连她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这样的氛围太过于压抑,方才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压了下去,莫名的又起来了。
“萧婉刚才是不是来过?”她就是在明知故问,有些话,一定是要听着他说出来,她才会死心。才会没有任何的希冀。
“嗯。”“啪嗒……”容尘回答的声音伴随着杯盏落下的声音,同时的发了出来,若不是如醉靠的近,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如醉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模样,既然问了,她就不可能现在停止,“小白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它伤了萧婉。”让萧婉躺在床上,就是为了避开南宫柯的耳目,如今小白偏生的就是伤了萧婉,这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南宫柯萧婉的去向么。
开口就是萧婉,如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十足的讽刺,“所以你就把它也伤了?”怎么着,为了萧婉,对一只猫下这么重的手。说到底,小白也只不过是一只猫,只是偏偏,是她养的猫,大约也会让萧婉更加记恨一些。
同样是身为女子,如醉很清楚萧婉在想着什么。
容尘微微的皱眉,平时小白胡闹,他一般不去管,但是这一次,的确的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如醉明显着是在偏帮小白。这一次已经是惹了麻烦了,若是小白还有下一次。他这样做,也是希望让小白害怕,以后不敢胡闹罢了。
“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容尘一贯冷静自持,对于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人,断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反之亦然。如果是他一贯的性子,方才的事情,他必然会去牺牲小白,保住萧婉。但是这一次,就是因为小白是如醉养的,他将小白放了,代价很有可能就是施芸的暴露。
这个时候,他是绝对的不容许一丁点儿的差错。
“受罚?如果小白今天抓伤的不是萧婉。你还会下手么?”如醉忍不住就开始冷嘲热讽。她们这算是在,吵架么?从认识容尘开始,他们就好像没有过什么矛盾,她也从来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现在就是一夕之间的事情,全部的都变了。
容尘微微的皱眉,睿智如他,怎会没有察觉的出来,如醉在生气。只是,今日的事情,萧婉没有错,所以如醉的生气,在他眼里,就是无理取闹的表现。因而,容尘的口气,也没有太客气,“桑如醉,管好小白。”
管?就这么一瞬间的感觉,如果萧婉在自己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抱着小白,继续给萧婉一下子。绝对不会客气。
“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佳,伤了你的萧婉。我替小白道歉。”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不停的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没有办法忽视,只要是一想到萧婉方才在这里,她就浑身都不舒服。
“我先出去了。”她要出去透透空气。
“如醉,你又在胡闹什么?”从来没见过如醉这种样子,容尘不能理解,更何况,已经是这么晚了,这里是南宫柯的地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
胡闹?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这就是在胡闹了?如醉走到门边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说话却是在夹枪带棍的,“对不起,我不是萧婉那样的大家闺秀,学不来端庄大度,只会胡搅蛮缠。”
他有说将她和萧婉比较了么?句句不离萧婉,听得他也烦躁。
莫名的,就想要解释一些什么,“谁说你胡搅蛮缠了?”他不过就是顺口的一句话,但是他就是听不得旁人贬低如醉,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谁说的?我又没聋,你不是说我在胡闹?”如醉推门,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嘭”的一声,如醉还没有完全的出去,身子就被人给拉了回去,一个踉跄,撞到了容尘的身上,背后一阵寒风,木门对着她,死死的合上了。
如醉的鼻尖撞的生疼,眼泪猝不急妨的就掉了下来,声音中都带上了鼻音,“容尘,放开我。”
容尘低头,下意识得将自己的手臂收的更紧,死死的箍着如醉,“我同意你出去了?”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么?再说了,这里是南疆,除了这里,她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为什么要你同意我才能出去?”如醉毫不客气得反驳,她心情不好,不就是吵架么?谁不会?她不想和容尘吵,所以才想要出去,既然容尘不给她这个机会,那她也不会客气。
为什么?看着如醉这种牙尖嘴利得样子,他十分不悦,嘴里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就凭你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