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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李画,一样的是受不了了,在受到了柳月和永媚的轮番的轰炸以后,终于的还是找到了皇帝这里。
其实,西门衡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同样的也是清楚李画的为难,只是他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躲在别人的身后面,假装的不知道这些事情,若是能够这么的敷衍过去,就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一次,这些事情,绝对的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皇上,臣妾有罪。”李画直接的进了皇帝的屋子,就在屋中跪下了,脸上是梨花带雨的,哭的惨兮兮的悦。
西门衡猛然的见到了李画,眉头一皱,但也是很快的走下了龙辇,“皇后这是怎么了?”李画这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了,但是从前的西门衡,都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温婉可人,是自己可以驾驭的了的那种类型,但是现在看来,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是有着一种厌烦而已。
因为太过于软弱,遇到了事情,就只会哭,从来的就不能够自己的找到方法去解决。
李画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皇上,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求皇上救救臣妾的父亲。”
救搀?
他不是不清楚,现在在朝堂的上面,李忠庆的地位确实的是十分的艰难,但是应该也用不上这样的字眼吧?
皇上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李画从地上扶了起来,毕竟的李画的这个皇后是自己封上去的,所以多多少少的,心里也是有着几分的愧疚的意思的。
“既然与你无光,当初为何要承认?”还特意的跑过去给永媚和柳月道歉,虽然的知道是被迫的,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李画就是相当的被动了,更甚的就是直接的要将李画给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地位。
若是打死不承认的话,这件事情或许还稍微的有些转圜的余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却只能够是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无论是不是被陷害的,还是被强迫的,李画都已经承认了自己下毒的事情,无论的怎么去推脱,都是推脱不了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就算是他,也是帮不了李画的。
“臣妾,臣妾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实在是父亲太……”李画抽抽噎噎的,也没有能够将自己的话给说完,然后又是继续的开始哭泣。
如果只是单纯的在后宫里面,自己受气的话,也就是算了,但是在前朝的父亲,日子却是要比她难受的多,她虽然只是女子,但是在嫁入宫中以前,在家中也是受尽父母的疼爱的。所以她更加的是见不得父亲这样的难受。
因而,她不得的不去道歉,不去认错,她期望用着自己的这样退缩,可以换来永家和柳家对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继续敌对。
但是,显然的她是将这些事情给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一些,她承认了以后,那些人非但的是没有收手,反而的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所以现在,李画深深的感觉,若是自己不遂了那些人的心愿,这以后的日子,都要是没有办法过去了。
她之前就不是一个过于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答应皇帝当皇后,不过也是因为那要求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更加是这西秦的皇帝。
再加上,西门衡软言软语的一哄,自己不可能还会拒绝,但是显然,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了,所以她必须的是要做出一些决定出来了。
“皇后,这些不过是暂时的,你无须……”西门衡开口,说了一半,显然的是想要安慰李画一番,但是显然的,这样的理由,对付自己都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去说服李画了。
他当初想的,也是将李忠庆给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加上李画又是一个很好的控制的人,所以这李画当上了皇后的事情,也就是必然的。但是现在的局面,显然的就是连他也没有想到的。
实在是这丞相和将军逼迫别人的本事,实在的是太过于过分了。
李画的脸色一变,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身子一歪,刚在站的挺直的身子,一下子的又屈身,跪了下去,顺便的是将自己一直的握在袖子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举过了头顶。
西门衡脸色一变,比李画的脸色还要的难看。
那是,皇后的凤印!
“皇上,请您废了臣妾。”李画的声音不高,但是却绝对的是足够震撼人心。
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没有任何的过错,请求皇帝废了自己的皇后了。
西门衡倒也真的是没有想到,李画会是这么的直接,直接的就是说要自己废了她,不过,好在的西门衡也是皇帝,尤其的是在李画的面前,更加的就不会是那么的没用了,自有他自己的傲气的,“李画,你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意思,这个皇后,她不想要当了。
虽然,她也才当上了皇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连着封后大典都还是没有开始的,就这么的直接的被废了,实在是太过于的夸张了。
更何况,刚刚的封了皇后,又直接的被废了,是要天下的人都说他这个皇帝的冷酷无情,没有仁心么?这也一样的是他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皇后,朕相信这下毒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无须如此冲动。”皇后,母仪天下的位置,是多少的女子梦寐以求的身份?李画居然的是可以这么的轻易的就放弃了?
李画鼻子有些发酸,皇帝相信又有什么用处,这件事情,根本的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相信还是不相信,完全的就是因为,那些人故意的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自己给故意的逼上了绝路而已。
这最后的结果,不就是想要逼着皇帝将自己给废了么,现在皇帝不愿意,那么就只好,她自己来了。
她自己的求着皇帝,把自己给废了还不行么?她宁愿的还是和从前的一样,在后宫里面默默无闻的,就这么孤独的老死一生,虽然孤寂,却至少的,不会提心吊胆。
李画将凤印搁在了地上,对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个头,额头就这么的埋在地上没有起来,声音也是从来的没有这样的坚定过,“皇上,臣妾求您。”
西门衡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心里面有着一股子气,没有地方发泄。但是现在,却是绝对的不能够就这么顺着那些人的心意的。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的是免谈。
“皇后,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朕自会解决。”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话给撩了下来,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商量的余地了。
李画在地上匍匐了很久,却终究的还是没有爬起来,心里是微微的苦楚。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一次的被解决的,只不过今日,她之所以态度会这么的强硬,也是真实的向着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皇上万岁,臣妾告退。”李画也算是知道进退,所以也知道现在不能够继续的逼着皇帝。
李画退着自己的步子,慢慢的就退了出去,然后将凤印给重新的踹回了自己的身上,眉宇间的愁绪,反而的是更加的浓厚了。
屋内,西门衡的态度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直接的就是将案台上的东西统统的拂到了地上,霹雳哐当的砸了一地。
一直的在屋外候着的刘全,在一个小太监对他的耳语之后,叹了口气,还是进了皇帝的屋子。
“启禀皇上,老奴回来了。”刘全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的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只能够这么颤颤巍巍的说话。
西门衡一见到刘全,恨不得就是两眼放光的造型了,最近的杜鉴书告了病假,长久的不见人影,就连着容尘,都是在皇宫中,没有半分的存在感的人物,但是西门衡却是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困境,去找着这些人,不会错的。所以他一早的就派了刘全,去将容尘给自己请过来。容尘自己不愿意过来这里,他这个皇帝去请还不行么?
“刘全,怎么样,容公子过来了没有?”西门衡的口气中,不免的是带上了几分期许的意味。
刘全身子一低,只觉得自己脑门子上的汗都要出来了,尤其的是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的时候,就更加的是郁闷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偏生的每次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启禀皇上,方才听把门的侍卫说,容公子一个时辰以前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何地。”刘全说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安静了。
这皇宫的范围不算小,要是一个人真的是有心的躲着的话,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的就是不能够找的到的。所以就现在来说,他还是真的没有办法将容尘个找到。
这容尘早不见,晚不见,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实在的是太过于的巧合的,这明摆着,就是在故意的躲着皇帝。
西门衡沉默了良久,安静的就好像是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一样,刘全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的是沉了几分。
刚才皇后娘娘在里面的对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皇后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想要皇帝废了自己,这无疑的就是在火上浇油,还偏偏的是挑着皇帝最郁闷的时候说了这话,这后果,可想而知。
皇帝也是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所以刚才也就真的是没有冲着皇后发火,不然的话,依着皇后的性子,只怕是一天的都当不下去了。
但是现在皇后不在,皇帝的火气,自然的就只能够是冲着他了。
“刘全,两个时辰以后,朕要看着容尘在朕的面前!”好在,皇帝还残留着几分的理智,压着自己的脾气,将刘全给支了出去。
刘全不由的就是摸了一下自己脑门子上的汗渍,暗自的舒了一口气,直接的就是掩门出去了,皇帝这是在故意的将他赶出去,这皇宫的范围不算是大,但是也绝对的不算小,所以这一次,皇帝给了他时间去找容尘,也是给了他机会。
终于,大殿之中一个人也不剩下了,西门衡的情绪,一下子的是掉到了最低端,方才,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倒也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发火,而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所以这一次,他不愿意将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也给生生的逼走了。
再说了,在丞相和将军的威慑之下活了这么多年,忍耐个一时片刻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实在的是做的太多了,早就不是第一回了。
西秦,后宫,前朝,这许多的事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无力的感觉,更加的是让他生出浓浓的挫败感,这么多年,无论他如何的勤政,这西秦的国力,依旧的是在几个国家之中,屈于最末。他不甘心,却也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
如醉和容尘躲在屋顶上面,直到刘全带过来的人都走了,她才被容尘带下来,真是不知道哪里跑过来的坏习惯,容尘特别的喜欢带着她往高处的地方躲藏,分明的是知道她这人最害怕的就是高处,居然还是这样,容尘绝对的就是故意的,她一点的都不否认。
“容尘,你不是要去见皇帝么,为什么突然的要躲起来。”刚才卓方过来,说是出事的时候,容尘立刻的就带她出去了,还以为是带她过去见皇帝呢,却是没有想到,在见到了刘全以后,直接的就是躲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至于故意的朝着很高的地方躲着,这件事情,如醉决定直接的选择忽略,反正对于这件事情,自己要是表现的越害怕,这容尘反倒越乐此不疲,容尘的性子,她也算是直接的摸透了。
“要见自然的要见,不过见得不是皇帝。”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去见皇帝的?至于等着这刘全过来,只有看着刘全过来了寻他,他也是才能够彻底的知道,这李画,应该是直接的回去了才是。
“不是见皇帝,那要见谁?”如醉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够动的了这容尘的大驾,他这样的人,从来的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加的不会是那种,会去无私的帮着别人的那种人,说白了,他就是那种做事情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没有意义浪费时间的事情,他绝对的不会去做。
“皇后。”容尘牵着如醉,并没有走皇宫的正路,而是绕到了小路,刘全这个时候正派人到处的找他,他还是走人少一些的地方比较的妥当一些。
皇后?李画?
“去见她干什么?”如醉的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不知道的是因为什么,她就是对李画这样的人喜欢不起来,虽然是对李画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是对这种懦弱的人,她真的是无感。
一个自己都活的没有骨气的人,怎么可能的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是你要去见。”容尘带着如醉走的很慢,一路上,居然的是一个人也没有遇上,这里虽然是西秦的皇宫,但是到底的也不是一个小地方,所以多少的也是应该碰上一两个宫人才是,但是见容尘的样子,就好像是对这个地方十分了解,总是可以很好的避开那些刚好的有人经过的地方。
就比如刚才,和他们只隔了一排的树木,就有几个宫女说笑着经过了。
“我要去?”如醉不解,“容尘,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如醉想到什么,就直接的是问了出来,她从来的不会去掩饰什么,更加的也是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所以很直接的就问出来了。
“嗯,这里曾是父亲出游时,最喜欢的住所。”容尘的话语有些遥远,似乎是在回忆着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当年,前凉的皇帝,十分的勤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是会去民间住上一些时候的,那个时候,几乎前凉的每一个皇帝,都有着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行宫,刚好的,这西秦皇宫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年的行宫所在地之一,所以容尘对于这里的地形,十分的了解。
如醉闭嘴,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询问的事情?
瞬间的,也是直接的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过去的是我?”她和李画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吧?所以,干什么的要她不可?
“你是神医。”既然的是神医,自然的就可以找到一些普通的御医找不出来的问题,所以这一次,如醉必须的要过去一下。
如醉皱眉,似乎的是明白了什么,便也没有继续的询问下去了。
言多必失,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就这么随口的一问,还就是刚好的就问道了容尘的伤疤上面,所以她还是尽量的,少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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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迟迟的没有将废后的诏书给颁布下来,这柳月和永媚自然的就是沉不住气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跑过去,找了李画。
反正宫外的情况,已经的就是直接的给李忠庆施加了压力了,这宫里面的行动,自然的也是不能够就这么落了下风的,所以现在,两人恢复了自己的身子,更加的是不打算好好的放过李画了。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凭什么可以当上皇后?能够在皇后的位置上面坐了这么久的时间,也真的是可以了,还想要奢求继续的带着么?想都是不要想!她们绝对的是不会允许。
因而,柳月更加的也是这个意思,每日都是十分的准时的到了永媚的宫中报道,然后直接的和永媚,一起的去了皇后的宫里。
李画被皇帝拒绝以后,心里烦闷,就更加的是不想要见人了,所以一直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不愿意出门,更加的不愿意见到任何的人。
她害怕,也很烦躁,所以不愿意听到一点点来影响自己心情的事情。
“娘娘,贵妃娘娘过来了。”屋外,小宫女的声音有些打颤,李画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到底的也是皇后,皇后现在的心情不好,要是拿她们这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宫女撒气,也还是完全的有可能的,所以宫女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的皇后是因为什么烦闷,这件事情,她们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可惜,就算是知道又能够如何,这贵妃娘娘在宫里的架势,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就连皇帝都没有办法,其他的人还能够有什么办法?
“让她们走!”李画心里烦,所以说话很冲,根本的就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是!”小宫女虽然的是奇怪,皇后是什么时候这么的胆大了,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应声下去了,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画的声音,再一次的就从屋子里面传出来了。
“等一下,你说谁过来了?”贵妃?
李画不由的觉的头疼,她们究竟的是想要怎么样?自己这皇后都不想要做了,她们究竟的要如何才能够放过自己?
“是,贵妃娘娘过来了。”
李画的手腕一动,将方才一直的搁在桌子上面的凤印给拿了下来,这东西,现在在自己的手上,还真的就是一块极为的烫手的山芋,如果可以,她真的就是想要这么直接的送人了,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因为的这个东西来的么?真的是受够了。
“请进来,本宫稍后就过去见她们。”李画的声音中,都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颤抖的意味,她真的是害怕了和永媚柳月这二人相处。
上一次,不过是一杯茶水的事情,结果呢?
“殿内不允许放点心和茶水,所有的吃食都不许贵妃接触。”李画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当真的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宫女答应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