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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如醉在容尘的怀中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身上微微的凉意,让如醉不自觉的皱眉,外加上肚子的饥饿,饶是如醉再怎么的不愿意睁眼,也是不得的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熬夜的关系,如醉总是觉得自己特别的累,这一觉也是睡的十分的沉。
如醉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容尘点了穴,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容尘抱在怀中,扎扎实实的睡了一觉,长时间的姿势没有换过,这身上的酸痛,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可以理解了。
“容尘,你饿不饿?”如醉看着正在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折子的容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出来。唔,她承认,是她有些饿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吃了睡,睡了吃,这绝对的不是她的风格。嗯,绝对的不是。
容尘闻得某人的声音,这才将手中的折子给放了下来,轻笑道,“嗯,天色也不早了,是应该传膳了。鼷”
如醉一惊,总觉得容尘此时此刻的语气,像极了这皇宫中的主人,完全的就不是一个暂住的样子,尤其是,容尘手上那些可疑的折子。
越看,如醉就越是觉得熟悉。
明黄的颜色,是权利的象征。
奏折!
如醉总算是认出来了这容尘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了,她好歹的也是看过电视剧的人,自然的知道奏折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说,这皇帝就是东方勋么?就算东方勋是他的人,也不至于,这国家大事,也是他决定的吧?如醉越看,越觉得,这东方勋当上了皇帝,绝对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过来。”容尘见着如醉盯着自己桌子上面的奏折,出了神,也大约的是可以猜得到如醉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解释的想法。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根本的就是不需要去多说一些什么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一些。
如醉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看了一眼什么事也没有的容尘,大约的也是知道了这人,是什么也不会告诉她的。就算是她在这里想破了脑袋,对了也好,错了也好,他是绝对的不会好心的替她来解答疑惑的。
和容尘在一起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或多或少的,也是知道一些容尘的脾气的。
桌子上的饭食,大多都是她喜欢的口味,肚子的饥饿也是一波一波的席卷着如醉的思绪,慢慢的挪到了桌子边的时候,终于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丢到了一边,忍不住的大块垛卸了起来。
毕竟,容尘瞒着她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现在这样,她也实在的是没有什么立场去询问一些什么的,再者,之前的时候,他们也是早就有这这样的约定。
她不会去问容尘的事情,容尘,也不会来询问有关于她的一切,本还是相安无事的,但是现在,似乎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居然,生出了几分贪心的意思,很想要,知道的更多。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的陪伴着如醉吃完了一碗饭,容尘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也根本的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话题去询问。
因为问也没用,容尘是不会告诉她的。
一想到了这个认知,如醉被一种浓浓的挫败感给包围了。
“小白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没有见到它?”如醉郁闷的扫了一眼桌子,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难怪总是觉得今日用膳的时候少了一些什么,原来是小白不在桌子上。
容尘眉峰一凛,微微的有些不快。
那只该死的猫,总是在他的眼前晃悠,这好不容易是不在眼前了,还要听着如醉念叨它,真是恼人。
“不知道。”容尘愤愤的回答,心情微微的有些小郁闷,毕竟,这一顿饭吃下来,如醉的心思,一点的都没有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不知道是神游到了什么地方去。
如醉一下子的就将筷子放下去了,作势就要起身。这里毕竟是东陵的皇宫,她还是有些担心小白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将小白给捉了起来怎么办?
小白就算是再机灵,终究的也不过只是一只猫罢了。
容尘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拉住了,有些不悦,“你去什么地方?”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还是比较混乱的时候么?这个时候,哪里都不要去,直接的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作什么总是瞎跑?
“我去找一找小白,要是它乱跑怎么办?”其实,如醉是下意识的有些逃避容尘,这样子的氛围,这样子的悸动,总是让她微微的有些心慌的,毕竟,和容尘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是需要费尽心机的去猜测的,她一贯的就是不太喜欢那种样子,因而想要出去清醒一下。
她平时从来的就不是这样的多愁善感的样子,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想要这样和自己拧着一股子气一样,十分的不舒服。
“瞎跑什么,它不会丢。”容尘的语气中,有些愠怒。他不是看不出来,这个时候的如醉,就是故意的在逃离他。
“我……”如醉下意识的想要说一些什么,就直接的是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
“爷,在下,有事禀报。”
声音有些陌生,如醉噤声,没有继续的说话。在外人的面前,还是一样的胡搅蛮缠的话,这就是她的不是了。
容尘微微的将如醉的手放开了,又用着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如醉,良久的都没有开口。
如醉清楚,自己这样子,就好像是在使小性子一般,被容尘看的没有办法了,好歹的才终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走。”
容尘终于的才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目光落到了门外,开口,“进来。”
进来的人,面容清秀,浑身上下的就是一股子儒雅书生的气质,但是身上明黄色的衣物,却是很好的展示了面前的人的身份。
东方勋。
如今,在东陵还能够穿着这一身衣物的人,就只有东方勋了。
只是,如醉不清楚,东方勋这个时候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明日,就应该是东方勋登基的日子了,这个时候,怎么着,都应该是好好的在准备的时候,来见容尘,如醉有些吃不准。
她从前,从来的就没有见过东方勋,也没有想到,东方勋会是这样的一个形象,说实话,在见到东方勋的第一眼,如醉就知道,这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王爷,但是,却绝对的不是一个好的皇帝。
他的身上,少了那种帝王的霸气,也少了帝王的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势。
“爷,在下将东西拿过来了。”东方勋到底的还是一个王爷,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却也是怎么的掩盖不了的。
容尘微微的点头,将东方勋手上的东西给接收了过来,四四方方的,是一尊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如醉微微的朝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容尘的身后,死死的盯住了容尘手上的东西。
黄色的布包裹着的,露出了一点点玉质的材质。
是东陵的玉玺。
如醉微微的有些惊讶,她不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玉玺的交付是什么意思,这就直接的等同于,这东陵,就是容尘的掌中之物了。东方勋,不过一个挂名的皇帝罢了。如醉虽然是惊讶,但是这个时候,也是很知趣的没有说话,更加的是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容尘只是随手的将玉玺搁到了一边,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的冲着东方勋,“前凉的物什,我会派人送给你,你明日就会是这东陵名正言顺的皇帝,我这里,若非无事,不要轻易的踏足。”要是被多事的人看见了,只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如今虽然是四国林立的时候,但是暗中的纠葛,暗中的几个国家的谋略,从来的就是没有少过的,这东陵的皇宫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是会有一些其他的国家的细作的。
他如今,不过只是拿下了东陵,自然的是不能够打草惊蛇的。后面的事情,后面的路,会更加的难走,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东方勋虽然是在容尘的面前比较的恭顺,但是在外面,还是有着自己的谋段的,此刻自然的也是明白容尘的意思。
只不过,玉玺这样的东西,若不是自己亲手的拿过来,交给谁都是不能够放心的。这不是一件小事,玉玺的交付,毁坏,就直接的是意味着,这所谓的东陵,再也不复存在。
以后,就只有前凉的物什。
前凉,前凉。
多年的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东方勋的心里,难免的是有几分的触动,不自觉的就对着容尘,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态度虔诚,是发自内心的恭顺。
然后,才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如醉看的有些惊讶,她从来的都不知道,一个身着黄袍的人,也是可以这样的对着一个一身常服的人,行那样的大礼,而且,没有半分的违和的感觉。
不过,如醉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极为敏感的词语,前凉。
脑中,似乎是有着一些微微的印象,好像是过去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时常的挂在自己的嘴边说着的地方。
容尘没有理会如醉现在的小心思,他既然的是毫不忌讳的在如醉的面前做着这些事情,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他根本的就不担心如醉会猜出来。
或许是方才用膳的时候,如醉那种微微的,不自觉的苦恼的样子,看的他实在的是有些不忍,或许,他习惯性的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掩藏了起来,让身边的人去猜测的话,或许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容尘以前从来的就不会这样的替别人去考虑,因而从来的也就没有想过这点,毕竟自己这么多年,学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隐藏。
只有将自己,将自己的过去,心思,秘密,很好的隐藏起来,才会是真正的保护自己。
一个人,习惯了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后,猛然的要对一个人全盘托出,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但是却又不自觉的顾及着如醉的感觉,因而也就是下意识的想要慢慢的引诱着,让如醉去知道。
不算自己直接的告知,这样,也是他暂时的能够接受的一种方式。
转身,容尘直接的就从桌子的暗格里面,掏出了一个不大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黑色的液体,透过洁白的瓷瓶,还可以隐隐的看得见。
容尘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小的瓷瓶,衬着的十分的好看,另外的一只手,直接的将桌子上象征权力的玉玺,丢到了地上。
玉玺咕噜噜的滚了两下,在如醉的脚边停了下来。
洁白温润。
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材。
“站远一些。”容尘冷不丁的开口,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地上的玉玺,似乎连多看上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尊重。
如醉听到容尘的话,下意识的就走开了几步,从容尘十分不善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这玉玺,一定的是他极为的厌恶的东西。
如醉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到了容尘手上的东西。
果不其然,容尘在玉玺的正上方站定,将手中的瓷瓶打开,里面的液体汇聚成一条线,精准的滴到了玉玺的上面。
上好的坚硬的玉材登时就变的乌黑,随后一点一点的,就慢慢的化开了,“咔哒”一声,直接的就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块玉玺直接的就化成了一摊水,什么也看不见了。
自此,东陵,算是彻底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容尘,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么?”如醉死死的盯着地上,心里微微的有些发堵,这么隐晦的事情,容尘都会当着她的面前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告诉她的呢,她很想要知道有关于容尘的一切,哪怕就是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好。
这种毫不知情的感觉,对于如醉来说,并不是太好。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只会让她十分的被动,根本的就帮不了容尘什么。
容尘的目光,从地上挪了起来,慢慢的就胶着在了如醉的脸上,下意识的张口,可是,脑中却还是残存着意思克制的理智。
隐忍的太久,他似乎,已经是忘记了,什么叫做分享和倾诉,他早就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的藏在自己的心里。
如醉盯着容尘半晌,终究还是自己先败了下来,是她太心急了一些,还是什么的都没有问出来。
算了,不想说的话,她能够等。
容尘的过去,一定的不是什么好的过去,就冲着千日醉的毒,她也知道他的艰难,她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太重的人,只不过对上了容尘,她就是想要知道,知道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可能是不堪的过去。
如醉垂眸,下意识的想要出去。却是冷不丁的,就听到了容尘的声音,慢悠悠的就响了起来。
“你可知道,前凉?”容尘缓了缓自己的情愫,对着如醉,终于的是开了口。
如醉乍一听到容尘的声音,莫名的就有些喜悦,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容尘,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一双明亮的眼睛,不自觉的就钉在了容尘的脸上,笑眯眯的,一改之前衣服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终于是连哄带骗的,将容尘的话,给套了出来。
他愿意告诉她了,愿意告诉她这些事情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对自己,根本的就是全部的信任了。
容尘看着如醉欢喜的眸子,心里微微的沉重,似乎也是被驱散了一些,直接的伸手,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不再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抱着她。
如醉一惊,脑子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人就已经在容尘的怀中了。
容尘的笑脸,一下子的就凑近了如醉,“我若是将这些都告诉了你,你该拿什么和我交换?”他毕竟的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既然是想要知道他的秘密,那么,总不能白白的告诉她吧?
其实,容尘原先还没有想到这个,只不过是将如醉一下子的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温香软玉再怀,忍不住的就是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如醉的脑袋一轰,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没错,但是她,也是要用等同的秘密来交换是么?
可是,可是穿越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才能够说的清楚呢?
如醉的一张小脸,一下子的就皱在了一起,十分的苦恼的样子。
容尘微微的拧眉,有些不悦道,“你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躺在他的怀中,就让她这么的难受么?他的要求还没有说呢,她就已经这样了,要是知道了,还不是直接的就要苦恼的哭出来?
一下子的有了这个认知,容尘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了一团火,蹭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如醉是真的很难解释,穿越,唔,或者说,在这个朝代,她更加的像是借尸还魂,但是就算是借尸还魂,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也是非常的难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吧,就是她混迹了现代这么多年,也是用了许久的时间,才将自己穿越的事实接受的。
“实话实说。”什么叫做没有想好?
容尘似乎是铁了心,非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和她耗下去了,如醉心一横,“容尘,我的来历,可能比较的复杂,就是,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有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所以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如醉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完全的就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就在容尘的怀中,躺的是多么的惬意和自然。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排斥他的怀抱?
容尘一下子的有了这个认知,眉眼间的戾气,慢慢的就散开了几分,如醉和之前这样的不一样,自然的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一件不太好解释的事情,不过于他来说,她不愿意现在解释的话,他可以等,不着急。
只要不是排斥他,就好。
“既然现在没有想好,那便不要说,何时想的清楚了,何时再说。”容尘的口气缓和了几分,听得如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是容尘没有逼着她,否则,她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说完,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尘,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那你呢,你想好了,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么?”
从刚才容尘问她知不知道前凉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的是要被她知晓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容尘究竟有没有想好,有没有是真的,想要告诉她了?
如果是没有,那么,她也是愿意等的,虽然,她更加的是想要现在知道。
这是一种极为的矛盾的心里,一面想要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另外的一面,又是想要替着容尘考虑,不想要他这么的为难。
如醉觉得有些苦恼,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容尘轻轻的帮如醉将她的小爪子给拿了下来,宽慰道,“你不是想要现在知道?”无妨,她如此的急切,或许,是因为在乎他的缘故。
如醉的性子,多少的是有些冷清的,因而,不是自己在意的东西,一般的不会怎么的上心,既然是这般的在乎,他自然的,愿意将自己那些寒颤的过往,一一的告知。
那些,他就是连做梦,都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往。
每提及一次,就是对自己的一次折磨,他不愿意去回忆,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将自己放在那样痛苦的过去,一直都想要远远的逃离,好不容易是过去了这许多年,如今,却又是生生的摊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前凉,便是前朝的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