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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卿见他神色不对,好奇道:“二叔叔,你怎么啦?”
江云深回过神来,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迎上她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突然福至心灵道,“七七,等下记得喊我爸爸。”
“啊?”林见卿歪着的小脑袋里装满问号,看他的眼神仿佛也在说:二叔叔你是疯了吗?
“别啊了!”江云深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听我的话,明天我带你出来吃冰淇淋。”
“好。”林见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真乖!”江云深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起身抱起她,“走,爸爸带你回家咯。”
骆天雪刚和服务员报了包厢名,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一僵,还来不及做反应
江云深抱着一个小团子就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视线里。
江云深像是没看见她,眼神一直看着怀里的小女孩,脸上浮动着阳光又宠溺的笑容。
经过她附近的时候,小女孩软糯的声音道:“爸爸,你明天真的会带我来吃冰淇淋吗?”
“当然!”江云深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们偷偷出来,别让你妈妈知道就好。”
“爸爸,你真好我爱你哦。”小女孩在他的怀里比了个心。
江云深抱着小女孩走出去了,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骆天雪,直接走出了餐厅。
骆天雪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孩子出去了,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爸爸”,小脸白的吓人。
不由自主的想要追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天雪。”
刚转移方向的步伐顿住了,骆天雪回头就看到陆东城朝着自己走过来。
陆东城脸色倏地一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骆天雪牵强的扬了扬绯唇,“没事,刚刚过来堵车堵得难受想吐。”
陆东城吩咐服务员倒杯热水来,拉着她的手往包厢走,“以后还是让我司机去接你,从小就娇气,坐什么出租车。”
骆天雪没说话跟着他走向包厢,忍不住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一阵阵的钝痛。
他都已经当爸爸了吗?
酒店房间门口,林清浅摁响了门铃。
等了片刻,有人开门
林清浅一怔。
因为江砚深没有穿衣服,赤裸着胸膛,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毛巾,潮湿的头发软趴趴的塌下来,发尖的水不时的滴到他的脸上。
林清浅脑子里顿时灵光闪现,怒意涌上眸底,转身要走。
江砚深的动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回来,关门,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秒的停顿。
林清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抵在了门上了。
气不过的踢了他小腿下,“江砚深,你卑鄙!”
居然拿七七不舒服这种事来骗她,更可气的是自己也信了他的鬼话!
江砚深被踢了一脚也没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痛,薄唇轻勾,“我承认,我也向你道歉。”
这语气跟“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清浅明眸嗔怒,“江砚深,你少来这一套!你明明就是q.y的幕后老板,融资拂云,收购天越的股份,还在我面前装穷!”
“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最后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江砚深低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声音性感利撩人,“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觉得你似乎很享受包养我的感觉。”
所以就配合她没有暴露自己有公司的事。
林清浅眉心微敛,“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不敢。”江砚深很有求生欲,炙热的黑眸凝视着她,“是我喜欢被你包养在乎的感觉。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
“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就是不要赶我走。除了你身边,我无处可去。”
林清浅心里翻腾的怒火,因为他放软姿态的认错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就是嘴上还强硬,“你少来,你那么有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江砚深滚烫的眸子凝视着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林清浅心都要被他烫出一个洞,不甘心的拧了下他的结实的腰板,“你真可恶,怎么能这么厉害?”
自己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而他即便没有天越,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拥有金钱和地位。
江砚深被她夸了,嘴角的笑愈浓,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要是不厉害,怎么能做你的男人?”
林清浅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可爱的粉红,看得江砚深咽喉收紧,有些口渴了。
“七七呢?”气氛逐渐要暧昧的时候,林清浅故意转移话题。
江砚深配合她回答:“我让江云深送她回去了。”
林清浅哦了一声没说话,视线落在他身后的房间,“你还真开了一个房间,打算住下了?”
“开了一晚。”江砚深回答,不等她说话,又补充一句:“所以,不要浪费。”
林清浅:“???”
江砚深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大掌托起她,转身往黑色的大床旁走。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橙色的落地灯,光线温暖又暧昧,窗帘没拉,外面闪烁的霓虹无声摇曳,点缀着这个夜晚。
林清浅被他摁在了柔软的大床里,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身后的落地窗外
明亮的月光高挂在半空,朦胧的月光美得让人晕眩。
而眼前的男人宛如一个太阳,炙热的几乎要将她熔化了。
翌日,林清浅是被江砚深温柔的叫醒的。
林清浅睁开眼睛,对上男人温柔的眼神,耳畔是他低哑慵懒的嗓音,“早。”
伸手过来将她的头发撩到耳根后。
林清浅昨晚被他折腾的有些惨,浑身酸软一点都不想动,嗓子也不舒服,“几点了?”
“7点了。”江砚深回答,“你9点有个会议。”
林清浅身子往下蹭了蹭,头藏进被子了,声音闷闷道:“不想努力了,反正我再努力也没你有钱。”
江砚深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江太太,我赚的钱可以养你几辈子了,却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林清浅卷翘的睫毛一颤,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掠眸看向他的时候,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江太太不一样。我的江太太不是为赚钱而赚钱,是一直在追逐自己的梦想,在为梦想发光。”
林清浅的心弦一颤,甜蜜迅速涌上心头,“你是去治病还是去学习怎么哄人开心的?”
这波彩虹屁简直可以写进直男教科书里了。
江砚深薄唇噙笑,“字字发自肺腑。”
林清浅深呼吸一口气,“好吧,你的江太太现在元气满满起床去吃早餐,然后去为梦想发光了。”
江砚深低头又在她的唇瓣亲了一口,这才放开她,“去吧。”
林清浅起身去浴室洗漱,衣架上放着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这个男人还真是”林清浅看着他提前就准备好的衣服,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浴室,江砚深已经起床了,并叫了早餐到房间。
吃早餐的时候,林清浅忍不住好奇问:“你回来迟迟不肯露面,是不是也和你收购天越股份有关?”
江砚深放下刀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开口,“天越已经老了,需要改朝换代了。”
林清浅思忖片刻,“你是指江家的人?”
江家旁支那些人是什么德行,她在这三年里领教过多次,要不是天越根基深厚,哪经得起那群吸血鬼的吸食。
江砚深点头,放下杯子继续吃早餐。
“可是你想动那些人,直接跟云深说一声不就好了?”林清浅眼底浮动着不解,“干嘛绕这么大一圈?”
江砚深长睫低垂,沉默片刻道:“那你又和老太太有过什么约定,让她同意放弃真正的江砚深?”
林清浅愣了一下,故作淡定的转移视线,“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发现他还在看自己,弯唇道:“你知道的,我出了那20个亿保住了天越!不插手天越的运营,一心辅佐江云深。”
“就只是这样?”江砚深挑眉,显然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林清浅无奈的耸肩,“你要是不相信,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砚深再次放下餐具,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虽然我不清楚你和老太太到底还有什么约定,但我猜肯定跟你手中的股份有关,我没猜错的话,是不能把股份给我,对吗?”
林清浅呼吸一滞,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太太心眼不坏,却把家族血缘看得太重,她知道我的性格,没有她的约束,天越的掌控权落在我手里,我是不会留下一只蛀虫。”
所以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让林清浅把股份还给自己的。
天越未来的主人只能是云深。
林清浅算是听明白了,“你早就猜测到了,所以在国外治疗就开始做准备了,你要拿回天越?”
江砚深薄唇一勾,笑容里夹杂着几分不屑,“我又不缺钱,要天越做什么?”
“云深心软,他对江家那些人是下不了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帮他清路。”
林清浅心头一震,他这样做全然是为了云深。
“你是不想云深为难,不想江家那些人记恨云深,所以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份用心良苦,亲兄弟怕也做不到吧。
江砚深没有接话,“快吃吧。”
林清浅点头,低头吃早餐时余光望向他的时候,心头涌上一阵阵温暖。
这次他回来真的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场都没有以前那么冷漠,难以靠近,眉宇之间仿佛也多了许多烟火气。
林清浅赶着去公司就没有等江砚深,提前下楼。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明潇。
明潇看到她显然也是一愣,随之眼底涌上阴冷和恨意。
林清浅走出电梯,绯唇微微弯起,“明小姐,早。”
“哼!”明潇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和乔乔那些把戏能定我的罪。”
“我从来都没想过法律能定你的罪。”
明潇怔住。
林清浅弯唇,嘴角的笑意不达眸底,“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年你又没有直接参与施暴,想定你的罪非常困难,我又不是十八岁,没有那么天真。”
“那你搞这些想做什么?”明潇不解。
“当年你在校园霸凌,让那些同学饱受非议,现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林清浅眸底的光明亮又笃定,“还有什么能比让高高在上的明大小姐跌入泥潭更能让你痛苦?”
“你!”明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扬起手就想甩她耳光。
林清浅利落的扣住她的手腕,眸光含着冷锐,“明潇,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林清浅了。”
话音落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明潇踉跄两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的闷哼一声。
林清浅不想跟她多做纠缠,转身要走。
“林清浅!”明潇揉着自己的后背撞到的地方,杏眸看向她的时候阴郁骇人。
林清浅步伐顿住,几秒后继续往前走。
“林清浅,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跟江砚深在一起的?”明潇再次开口。
林清浅也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你又想说什么?”
明潇放下手,高跟鞋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云端之上。
“林清浅,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心狠,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林清浅黛眉轻蹙,绯唇抿着没有说话,眼神温凉的凝视她。
“你现在跟江砚深恩爱如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韩流白?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愧疚感吗?”
林清浅眼眸一掠,“你在胡说什么?我和韩流白只是同事关系”
她的话还没说完,明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底涌起了同情。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韩流白就是你最崇拜的l啊!”明潇笑意盈然道。
林清浅呼吸一窒,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断的扩张,下意识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小白怎么可能会是l?”
话音落地,脑海里忽然涌上了一些画面,宛如一颗炸弹“砰”的一声炸开后,只剩下无尽的苍白。
明潇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韩流白就是l,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似海,连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感动了。”
林清浅绯唇紧紧抿着,眼神里的光时明时暗,脑子里不断在闪现跟韩流白从认识的那天晚上到机场送他回英国治病所有的画面。
每次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white总会及时出手,那件一模一样的作品
还有他后来寄回来的设计稿风格有l的影子。
自己看到的时候还打电话给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受了l的影响,设计风格太相似,容易被人诟病
原来不是受l的影响,因为他就是l!
韩流白就是让她鼓足勇气决定追求自己梦想的那个天才设计师l。
可自己竟然一直都没发现,只因为他否认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怀疑过他。
林清浅的心飞快的跳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
自己竟然跟l共事那么久!!!
她甚至想要立刻给小白,不对,是l打电话!
为什么不告诉她?!
明潇捕捉到她眼底涌上的一丝激动,红唇扬起,“你高兴的太早了。”
林清浅回过神,眸光恢复平静,“你什么意思?”
“林清浅你真可怜。”明潇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没有人告诉你韩流白就是l,也没有人告诉你,l已经死了。”
一瞬间林清浅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伸手就住明潇的脖子,声音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你再敢诅咒l一个字试试!”
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仿若从地狱传来。
明潇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笑的更得意了,“林清浅,他已经死了。”
“闭嘴!”林清浅冷声呵斥,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明潇喘不上气,脸色逐渐涨红,双手开始去掰她的手指,还不忘继续刺激她——
“韩流白在回英国的一年后手术失败,死在手术台上了”
林清浅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鸣目眩,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整个人摇摇欲坠。
明潇趁她恍神的时候一把推开。
林清浅猝不及防的就要摔倒。
电梯门忽然开了,峻拔的黑影急速上前搂住了她,“浅浅。”
低哑的嗓音了漫着担忧,阴翳的眼眸射向明潇盛满了厌恶。
明潇捂着脖子露出猖狂的笑,不断的说话刺激林清浅。
“林清浅,韩流白对你可真好啊!他为你工作,为你画设计稿,甚至为了你去帮自己仇人的公司,你却连他死了两年都不知道。”
“你说究竟是他太可悲了还是你太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