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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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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墨浓的信又来了, 里头还夹着一张剪报,一看就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标题是热烈庆祝我国籼型杂交水稻实现了“三系”配套成功。

    叶悠悠“啊”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个人, 这个世上曾有一句话可以对任何人通用,我吃你家大米了?

    只有对他不能用,你还真吃人家大米了。

    这可是大好事,随着杂交水稻的普及,中国人会越来越远离吃不饱的日子。

    王桂花就着叶悠悠的手看了一眼,“给翠姑写封信,把这事告诉她。”

    “诶。”叶悠悠提笔去写信, 把报纸上的消息给她抄了一遍。

    时间很快滑到年底, 翠姑写的信到了柳满红手上,再转给女儿。

    叶悠悠打开看了一眼,“小湾村换村支书了,之前的石老实没有当上。”

    王桂花嘴角一抿, “哦。”

    新任的村支书也姓石, 同样是村里的大姓,却和之前的石老实完全不一样。是个实干,又相对能够一碗水端平的。得了杂交水稻的消息,去镇上的时候,几个候选人里头,就他能说出最新的国家政策和消息,回头在村里一投票, 稳稳当当就成了新的村支书。

    柳满红一撇嘴,“该。”

    石老实不能当上村支书,损失的绝不光是固定的工分。而是源源不断的消息,和知道政策后的便利。

    一九七四年的新年,他们一家三口吃了团年饭,照旧是五套碗筷,照旧是看着大门外,会不会有一个叫柳满江的人,忽然推门而入。

    “总会回来的。”王桂花失望之后,便是重新升起希望,“活着呢,只要活着,他就一定会回来。”

    “你们家悠悠真要读高中啊。”

    “听说你们家悠悠成绩可好了,肯定考得上。”

    “女孩子,早点出来工作嫁人才是正经路子。”

    “读书也好,没准到时候也能考个正式工。”

    关于叶悠悠考高中,邻居同事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柳满红统统无视,反正她的女儿要读书就读书,她又不是供不起。

    “你这个年纪还能再找一个,早点让女儿工作嫁人,两不耽误。”

    “别人托我来问第三回了,对方条件不错的,虽然是临时工,死了老婆,前头留下五个孩子,但是人品特别好。”

    “你可千万别错过,正式工呢,要说找个黄花大闺女都找得,但人家说要找个会过日子的。喝酒算什么大毛病,男人哪儿有不喝点酒的。”

    柳满红转正之后,给她介绍对象的人也多了起来。小姑娘有小姑娘那一茬儿的人选,象她这样条件不错离过婚的,也一样有大把人选。

    妈和女儿都不介意她再婚,她试着迈了一步看看,结果又被吓了回来。

    吓回来之后,便再也不肯迈出这一步。

    王桂花也不劝了,“以前的人,都有一句初嫁随父母,再嫁自由身。更何况,现在是新社会了,随缘吧。”

    “也是那些介绍人不靠谱,按理我妈又不挑剔人家工作,又不挑剔人家家庭,总得找个差不多点的吧,真是什么人都敢往面前划拉,我妈是想找个人过日子,又不是去给人家当保姆当出气筒的。”叶悠悠吐槽起那些介绍人来,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柳满红听了只是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吃那么多年苦,就是前世欠了再多,也还够了。”

    得了,结婚在她眼里直接成了还债。

    叶悠悠也不劝了,来日方长,如果真没这样一个人出现,就让柳满红跟着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这年头的人还是老思想,死老婆死老公的再找,比离婚的容易。只要是离婚,在一些老古板的眼里就是不正经的代名词,哪怕当事人觉得没关系,家里的老人还要站出来反对。

    与其让柳满红一直这样受气,干脆先放一放。

    “你好好考试,别听外头那个有的没的。”柳满红叮嘱女儿。

    “放心吧,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叶悠悠根本不在乎,还是那句话,我吃你家大米了。

    还说,那行,我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读书,你有意见?人人都不学习,靠谁实现四个现代化,靠你这张大嘴?

    没人再胡咧咧了吧,嗯,很好。

    还没考试,辛墨浓已经提前从京城寄来了礼物,随着礼物有信一封。

    怕路途太久,提早寄出,相信你的实力,保持平常心便可心想事成。说是不担心,还是担心她紧张,特意送了礼物提醒她,保持平常心。

    一条碎花的连衣裙,淡淡的米白底色上,是清新的淡绿色小圆叶片,行走间犹如有一阵凉风拂过。腰间两条系带,在背后挽上一个大蝴蝶结,再配一双白色凉鞋,简直美的要飞起来。

    “你都在镜子前头转了八百个圈了,赶紧换下来吃饭。”王桂花端了饭菜出来。

    “来了。”叶悠悠换下裙子出来,王桂花还在叮嘱外孙女,“可别穿到学校里去,小心被批评。”

    “我看厂子里也有人穿。”叶悠悠嘟嚷归嘟嚷,也知道现在最好老实点。

    “怕啥,今年时兴大尖领子的衣裳,我看厂子里好多干事也穿,也没见人说什么奇装异服。”柳满红刚从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笑着附和道。

    王桂花的恐惧比他们俩更深刻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姥姥,我不穿,过两年穿的人多了,我再穿。”

    “对,就得随大流,不要标新立异。”

    中国人爱随大流就是这么来的吧,叶悠悠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说出来。

    辛墨浓除了这条裙子,还给寄来了好几块衣服料子,一块白底带着小红樱桃的碎花料子,一块粉底带白色小花瓣图案的料子,都是做短袖衬衣的,另外还有两块纯色的布料是做裤子的。

    信里写的清清楚楚,裙子是他觉得她穿一定好看,才买来的。虽然现在穿不了,但是挂在衣柜里欣赏想必心情也是愉悦的。

    “说的没错,女人看到漂亮的衣服所产生的那种愉悦感,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叶悠悠把折好的裙子抱在怀里,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她新的人生里,拥有的第一条裙子。

    叶悠悠搂着裙子傻笑起来,所以,他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买的吗?

    老狐狸,只许把你的狡猾心思用在一个人身上,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哼,叶悠悠扬了扬拳头,又把脸埋到裙子里,笑了。

    王桂花抽了抽嘴角,镇定的从外孙女的房间门口路过,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去了客厅。客厅里的新沙发,是一个叫小冷的小伙子弄到批条搞来的,黑色的人造革表皮,里头垫的是厚厚的海棉,听说还有弹簧,坐上去一弹一弹的,可舒服了。

    考试那天,王桂花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孙外女离开家门。一直镇定的表情垮下来,双手合什默默念诵着,一字一句,请老天和她家老头子保佑外孙女能够心想事成。

    这年头的考试可没父母会送考,更没人等在学校外头,大家和平常一样,上学,考试,放学。

    叶悠悠也和平常一样出了校门,没想到,小冷居然在校门口等着她。明明是等她,可是看到她过来,又赶紧低头。

    “是在等我吗?”叶悠悠早就习惯了,这个小冷很害羞,不敢看女孩子。

    “辛哥说让我等着你,问问你考的怎么样。”小冷不敢看她,却敢看学校里走出来的,其他女生。

    “马马虎虎算是考上了吧,我成绩怎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真烦。”嘴里说烦,心里却很受用。

    另外,她似乎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小冷,原来你敢看女孩子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啊,啊。”怎么办,暴露了。

    “你不说我写信去问辛墨浓。”

    “不要,别跟辛哥说,是是,是辛哥不许我看你。”小冷急的脸通红,白净的脸蛋,气质干净。现在不流行的单眼皮,却会在未来成为潮流,可惜那个时候小冷已经是个大叔了。

    等等,我在想什么呢,叶悠悠收回天马行空的心思,“你说什么?辛墨浓不让你看我?”

    他他他,他怎么这么霸道,说好的翩翩君子风度呢,叶悠悠跳脚。

    君子,呵呵,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确定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小冷在心里默默吐槽。

    叶悠悠看了一眼小冷,很神奇的从他的神态里读出他的想法,小冷也朝她看过来,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夏国安说休息的过来,到时候一块撮一顿,让他请客。”

    “好,让他请客。”叶悠悠理直气壮,她是学生,小冷是街道的临时工,收入低的很,唯一的好处是时间自由。他们当中夏国安收入最高,理所当然由他请客。

    小冷骑了自行车,把她送回纺织厂才走。

    叶悠悠刚走没几步就见叶祥跟幽灵一样贴了过来,“悠悠啊,刚才那个是你对象啊,很精神啊,在哪儿上班,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叶悠悠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同学的亲戚,碰到了送我一程,三叔想的可真多。”

    “悠悠,没事回去看看你爹吧,你爹总掂记着你。千不好万不好,他也是你爹啊。”

    “哦,那他什么时候把抚养费给我捎来呀。光嘴上说说谁不会,我送一万个掂记给他,够了吧。”

    叶悠悠看到叶祥的模样,脚上皮鞋穿着,身上的确凉衬衣穿着,头发梳的油光水滑,最近不知上哪儿搞来一副眼镜戴上,装得特别像斯文败类。

    叶祥不得已的笑着,“不是他不想,你也知道你爷奶,他们的老思想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啊。你是孙辈,还是得体谅体谅啊。”

    “嗯,我挺体谅的,怕他们见了我心里不痛快,从来不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姥还等着我呢。”今天是考试的日子,叶祥要是真关心她,不至于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至于一句都不问。这种廉价的,有目的的关心,她叶悠悠半点都不稀罕。

    叶祥在她背后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不过他没回宿舍,而是出了厂区,七拐八弯进了一条胡同。

    老胡同里的老房子,一个小院里塞进了四五家,胡艳艳就住在其中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的人慵懒的伸出白晃晃的胳膊,“你来了。”

    “好人儿,可想死我了。”叶祥扑上去,只有这个时间段,这个小院里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不怕别人听到他们胡折腾。

    “你少在我这儿甜言蜜语,你家那个黄脸婆到底准备怎么解决。”胡艳艳推开还想腻歪的叶祥,坐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离婚,可是一提她就要死要活的,她要真死了,她娘家老子兄弟还不得打死我呀。”叶祥当然没跟吴萍提过离婚,只是变着花样哄胡艳艳而已。

    胡艳艳是个寡妇,丈夫死了好几年,没给她留下儿女,却给她留下了一点家底。这个女人有点钱,又有点姿色,一心想嫁个好的,这几年来来去去,换了不少人,都没修成正果。但她又有点小能耐,没修成正果的,占了便宜总要给她留点好处。

    一来二去,胡艳艳的身家更厚了,就连工作也有了,只有一样,就是还没找着称心如意的男人。不知怎地就和叶祥混到了一处,她喜欢叶祥文化人的样子,比之前的大老粗知情知趣,说话也好听。

    叶祥呢,先是贪上人家的姿色,又贪上人家给他的好处。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胡艳艳给置办的,于是习惯了不劳而获,想要长长久久的把这种关系维持下去。

    但是让他离婚,他又不愿意了,吴萍也不是啥好东西,但跟胡艳艳一比,却还是要干净些。

    娶了胡艳艳,头上的绿帽子怕得轮叠戴,他一边贪着人家的身体,一边又膈应着人家的过去,嘴里却说着哄死人不偿命的话。也只有他,才能将精分演绎的这么精彩。

    可是这一回,胡艳艳却不愿意再被他哄过去了,一脚将叶祥踹下床,“我跟你说叶祥,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娶,一定娶。”叶祥没将她的威胁当一回事,反正这个女人蠢的很,被自己一哄就好,他依然嘻皮笑脸的凑上去。

    胡艳艳果然被他哄了回来,勾住他的脖子,“你说,你要是敢骗我,怎么个死法。”

    “天打雷劈,肠穿肚烂,好不好。”叶祥诅咒起自己,也一样是信手拈来。

    “好。”胡艳艳终于笑了,她一笑起来,眼儿生媚风情无比,叶祥被迷得神魂颠倒,捧着她的脸,“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吴萍在地里干活,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有点恼怒的骂道:“哪个龟儿子在骂我。”

    “是你家男人在想你吧。”旁边的村民开着玩笑。

    “去去去,老夫老妻的,想什么想。”吴萍借机去歇一会儿,就见有个眼生的大婶走过来,挨着吴萍坐下。

    “我说大妹子,我跟你说个事,你看成不成。”

    “说吧,啥事。”在自己村子里,吴萍也没多想,顺口就问道。

    “你不是离婚了吗?婶子这里有个好人选,你要不要看看。”

    吴萍一下子就炸了,“你说啥呢,谁离婚了,你才离婚了呢?”

    “诶,不是说你家男人在外头找了相好的,在跟你打离婚吗?”大婶子也一脸懵圈的样子。

    吴萍反而冷静下来,眼睛瞪的圆圆的,“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你男人不是叫叶祥,在纺织厂工作的?”大婶子问道。

    “不是。”

    “嗨,看我这眼神,对不住对不住了您。”大婶子见自己认错了人,也没脸再呆下去,匆匆忙忙跑了。

    吴萍脸色潮红,紧咬牙关。叶祥,好你个叶祥,我为了这个家,把工作让给你,不仅下地干活还要带孩子,你竟然敢在外头背着我找女人。

    打算找个城里女人,就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我要是能让你如意,我就不姓吴。

    柳满红一大早打开门准备上班,被站在门口的吴萍吓了一跳,“你咋来了。”

    “你当然看不得我来,我来了,你的丑事就要曝光了。”吴萍埋头就往屋里冲,柳满红压根没想到这一茬,根本没来得及拦,就被她给闯了进去。

    “咋回事啊,妈。”叶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她放了假,这几天都起的晚。

    王桂花和柳满红一个屋,这会儿正在整理床铺,把一块长条形的毛巾毯搭到床边,这样平常可以坐一坐,不怕脏了床单。

    看到吴萍直冲进来,也傻了眼,“咋回事,这是咋回事。”

    吴萍从房间找到卫生间,就连不大点的阳台也看了一遍,才真的傻了,居然真的不在。她为了逮人,一大早便来了,直接杀向叶祥的宿舍,根本没人,同屋的人都说他昨天晚上出去便没回来。

    那眼神,吴萍看的分明,叶祥一定是经常夜不归宿。

    她想来想去,这个女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柳满红。同一个厂子里,又在同一个组。柳满红现在转了正,叶祥指不定多眼热呢,她信心满满,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守在柳满红的家门口,就等着捉到他们。

    没想到,还是傻了,这屋里根本不可能藏人,叶祥不在,那他到处在哪儿?

    虽然开始的时候一家人懵圈了,但她找了一圈之后,还能不明白吗?柳满红气的去阳台拿了扫帚就往她身上打,“我叫你思想肮脏,我叫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叫你恶心人。”

    吴萍想跑,被叶悠悠一脚踹到肚子上,一下子把她给整趴下了。

    “你既然没做亏心事,我看一下怎么了。”吴萍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个丈夫被坏女人勾走的可怜女人,她有什么错。

    “我们请你进来了吗?不请而入是为贼,你敢当贼,我们就敢打死你。”叶悠悠见她还在狡辩,又扬起巴掌甩到她的脸上,一大早来恶心人,简直是晦气。

    柳满红气的浑身发抖,她根本没想再嫁,规规矩矩过日子。竟然把她当成那种人,她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得上叶祥。

    “呸,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管不住裤腰带的东西。要我说,你这就是报应。”柳满红“啐”了一口唾沫到她脸上,这两口子都是一样的假清高,背地里做的事比谁都脏。

    叶悠悠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此时盘腿坐在沙发上,瞪着吴萍。

    忽然道:“三叔每天下午都会跟人换班,我看到好几回,二三点的样子跑出去。我不知道他上什么地方,你如果真的想好了,你就去跟吧。不过你最好搞清楚,你当成宝的东西,在我们眼里连垃圾都不如。叶家这个大粪坑,也就是在你这种人眼里,才是香饽饽。”

    吴萍爬起来,跌跌撞撞下了楼。

    柳满红气的不行,在家喝了几杯凉水,才重新梳了头去上班。幸好他们及时关了门,邻居多少会听到声音,但应该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中午王桂花就找机会借葱借蒜串门解释了一下,总有乡下亲戚来哭穷,他们也没办法。邻居一脸理解的表情,谁还没几个穷亲戚呢,一样一样的。

    柳满红一直在怄气,中午回来饭都少吃了一碗,王桂花也不劝,等她自己生完气,饿了自然就会吃了。

    “你三叔的事,你咋知道的。”柳满红一直觉得有点啥事不对劲,这会儿忽然想到,对啊,闺女怎么知道叶祥在外头的事?

    “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几回这个点和他遇上,他每回都要缠着我说话,我才奇怪的,怎么他这个点老有空。我不是还问过你排班的事,你自己说的,他总换下午的班出去。”

    柳满红张大了嘴,她压根没把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去。

    “好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随他们闹去。吴萍对上叶祥,势均力敌,还有点看头的。”王桂花犹如买了票的老票友,品评着即将上演的大戏。

    “娘。”柳满红哭笑不得。

    叶悠悠捧场的点头,“可不,冰棍汽水瓜子花生小板凳,年度大戏千万别错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柳满红笑出了声,这一笑,也算是解了气,拍着肚子又去添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