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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想到这一层时，南慕瓷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向后退去，一路到了不远处的楼梯上。
她又往前走，甚至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果然。
下一秒，不远处那扇虚掩的门瞬间打开，丞峥的手下从里头走了出来。
和南慕瓷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似是警告，随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南慕瓷抬手推开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丞峥正半靠坐在床头，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各处青紫色的淤伤和带血的痕迹，原本英俊的脸上颇有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唯有看着南慕瓷时，那双冰冷的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光。
“怎么，过来看我是不是死了？”
想起南慕瓷举起花瓶，冲着自己毫无犹豫砸下来的场景，丞峥的脸色越发阴寒可怕，咬牙切齿地说道，“南慕瓷，就算你恨我，可我丞峥好歹是曾经对你有恩的人，你真敢下手！”
南慕瓷抿着唇，视线落在他满脸的伤痕上，低低地说了声。
“丞大哥，对不起。”
丞峥没想到南慕瓷是这种反应，当即一愣，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一脸怪异地看着南慕瓷，忽然出口问道。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南慕瓷的眼底，有灰白的情绪慢慢浮现，声音里有了一丝浅薄的痛色。
“我没有在耍什么把戏。丞峥，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在我心里，你依旧还是我尊敬的丞大哥，是我感激一辈子的亲人。丞峥，你何必把我们都逼进这样的境地？”
南慕瓷说完，胸口憋闷，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丞峥，静静说道。
“丞峥，我无意伤你。”
“我知道你的野心，你不止想要丞家，时家，你还想要我们南家，想把手伸到南都去。你觉得霍钦衍是你的绊脚石，我是你的棋子。但是丞峥，你大可以不必这样。我是爸爸的独女，南家的一切我并不想要。若是你想要，你大可以当爸爸的......”
丞峥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当你爸爸的义子，熬死他，反正你想要的，霍钦衍都会给你，你不稀罕是吗？南慕瓷，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一个霍钦衍，才配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呵......滚！”
丞峥猛地抄起手边的杯子，朝着她的脚边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想要的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想要他死的人，不惜代价也要让他死！”
南慕瓷低头看向满地的碎片，长长的睫毛下，一片水泽般的暗影。
良久，她轻轻地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