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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王小六带着白鸿振在客栈草草用过早饭,向金玉阁匆匆赶去。
一路上白鸿振有些萎靡不振,不停的打着哈欠,引来王小六一脸狐疑:“昨夜去哪浪了?”
“浪?”
虽然不太明了浪是什么意思,但白鸿振看着眼前满脸嬉笑的王小六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昨日得罪了修罗宫的人,我可没有心思琢磨什么龌龊之事,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好,我说我们是不是早点离开此地。”
“人家姓白,你也姓白,看你这点胆识,怪不得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飞贼。”
王小六冷笑一声,一句话怼得白鸿振哑口无言。
片刻后,二人来到金玉阁门前的大街,看着眼前的景象登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昨日长街上摆摊设点的小摊贩们早已被清理干净,此刻大街上排起了三队的人字长龙,再向后看去,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从他二人身后走来。
三条长龙排得整整齐齐,各不相扰,王小六二人不由有些傻眼,互怼一波。
“什么情况?我们应该排在哪队后面。”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白鸿振,王小六轻叹一声,拦住了一名路过的江湖汉子,抱拳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这三队有何种说法,不是都参加拍卖会的吗?”
被王小六拦下,那汉子有些不悦,听到他的问话,胖乎乎的圆脸上随即挂起一幅笑呵呵的模样:“你们是第一参加东海的拍卖会吧。
算你问对人了,这两年参加拍卖会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拍卖会分成了三个会场。
这队多是些文人士子,是前来购买古书典籍、文玩宝物的。”
王小六这才发觉最左边队伍中的人尽是是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
见他二人恍然大悟,那胖胖的江湖汉子咳嗽了几声,随后又指向右边的一队:
“右边的多半是江湖人士,自然是来购买宝剑神兵、武学秘籍的。至于这中间的吗......”
他摇头晃脑,脸上的肥肉不停颤动,向王小六二人靠近几步,神秘兮兮的说道:“都是些巨富商贾,好多人都是来买舞女歌姬的,据说今年有极西的女蛮出售。”
见他一脸猥琐的样子,王小六连忙向他拱手致谢,拉着白鸿振快步离去。
白鸿振猛得咽了口口水,一脸荡笑的望着王小六:“我们要不要去见识一番。”
“要去你去,恕我不奉陪了。”
王小六扭头便走,排到左边的队伍中。
金玉阁的办事效率倒是很快,不多时,王小六二人便排到门口。
一名青甲卫拱手行礼,只是他的话却令王小六变了脸色:“敢问两位客人可有请帖?”
“还要请帖?”
王小六有些诧异,望向身旁的白鸿振,见他也是一脸懵逼。
“没有请帖也敢来参加东海拍卖会。”
“你看他们的穿着,一看就是不知哪来的土包子。”
周围的众人议论纷纷,白鸿振易过容的老脸上也不禁泛起几丝红晕。
王小六想了一下,从怀中缓缓掏出昨日办好的手续凭证,向那一脸警惕的青甲卫递出。
青甲卫接过去一看,登时脸色挂起了笑容,言语也恭敬起来:“原来是贵客,恕小人刚才无礼了。”
说着,他向后一招手,一名年轻的小厮快步来到近前。
“待他们去贵宾席。”
那青甲卫向小厮吩咐一句,随即弯腰伸手虚引:“两位请进。”
从青甲卫手中接过昨日的凭证,王小六环顾四周,冷哼一声,跟着那小厮进入到院中。
小厮带着王小六二人在院中左绕右拐,穿过道道拱门,来到一处足有三层高的巍峨大殿前。
向门口的青甲卫打了声招呼,小厮从一个硕大的箱子中取出两个精美的面具,示意王小六二人带上,这才领着他们迈殿门。
甫一入殿,王小六二人便被殿中的景象镇住。只见殿内青石铺地,檀木作梁,十数根人抱粗细的巨木作为支柱将大殿支撑。大殿宝顶正中悬着一颗斗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得密闭的大殿如同白昼一般。
大殿又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普通的座椅,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此时已坐的满满当当;上层却被隔成一个个独立的厅堂,似乎还有婢女侍立在一旁。
正中是一座高台,想必是用来展示拍卖品的地方,此时尚无人站在那里。
王小六之前在京城的潇湘馆见识过一番,率先缓过神来,拉了一把瞠目结舌的白鸿振,赶忙跟上小厮的脚步。
小厮被训练得格外专业,全程没有露出半点鄙视,只是静静的侍立在他二人身前。见他二人跟到近前,这才又迈步带路。
上了二楼,小厮引二人在一处厅堂中坐下,随即缓缓退下,一名还有面容姣好、衣着暴露的婢女走到二人近前。
她身子微微下蹲,双手叠起行了个万福礼,朱唇轻启:“两位贵宾,这是你们一会用来拍卖的号牌,请收好。”
说话间,她将一只标有“六十六”的号牌递给王小六。
一股幽香袭来,王小六心中不由泛起几丝涟漪,一旁的白鸿振却更加不堪,口水都快要流到地上。
那婢女只作视而不见,向王小六二人轻声问道:“两位贵客是喝茶还是喝酒?”
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鸿振,示意他闭嘴,王小六这才开口说道:“那就麻烦姑娘给上些茶水来。”
“是。”
婢女缓缓退下,不多时回到厅堂,将两盏香茗并几盘零食点心摆放在二人面前的小几之上。
这服务可以啊,此间的主人莫非也是穿越人士?
见到这种情况,王小六不由揣摩起背后的主人来。
白鸿振却一脸色相望着那婢女:“我们带着面具如何喝水进食。”
“客人不必担心,不会暴露你们的身份的。”
说话间,那婢女做到厅堂一侧,伸手拉动一根垂下来的绳索。
“吱吱吱——”
一道米黄色的轻纱幔帐从顶部缓缓垂下,将王小六所坐的厅堂遮掩起来。
这服务真是绝了。
王小六不由暗赞一声。
也不知是真饿假饿,白鸿振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抓着盘中的点心不停的往嘴里塞去,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
见白鸿振不多时便将盘中的点心用去大半,那婢女正准备再下去端些来,却听到白鸿振说道:“酒足饭饱,要是有人能给按摩一下就更好了。”
闻言,婢女脸上显出几丝红晕,看了一眼王小六轻声问道:“这位客人要不也按摩一下,我去再唤一人来。”
王小六斜眼撇了一下身边的白鸿振,从衣袖从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婢女手中,连连摇头:“不用了,你给他按摩就好了。”
见还要收费,白鸿振脸上挂起尴尬的笑容,冲王小六不断讪笑:“破费了,王......”
“王什么......”
王小六眼睛瞪圆,冲白鸿振使了眼色。
“刘晓啊,往日里,一看你就没少享受过。”
想起王小六现在化名叫做刘晓,白鸿振赶忙换了个称呼。
婢女将银子收好,随后快步来到白鸿振身后,伸出手来给白鸿振按摩。
看着一脸享受的白鸿振,王小六默默吐槽:真是猪队友啊,没见过世面,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