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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是她登门道歉还是让太后出面,宁伯笙都不肯见她。
后来看见瑞王府又在整顿车马准备来淮南,她便提前带着人来了。
一到地方就让人去打探祝圆的消息,得知她被抓去了大牢,襄阳原本很得意。
“看来不用我动手,自有人惩治她!”
侍女兰若却劝她把祝圆给救出来。
襄阳一开始不明白,自己恨不得祝圆立刻消失,怎么还要费力去救她?
“等王爷到了淮南,知道祝圆被人关押了,肯定亲自去提人。到时候那女人再装个身子弱,赖在王府不肯走,还有您什么事呀!”
襄阳白了她两眼,嘴硬道:“你怎么知道瑞王哥哥会去救她?”
不过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祝圆现在可是宁伯笙手里的宝。
“您在瑞王殿下到淮南之前把祝圆给救了,放在咱们府上养着,这样瑞王不仅会觉得您识大体,还欠您个人情。”
妙啊!
于是就有了这出大牢救“情敌”的戏码。
祝圆看了看手中的药,仰头一饮而尽。
药暖暖的,倒是让身子舒服不少。
身上衣服也换了,鞭子打的伤口也包扎得整整齐齐的。
她起身冲襄阳福了福身子,神情真诚:“多谢郡主搭救。”如果不是襄阳的人及时赶到,那烙铁就要烫在自己身上了。
在水牢里濒死的感觉,现在还笼罩在心头。祝圆不确定张弛再这么折腾自己,自己还挺不挺得过去。
所以,哪怕襄阳是带着目的救自己的,但救就是救了,救了自己就得表达感谢。
“民女就不叨扰殿下了,等养好身子,民女亲自上门为郡主做一顿鱼宴,以表感谢之情。”
说完,拿上外袍就准备出门。
兰若一伸手,把她给拦住了。
祝圆不解地看向襄阳:“郡主这是何意?”心里却不惊讶,要是这么便宜了她,还能是她襄阳吗?
“伤,就在我府里养。”襄阳眼神示意兰若,兰若会意,抢过祝圆手中的外袍,将她重又推回
到床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出了这个门,你转头就跑到瑞王哥哥面前装可怜,然后赖在王府不肯走!”
祝圆身子弱,根本反抗不了兰若,只能任凭她把自己的手脚塞进被子里,然后将被子提到祝圆脖子下紧紧塞住。
祝圆被卡着脖子,猛地咳嗽起来,满脸怀疑人生地看着襄阳主仆。
还有强行留人照顾的操作?
该说襄阳是好得过头了还是坏得蠢?
接下来三餐都有人给祝圆送来,菜品虽然比不上在瑞王府吃的,但是也属上乘。
算了,便宜不占白不占,只要没给她下毒就行。
祝圆安心在襄阳府住了两天,这期间她连襄阳的面也没见着,倒是相安无事。
这天中午,她正在房间里吃饭吃得开心呢,突然门被打开。
祝圆嘴里还啃着一个鸡腿呢,一脸茫然地看向门口。
竟然是宁伯笙!
他来时皱着眉,上下扫了祝圆好几遍,五官才稍稍有些松缓。
襄阳跟在宁伯笙的后面进来,脸上带着骄傲,邀功似的道:“怎么样瑞王哥哥,我说了把她养的很好吧,你还不信我!”
好像祝圆是襄阳的一只小宠物似的。
祝圆反应过来,赶紧把鸡腿放下,擦了擦嘴后尴尬笑了笑:“王爷你来啦!”
宁伯笙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祝圆有些奇怪。
什么嘛,这么久没见,就“嗯”一句,没别的想说的了吗?
该不会以为她住在襄阳府上是为了蹭饭吗?
饭也没心情吃了,祝圆穿好衣服打开门,发现卓格和曹叔守在门口。
卓格懒得看她,倒是曹叔恭敬地喊了声“祝姑娘”。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祝圆问。
“刚到淮南,”曹叔看了祝圆一眼,补充道:“一下马车,襄阳郡主就说了姑娘前些天被抓的事,又说将姑娘救了回来,王爷立马就来了。”
听了这话,祝圆心猛地跳了一下,连带着脸也红了起来。
卓格见她这样子,不屑地笑了一声,“人家在郡主这儿住得可舒服了,咱们王爷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祝圆尴尬地笑了笑,环顾了一圈院子,没看见宁伯笙的身影,问道:“王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留你们两个人在这儿?”
“王爷陪襄阳郡主说话去了。”曹叔答道。
卓格紧接着:“真以为别人家的饭这么好吃呢?咱们王爷这回可是被人当枪使了。”
曹叔责怪地看了卓格一眼,卓格冷冷别过脸去,看得出不太高兴。
祝圆愣了愣,转身关上门坐在桌子旁。
看着一桌子的菜,刚刚还觉得香呢,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了。
她不是听不出来卓格话里的意思。
宁伯笙一直是懒得理襄阳的,可这次因为自己,他不得不欠襄阳这个人情,浪费时间陪自己不想面对的人。
可是她也是被迫的呀,况且……
况且完全可以别管她呀!
越想心里越乱,祝圆赌气似的收拾自己的衣裙。
收拾好后打开门,径直向府外走去。
路过膳厅,只见宁伯笙和襄阳两人坐着吃饭。
襄阳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心情很好。
宁伯笙闷头吃饭,时不时点头以示回应,看上去倒也没那么排斥。
也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一幕,心里窜起无名的烦躁。
祝圆上前去,在膳厅外站定,福了福身子出声道:“郡主,民女身上的伤已然大好,就不再叨扰了。殿下救民女的恩情,日后一定报答。”
说罢,头也不抬转身就离开了。
宁伯笙听见“身上的伤”四个字,身子一僵,筷子险些没拿住。
他抬头,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襄阳刚刚好不容易和宁伯笙缓和关系,聊得正开心呢,祝圆突然出现破坏了氛围。
她看了看宁伯笙,心思又被祝圆给勾走了,气得想摔碗。
兰若在一旁赶紧眼神示意襄阳不要发火,襄阳只能撅了撅嘴,然后假装温柔道:“祝姑娘实在太客气了,我不过就是见她在牢里被打得可怜,把她带了回来,又亲自熬了药……”
襄阳还没说完,宁伯笙皱眉,不悦问道:“被打?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