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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4章 再动,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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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的轻歌,是西玄宫导师,地位与叶未平同等。

    当然,轻歌的底蕴不及叶未平,毕竟她初来乍到,羽翼未丰满。

    现在轻歌多了一个朋友,阁主。

    院子里,月光如斯,轻歌看着尤儿天真的面孔,苦笑。

    都说阁主宠女如命,实则不然。

    她之所以会快速答应与阁主合作,便是因为阁主把尤儿交给了她。

    这是阁主的诚意。

    阁主早便知她是夜惊风的女儿,先把尤儿给她,后来看她表情,深思熟虑过后决定把宝压在她身上。

    夜深时,轻歌躺在床榻,眼角流出一行泪。

    是多愁善感,还是过于敏感?

    轻歌睁开眼,她推开门看见柳烟儿在院子里修炼。

    柳烟儿每日至少比旁人要努力一倍。

    轻歌关上门,悄然走出偏门。

    她独自一人走到幽幽无人的街道,是机缘还是巧合,她随着心走到巷子里的那家小酒馆。

    即便是深夜,小酒馆的门依旧敞开着。

    没有闪亮的菱形水晶和夜明珠,一盏烛火随风摇曳。

    光线昏暗,轻歌缓缓朝前。

    她走进酒馆中,看见躺在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一条胳膊看起来很不协调,似是有些不对称,总而言之,看的很奇怪。

    男人身着红袍,戴着金色的面具。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双眼坐直身体,愣愣的看着从门外逆着月光走来的姑娘。

    墨邪张了张嘴几乎要喊出来,然而,他沉默了。

    真是个美妙的梦。

    午夜梦回,心心念念的姑娘入梦来。

    一切都很美好,没有世间的邪恶。

    “这酒馆有点偏,平日会有客人吗?”轻歌问。

    她目光紧盯着墨邪的面具,心脏疯狂跳动,好似要破皮而出。

    她每走前一步,眼底深处的狂热如火绽放。

    墨邪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姑娘,不能在她面前自乱阵脚。

    否则会不攻自破。

    墨邪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扭动了下胳膊,道:“在外历练胳膊断了,几个月前才把胳膊接好,但还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行。这小酒馆是我最近盘下的,修炼之余,酿酒也是乐趣。”

    “来一坛酒。”

    轻歌坐在墨邪面前,“夜下无人,不如一起喝?”

    墨邪看向轻歌平坦的小腹,想到夏风的话。

    墨邪皱紧眉头,这丫头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这怀着身孕呢,还喝什么酒。

    “也好。”墨邪笑了两声,起身走至屏风后取酒。

    好在墨邪也酿了一些甜酒,梨花酿酒,也是轻歌最爱,还不会损伤胎儿。

    话说回来,那孩子爹是姬月,他小心翼翼做什么?

    可孩子关乎轻歌的身体,他爱屋及乌要一同护着。

    墨邪万分纠结,最后黑着脸拿出一壶梨花酿。

    “梨花酿,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墨邪拿出两个光泽饱满的酒杯放在桌上,手提酒壶各倒一杯。

    “有没有烈一点的酒,譬如断肠?”轻歌面无表情的问。

    轻歌衣衫单薄,整个人都很消瘦,但不是皮包骨那种。

    至少在墨邪眼里,多日未见后,轻歌真的瘦了,以往脸上不至于肉嘟嘟的,但很圆润稚嫩,现在小巧的脸特别精致,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借着烛火看去,眉目如画,风采依旧。

    听到断肠二字,墨邪心脏猛地咯噔一跳,他眨了眨眼故作镇定,道:“断肠过于沉重,酒馆里从未有过断肠酒。小丫头,你太瘦了,不要喝那些烈酒,听叔叔的,喝梨花酿。”

    “我就想喝断肠酒。”轻歌说完抬眸固执的看着轻歌,紧咬着下嘴唇,偏执倔强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

    轻歌眼神暗了暗,叔叔?哪门子的叔叔?

    墨邪心疼的看着轻歌,几乎就要服软,可想到轻歌有孩子还如此任性,墨邪皱起了眉。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能不能注意安全?”墨邪呵斥:“你与我素味平生,你怎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趁你喝醉行了坏事,你哭都没处哭。若连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日后谁还会爱惜你?”

    墨邪一堆话噼里啪啦说下去,墨邪看着轻歌的脸,心脏迅速一缩。

    天!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把夜轻歌给凶了一顿。

    不过竟然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恶趣味。

    墨邪心里一阵恶寒,嘴角疯狂抽搐。

    来到九州都城后,他一直呆在小酒馆养身体,等风波过去了就离开都城开启征服之路。

    这段时日他心情异常的沉重,直到这一刻看见轻歌后,仿佛又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墨邪真希望明月可以在群星之中停留久一些,黎明和朝阳都晚点到来,他不愿看到那万丈霞光和清晨霜露,他只想看着面前的姑娘。

    若这一刻便是天荒,他恳求成为永恒。

    他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属于姬月的时间。

    他没有非分之想,羁绊和情谊早已超越生命。

    至于是何种情,已经不重要了。

    轻歌听着墨邪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不怒反笑。

    她的手伸向墨邪,墨邪下意识往后去,欲要躲开。

    “再动,砍死你。”轻歌另一只手把明王刀拍在桌上。

    墨邪:“……”看吧,她还是那个她。

    一如数年前。

    轻歌手放在墨邪的面具上。

    她吐出一口气,想把面具取下来。

    她就不信眼前此人会跟方狱的斗笠以及阎九哥的面具一样,摘下一张底下还有无数张。

    奈何,轻歌失望了。

    底下的确没有其他面具,但轻歌摘不掉这张面具。

    轻歌掀掉墨邪双鬓间的碎发,惊恐的瞪大眼。

    她终于发觉,这张面具和脸生长在一起。

    面具与皮肉,严丝密合的贴着。

    轻歌脸皮抽动了几下,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墨邪眼底一片落寞。

    像是乌云笼月。

    墨邪垂下眸子。

    旋即,墨邪笑了,“你再不松手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满嘴都是苦涩。

    轻歌脚步踉跄险些跌倒,墨邪眼疾手快扶住她。

    轻歌失魂落魄坐在椅上,她端起酒杯欲要酒水,拿着酒杯的手却在不断颤抖,导致酒杯震颤,酒水一直往外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