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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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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城池。

    除了城门口附近有茶楼和饭馆外,整条街就没几家商铺,大多数铺面都关门闭户,也不知是生意不好歇业了,还是压根儿就没人租。

    总之两个字:萧条。

    街上商铺少,行人更少,即使偶尔见到几个凡人,也大多行色匆匆,面带焦虑凄苦,可见此地百姓的生活状况有多不好。

    杜羽裳找了两条街没能找着酒肆,只得拦下一位面色蜡黄的老人问路。

    “老人家,请问这附近可有酒肆?”

    老人家神色颇为惶恐不安,但还是指了指某个方位,小声道:“从这边走过三条街就有。”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近乎耳语道:“最好别去。”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生怕慢一步就会被鬼抓走似的。

    杜羽裳按捺下心中的狐疑,往老人指的酒肆走去。

    这间酒肆距离他们进城的城门有五条街的距离,矗立在两条街的交汇处,是一栋两楼一底的旧木楼,外墙木料早已腐朽,大块的黑斑和星罗棋布的破洞满墙都是。二楼屋檐上飘着破旧的酒旗,楼下门头上的瓦顶屋檐脱落了好几块,看着像老人豁掉的门牙一般。

    大堂里也好不了多少,设施陈旧不说,还脏兮兮的,光线也十分昏暗。地方倒是宽敞,稀稀拉拉的十余张酒桌上只零零落落坐着三个酒客,显得这大堂越发空荡了几分。

    而且,就这小猫两三只还都是一脸愁苦的样子,抿一口酒皱一皱眉,摇头自语一番,不像在喝酒,倒像是在喝药。

    杜羽裳进门时,这三个喝闷酒的酒客都朝她看来。虽然她没有穿张扬的魔宗弟子服,也没刻意打扮,但跟在座酒客比起来就显得十分打眼了,就像一盘馒头,其他几个都裹满了灰尘,就她一个白白净净的,异常醒目。

    她顶着酒客们麻木又异样的目光,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朝落了灰的桌子凳子上打了个去尘诀后才皱着眉头坐下,招呼道:“小二哥,上酒。”

    一个四十多岁,看打扮显然是掌柜的中年男子忙小跑过来,脸色惶然地躬身道:“这位仙子,您要什么酒?小店小本经营,需得先结银钱再上酒,还望仙子莫怪。”

    杜羽裳挑眉:“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等规矩,成,反正早晚都得给银子。”她说着从自己原来的储物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上:“照这银子上酒,要好酒,兑水的敢端上来,我就把你这店砸了!”

    这店从头到脚没一处让她满意的,再加上这掌柜的不会做生意,说话也不中听,若不是为了打探消息,她早扭头就走了,哪会在这种让人气儿不顺的地方喝酒。

    她心中不满得很,因此语气自然不好。

    那掌柜的拿了银锭放进袖子里,似是没听出来杜羽裳的不满,抬眼飞快地瞄了她一眼,躬身道:“那不能,那不能,还请仙子稍等,小的这就给您上酒。”

    他说得倒是响快,但动作却并非如此,仿佛是年老体弱般,慢吞吞地转身往柜台走去。

    偏偏这时店里那三位酒客像约好似的,不约而同地喊:“掌柜的,结账。”

    那掌柜的酒也不拿了,直接转身去那三桌结账,嘴皮子利索、头脑清晰地给那三个酒客算着共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下酒菜,该结多少银子。然后麻溜地收了那三人的银子,十分热情地将那三人送出酒肆,还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回头再来。

    杜羽裳冷眼看着,右手放在桌上,两个手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心里揣摩着这看起来即将倒闭的小酒肆为何独独对修行中人态度如此轻慢,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很快答案便浮出了水面。

    那掌柜的一直磨磨唧唧,从杜羽裳喊他上酒,到他东墨迹一下西墨迹一下,好不容易墨迹完了,终于慢悠悠进里间捧出个酒坛往这边走,这中间磨磨蹭蹭大约有两刻钟。

    就在杜羽裳终于见到酒坛子时,两个身穿土黄色束腰长衫,腰上捆着褐色兽皮腰带的修士闯进酒肆,一眼便看见了杜羽裳,两人上前一言不发地就要抓杜羽裳的胳膊。

    杜羽裳麻溜地退开,呵斥道:“放肆!”

    那两人并不说话,而是齐齐迈进一步,又要抓人。

    杜羽裳恼了,五指张开成爪就要挠人,她如今一切都是重新开始,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炼制武器呢,好在凤凰的爪子本就堪比极品法器。

    那掌柜的捧着酒坛子退回到柜台后,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仙子还是不要挣扎了,这二位是灵兽宗的仙家,您即便躲得过这二位,回头也会有更厉害的仙家来拿您。再说,这些仙家是请您回灵兽宗做仙家的,是好事啊!”

    听他这般说,杜羽裳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掌柜的必然跟灵兽宗弟子有所勾结,至少有通风报信的嫌疑,否则这些灵兽宗弟子哪能来得这般快。

    怪不得一直磨磨唧唧不肯上酒,原来是笃定了自己会被抓,多捱一下时间就不用端酒上来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杜羽裳这人,你说她小气吧,她有时大气得很,几百年灵药贱卖了都不带讲价的,你说她大气吧,她在有些时候又十分小气,报复人都不带隔夜的,立刻、马上就要找回场子。

    虽说她原本的任务便是要潜入灵兽宗,如今这两位灵兽宗弟子来拿她,她应该缴械投降,顺从的被这二人拿了混进灵兽宗,这样还能节约点儿时间跟体力,但她偏不。

    她索性收起利爪,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凭借着利落的身法,徒手跟那两位至少是筑基期的灵兽宗弟子打得有来有回,并且掌风十分凌厉,砸碎了店里不少家具,还把酒肆大门砸得稀碎,一面墙壁也破了个能容人跑马的大洞。

    当一道掌风“无意”中拍中掌柜的胸膛,令他喷了好大一口血后,她才终于“力有不逮”,被其中一位灵兽宗弟子擒获。

    那位灵兽宗弟子制住杜羽裳后,另一人将腰间灵兽袋一拍,一条长蛇自灵兽袋中飞出,那人右手食指中指竖于身前,嘴皮开合默念法决,然后指向杜羽裳,厉喝道:“缚!”

    长蛇得令后直奔杜羽裳而去,但在离她数尺远时,却突然身体僵直,像根儿超长棒槌似的直挺挺落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