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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林苑,无数官兵切磋着武艺,当时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匹马受惊,直直的朝着秦蛮冲了过来,秦蛮大惊失色,连忙闭上了眼睛。
半天,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睁开了一只眼,才发现元彻已经挡在了她面前,还一掌把那匹马给打了出去。
这样一个在危险面前,毫不思索的挡在前面的男人,一定是值得托付的。
秦蛮性格张扬,大大咧咧,长到这么大,极少对男人动过心,除了逐月,但当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时,也就释然了,可是,在与元彻四目相对时,她又有了,第一次看逐月男装时候的感觉。
当她认真的思考元彻时,发现他身上几乎没什么缺点,每日刻意的想他几回之后,不知不觉中,这种刻意竟然成了习惯。
少女的情怀,一旦萌芽,就会疯长,秦蛮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元彻从前线休沐归来,和郡主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眼见着婚期将近,元彻心里非常纠结,他有些后悔了,因为曾经爱过一个人,并用了全部力气。
或许还记得,或许已忘记,无论如何都希望她过得好,但是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像曾经那样再付出真心了,这对秦蛮不公平。
可是如果退婚,秦蛮更会陷入流言蜚语中。
但是看着忙前忙后的父母,两鬓斑白,但为了他的婚事,每日脸上带着笑容,他说不出退婚这种话,陛下亲自选的日子,他要是悔婚,是灭门的大罪,就这样一耽搁,婚期已至。
秦蛮郡主是陛下最宠爱的侄女,所以她的婚礼,自然奢华无比。
成亲当天,整个大梁城像过年一样的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百姓们也都换上了新衣服,等候在街道两旁,观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婚礼。
当今郡主和少年将军,品貌相若,门当户对,放眼天下,没有比门亲事再合适不过的了。
秦蛮坐在轿中,怀抱着那只黑的发亮的黑咪,听着外面百姓的议论,也不知前途会怎么,她心里也没底。
记得昨天,听前天回来的将士,讲述元彻的英勇事迹后,她才发现,原来一直都多了解他一些。
将士叙述,元将军礼贤下士,对众人一律平等,有危险自己冲的前面,为了兄弟奋不顾身,有赏赐,一个不留全,部分给兄弟,与将士同吃同睡,从来没把自己当将军。
秦蛮一直都知道,元彻是个有志气,有担当的人,但他是不是个好丈夫,她却不知道,忍不住把轿帘掀开一条缝。
只见元彻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巍峨如山,挺拔如松,看着就让人安心。
元将军成婚,满朝文武都来祝贺,将军府高朋满座,推杯至盏,连当今陛下都亲自来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将军府的门前,来了一位绝色倾城的红衣女子,她想进去,被守门的侍卫给挡住了。
“将军府是有喜事吗?”女子问。
侍卫还算礼貌,“是我们家少将军成婚,姑娘要是想进去讨杯喜酒,在旁边签个名就好。”
女子脸上闪过忧虑,问道,“是哪位少将军?”
侍卫笑,“姑娘不是本地人?这将军府除了元彻少将军,还能有其他人?”
“是元彻成亲?”女子不信。
侍卫十分肯定的说,“没错啊,娶的是当今郡主。”
女子的脸色骤变,手发起抖来,没说什么,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去。
“姑娘你怎么了,不进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那女子,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踉跄,背影萧瑟。
她玉扇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抛家弃国,来追随他,却不想,他已经成亲了。
玉扇的泪珠潸潸落下,心像被万剑刺穿一般,此生无缘,她亦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了,只能回去,等着皇兄把她许给,她并不爱的丞相之子。
府内,元彻对于门前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宾客的敬酒,他是来者不拒,把白酒当白开水来喝,只喝的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在远处招呼客人的元夫人,看着儿子,一杯接一杯的喝,不悦的摇了摇头。
今晚是洞房花烛,新郎酩酊大醉,也不怕惹郡主生气。
她快步走上去,夺过元彻手里的酒杯。
元彻醉眼朦胧,含糊不清的说,“你谁呀?把酒杯还我。”
元夫人伸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好啊,这是喝的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是不是娘?”元彻咧着嘴问,因为除了他娘,还没有人敢拧他的耳朵。
元夫人白了他一眼,把他推给身后的仆人,对着桌子前的客人赔礼,“真是抱歉,小儿不胜酒力,让大将军过来陪大家喝到尽兴。”
既然镇国大将军元朔来陪酒,客人也就没什么好挑理的,自然是受宠若惊。
元夫人福了福身,把元朔大将军推向了前,她和仆人一起,把元彻送回了新房。
新房内,秦蛮坐在床上,浑身都不舒服,且不说这个裙子能把自己绊倒,就是头上这个凤冠,十几斤中,脖子都快压断了。
还有,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成婚是新郎新娘两个人的事,男女主角,同等重要。
凭什么新郎在外面又吃又喝,她就得坐着挨饿,十分不满的啃了手里的苹果。
又从床上摸了几颗红枣花生,正吃的欢实,听到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一紧张,手里的花生散落一地。
秦蛮慌忙正襟危坐,硬生生的囫囵吞了一颗枣,紧接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以及沉重的脚步声。
元彻喝的太多,头重脚轻,又被蹲在门后的黑猫吓了一跳,腿一软就向前冲了过去,被花生子一滑,直接摔倒在了床边。
这一惊一乍的,他的酒醒了大半儿,抬头看了一眼身着盛装的新娘,才想到他今天是成亲了,心里挺别扭的。
挣扎着爬了起来,尴尬的又向门外走去。
秦蛮努了努嘴,“新婚夜,新郎不掀盖头,不吉利!”
元彻脚步微顿,拧眉思考时,那只黑猫咬住了他的衣角,用力的向房间里拉,甚至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随时准备咬他一口。
元彻只好过去把盖头掀了,刚想走,那黑猫竟然把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这是让他喝交杯酒啊,这还真是只猫精。
元彻还算绅士,喝了交杯酒才算礼成,这个他懂,既然都成亲了,怎么也不能让郡主落个不受宠的名声。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喝了,借口她也累了,要好好休息,又十分正人君子的把床让给秦蛮,他准备在凳子上坐一夜。
对于新婚夜不同床,早在秦蛮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不吵不闹,和衣而眠。
将军府的巡逻守卫,故意的在新房附近,来回转悠,支棱着耳朵,想捕捉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每个人都想趴墙根,可有都不好意思开口,领头的被石头一绊,顺理成章的趴在了门上。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他向元彻身上撞去,被元彻用手抵住脑袋,推的后退几步,坐在一旁的矮丛中。
尖利树枝,直接和他裆里的家伙,针尖对麦芒,疼的捂住蹦了几下。
“将军,我是有事禀报。”他笑的向隔壁二愣子,脑子里飞速运转,在想着有什么事,是值得说的,让他能免于被削。
想了半天,就把中午一个红衣姑娘来了,又走了的事,给说了一遍,眼看将军发愣,他先走为妙。
元彻立马猜到是玉扇,她怎么来了,她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坐卧不安,心神不宁,回头看看秦蛮像是已经熟睡,他捏手捏脚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