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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姿态高傲而又轻蔑,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这幽兰宫,所有的事,都是本姑娘说了算。”
薛蝉衣刚想反驳,逐月的一只脚,像是无意的一样,放了下来,正好踩在她的手上。
看着像是没用力,但是,却把她的手踩的,入地三分,随着薛蝉衣一声凄惨的嚎叫,逐月这才慢悠悠的,把脚抬起来,抱歉的说,“真不好意思,本姑娘心情不顺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真抱歉!”
薛蝉衣看着自己,皮肉脱落并且已经变形的手,咬紧了牙齿,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她知道,没有捆仙绳的束缚,南栖功夫,不知道比自己要高出多少倍。
恐怕整个幽兰宫的天兵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如果一发怒,那自己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瞅机会,暗暗地送信给玉真娘娘,让她来为自己做主了,收拾了这个贱人。
薛蝉衣打定注意,忍着手上的剧痛,陪着笑脸说,“姑娘说哪里的话,姑娘乃是上古正神,尊贵无比,小妖能听姑娘的吩咐那是小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逐月勾了一下唇角,但并没有笑,像着能猜透她的心思一样,“这儿的风吹草动,都不能让外界知道,你也别妄想有人来帮你,否则我有1000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薛蝉衣匍匐在地,乖的跟一只猫咪一样,“小妖不敢。”
逐月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薛蝉衣连忙吩咐天兵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上前伺候着。”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逐月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姑娘,那解药……”
逐月甩了她一个白眼,“急什么,本姑娘刚出狱,快让人,给本姑娘准备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另准备龙肝凤髓,仙果美酒。”
薛蝉衣低下头来,愤恨得咬牙,但是又不敢不听,“是,来人……”
逐月用手遮着她,很快打断她的话,“你去。”
薛蝉衣一肚子怒火,可面上还是俯首帖耳,忍住浑身时不时的痉挛的感觉,去准备洗澡睡和衣服,又让人赶紧去准备美味佳肴。
逐月得意的冲阿田和鲲鹏,眨了一下眼睛,“以后你们俩,就是我的左右护法,懂?”
阿田笑了笑,“小的,什么都听姑娘的。”
逐月扯了一下嘴角,她就是要让薛蝉衣那个妖孽心里窝火,最好忍不住,要和自己干架才好。
从这天开始,这幽兰宫,就换天了,表面上,薛蝉衣是这里的头儿,可是掌管这里一切的,却是逐月。
薛蝉衣恨得牙痒痒,可是解药在她手上,每次毒性发作的时候,逐月只给她一粒药丸,暂时压住毒性,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并且每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更严重。
打也打不过,薛蝉衣只能握紧拳头,心里把逐月骂上一万遍,面上还得恭恭敬敬。
早上亲自打洗脸水,一日三餐,亲手奉上,斟茶倒水不敢怠慢,晚上连洗脚水都得准备,晨昏定省,一刻也不可耽搁。
逐月变着法的折磨她,只要稍微敢有怨言,立马拳脚上来。
另外她利用现在身份的便利,在这里,到处探查,父亲的下落,找了很久,可是依然没有头绪。
再说南晋。
近几年来还算国泰民安,转眼间,秦照已经十六岁了,因为秦潋倾尽心血的栽培,他已经长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秦潋也倍感欣慰,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如果逐月还活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该多好。
逐月看到儿子英俊挺拔,睿智温润,又文武全才,肯定会很欣慰,如果她还在,他们肯定不止照儿一个孩子,夫妻俩相拥,看着子女绕膝盖,该多幸福,只可惜,这只是一个永远不可能是实现的梦。
秦潋端着酒杯,站在窗前,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日,十六年了,逐月整整离开十六年了。
可是随着年份的参加,对她的思念也更加刻骨,每日她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萦绕,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托生到好人家了。
希望她来生能够少受些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
只是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秦潋想到此,心中蓦地一痛,闷闷的喝了一口酒,酒入愁肠,瞬间就变为酸涩。
夜已经深了,可他一点困意也没有,这十几年,他没有一天能睡的安稳的,照儿长大了,他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猛然想到照儿,他在两个月前,亲自带兵征讨楚国,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和楚国,十几年一共打了十次仗,各有胜负,也耗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几个月前,楚军又蠢蠢欲动,秦照主动请缨,发誓不打败楚国,绝不归还。
秦潋有些担心,他毕竟年幼鲁莽,阅历也不够丰富,楚国和南晋是几十年的对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只有照儿一个皇儿,又是南晋未来的储君,绝对不能出一丁点儿的意外。
要是出了事,怎么对得起逐月的嘱托,秦潋有些后悔,贸然让他去前线了。
后来一想,有元彻陪着,定然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样想着心里才算安慰一些。
正在对月畅饮,只见郭秉政,脚步匆忙的走上前来,“万岁爷,告诉你个好消息,太子回来了,正在殿外侯着呢。”
秦潋站了起来,惊喜在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照儿有没有受伤?”
郭秉政笑着说,“陛下,老奴把他宣进来,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宣。”看郭秉政的神情,秦潋的一颗心,完全放回了肚子里。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一位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少年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战袍,愈发衬托得英姿飒爽,风采照人。
他恭恭敬敬的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秦潋慌忙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几个月不见,儿子黑了,但也更结实了,拍了拍他的肩,“回来就好。”
秦照轻笑,“父皇,儿臣还带来好消息给父皇。”
“哦?”
秦照连忙接着说,“儿臣和元大将军一起,大破敌军,打入晋州,拓拔邕派人求和,元大将军让儿臣回来,讨父皇示下,是战还是和?”
秦潋静静的看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照儿觉得是该战还是和?”
秦照沉默了片刻,说道,“儿臣以为,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所以为了天下百姓,仁君应该以和为贵。”
秦潋淡淡的勾唇,露出赞许,“照儿,能有如此见地,是天下百姓之福,把南晋交给你,父皇也就放心了。”
“父皇,您英明神武,孩儿还需要您的教诲。”秦照扶他坐下,欲言又止。
他每次称呼自己孩儿的时候,两个人就是普通的父子,秦潋知道,他肯定有私事要和自己说,果然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父皇,您之前说过,等孩儿长大,建功立业的时候,母后就会回来,孩儿已经十六了,已经长大了,我母后到底在哪儿?”
秦潋的神色变得沉肃,紧抿着唇,不再开口。
秦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孩儿求您了,告诉孩儿,母后到底去了哪儿,孩儿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