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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观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还有那不加掩饰的敌意,她已经隐隐猜到,对方来的目的,看来是谪君的桃花,过来宣誓主权,向自己示威来了,可惜对错了人。
她故作懵懂无知的笑了一下,“没有啊,或许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吧?毕竟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多,哪能都提起?”
碧沅仙子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爬上了薄怒,他这是嘲讽自己,在谪君心里没有位置,所以才不给她介绍的吗?
但她当了几千年的仙子,基本的沉稳还是有的,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笑了,“谪君为人清冷,沉默寡言,没说起我也很正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叫碧沅,和谪君认识了几千年,相互了解,关系不一般,我父亲是天庭的建立者,玄穹大帝都要礼让三分,所以谪君也敬重我。”
逐月随口“哦”了一声,一脸仰慕,抱着拳,微微弯起身子,“原来是碧沅仙子,逐月幸会,我也很敬重你。”
碧沅冷笑一声,不知道她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故意打马虎眼,气自己,自己是表明和谪君的关系,不是自我介绍的,索性把话说的明白些,“谪君,不是一般的上仙,莫说是你一个小妖,就是地位低下的仙子,也别想打他的主意,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从她一来,不用说话,逐月就明白她的意图,但是她白逐月是谁,先不说,她对谪君是什么心思,无论有没有想法,也轮不到别人说三到四,来这么挤兑自己。
她看似无措的笑了笑,“仙子的话,我当然明白了,其实这话你该找谪君说,我一介小妖,无权无势,亦不能左右什么,你既然和他关系那么好,他肯定听你的呀。”
碧沅冷冷的笑了,她还倒会为自己开脱,这是嘲讽自己不敢找谪君,只敢拿她出气吗,还是在讥诮自己,和谪君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他如果都听自己的,她碧沅也不至于找别人。
“白逐月,你不要明恭暗讽,本仙子来的时候,看到南晋的国都,大梁四周,埋伏了许多人,恐怕这人间百姓,又要遭受战争之苦了,万一改朝换代,可不知又有多少人跟着遭罪。”
逐月的脸色很快就凝沉了下来,这么说来,是岭南王的人马已经来了。
碧沅仙子看她脸色微变,心情突然就好了,看来她探得的消息,还有些可靠,这白逐月到是挺关心南晋的,她微笑了一下,“本仙告辞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这宫殿门口的两只仙鹤,是谪君派来监视你的仙鹤童子,我刚刚做法,把他们定住,半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到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说完这句话,长袖一展,翩跹而去,留下逐月呆呆地站立。
如今大梁城内,兵力空虚,虽然九王爷秦涉和南宫池,已经打入岭南王的内部,但是毕竟力量有限,那岭南王又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是不是真的信任他们也不好说,事情没有绝对的妥帖,如果出现意外,有大兵来袭,那么整个大梁,要不了五天,就会被攻下。
那秦潋会不会有危险,逐月突然有些坐不住了,心里也惴惴不安的,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她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打定主意,留下一张纸条,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这天,大梁城内,显得特别的热闹,许多百姓,换上了平时不舍得穿的新衣服,一大早就来到街头,争向观望。
听说今天岭南王会到大梁,又听说岭南人,和咱们大梁人长得不一样,女的小巧温柔,男的高大威猛,他们土生土长的大梁人,一辈子也难得见别的种族,怎么能不激动,不兴奋?
晌午时分,远远地就听到锣鼓齐鸣声,百姓们自觉地分列道路两旁,不消片刻,就看到穿着异族服饰的整齐队伍,慢慢的走来。
前面是一顶奢华宽大的轿子,两边跟着长袖的美女,轿子后面,两排强壮的大汉,抬着沉重的箱子,想必那里面一定装着珍奇异宝。
再后面是整齐,步伐铿锵有力的仪仗队,和鼓乐队,看样子,这些应该是为太后现舞的人。
这岭南王进城,未带一兵一卒,可见对南晋的忠心,百姓们齐声欢呼,欢迎他们的到来。
没过多久,整齐的队伍,就来到了皇宫的外城,早有苏晃苏大人和丞相杜彦恒,带领大臣在此等候。
那顶奢华的轿子的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位气势威严,眼神凌厉的中年男人,这正是大名鼎鼎的岭南王蒋义良,相互寒暄一阵之后。
杜丞相和苏晃就引着他,去了金銮殿,秦潋也早已在殿外等候。
蒋义良快走上前,匍匐在地,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他身后的人,也都一起跪下,呼声震天。
秦潋脸上带着喜悦,忙走下台阶,弯腰亲手托住了他,“岭南王不必多礼,你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随朕,到殿内休息。”
目光随意的落在人群中,只见南宫池也在这时抬头,望了秦潋一眼,捕捉到陛下的深意后,又慌忙垂下视线。
太后的生辰就在三日之后,而岭南王和他的随从们,被安排在都亭驿。
当夜,秦潋独自待在御书房,像是在等什么人,他站在窗口,望着沉沉的暮色,这岭南王带着这么几个人进京,能翻起什么大浪,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南宫池怎么还没来?他正在不悦,只听到郭秉政禀报,南宫先生来了。
秦潋这才走回来,坐在御案后,威严庄重,片刻之后,南宫池恭敬地走了进来。
秦潋示意他不必多礼,南宫池这才走了过来,立在一旁,没等陛下开口问,就说,“陛下,这岭南王处世谨慎,九爷的人,虽已经被召入军队,但是这次却没能来到大梁,岭南王说他们才入军队不久,还是留下来好好训练才是,况且去大梁又不是打仗,不需要带太多兵力。”
本来他们定的计策是,九爷混入岭南王内部,取得他的信任,蒋义良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那么,正好趁此机会,把孙房那一伙人,带入军队。
等岭南王来大梁时,让九爷说服他,把这批人带来,他如果敢造反,这些人就会先把他拿下,可如今这个老狐狸,竟然没带这些人,甚至都没有带什么人。
秦潋又问道,“南宫池,那他们到底有没有带军队来?”
南宫池低垂着头,显得谦逊,“回陛下,按理说应该会,但是草民,却没有亲眼见到。”
秦潋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轻蔑的笑,“看来,你并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啊?”
南宫池身体又弯了一些,“陛下,以草民愚见,我们还是要加强防范。”
秦潋勾了一下嘴角,却并没有笑,清冷的说,“你以为朕不知道?”
“是,陛下未雨绸缪,草民惭愧。”南宫池暗暗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停了片刻又说,“那些人不能来大梁,也未必是坏事,九爷留在了岭南,可以……”
秦潋目光一聚,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非常平淡的“嗯”了一声,“你快回去吧,以免蒋义良起疑。”
南宫池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推到桌子上,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没敢出声,迟疑片刻,又慢慢的退了出去,秦潋依然神情冰冷,他拿起封信,打开看,原来都是岭南王和人的书信往来,只是那信上没有署名,没有官印,可是字迹,确实他再熟悉不过的。
易阳王的墨宝,那是千金难求,潇洒飘逸,并不是别人能模仿的。
秦潋把信放在抽屉里,他枯坐了许久,其实他心里明白,易阳王和岭南王一直都暗中勾结,但是仅凭这几封信,还不算证据确凿,没办法把他们绳之以法,再说如今也没有这个实力,那只能寻求别法了。
秦潋更加不信,岭南王此次前来,仅仅是为了祝寿,他一定会伺机而动,寻找机会谋权造反,可是他又为什么没有带来大批人马呢?
孙房已经暗中查过,根本的就没发现,他调动过大军。
但是秦潋始终坚信,他必然会有所异动,那就不妨来一招,引蛇出洞,如果他敢做什么,正好一网打尽,如果他没动作,那就自己的人出手,嫁祸于他,然后名正言顺的,把他除之而后快,以防患于未然,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秦潋目光如炬,突然眯了一下,眼底冷光乍现,他勾了一下唇,笑得有些算计,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也一向认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他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为父报仇,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当晚,他就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秘密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