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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侧耳倾听,小二哥似乎有些为难,但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秦公子说,你要敢回去,他,他打断你的腿。”
逐月有些气恼,一拍桌子,小爷站在你面前,看你敢不敢打断小爷的腿,看把你能的。
这秦潋,真是太损了,坑她银子不说,还用话激她,不回去好像怕了他一样,反正她也是要回京的,不过就算没银子,也难不到她,酒足饭饱之后,又回去睡了一觉。
翌日早晨,天气放晴,逐月起床,心里有些纠结了,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真不太愿意面对秦潋,可是不见他,内丹怎么办,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可回去了,是不是又自找麻烦?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被他强吻的画面,谪君也亲过她,但他谦逊有礼,点到为止,哪像秦潋,像个土匪一样,狼吞虎咽,想把人吃了一样,心猛然跳动了起来,逐月吞咽一口,深呼吸才定下神来。
哎呀,别想了,乐观点,回去之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想来秦潋那厮,知道谪君的存在,也不会再怎样了,万一他再敢对自己无礼,直接动手揍一顿好了。
秦潋一直赶路,都没有正经的投过宿,累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跳下马歇息,歇好了,继续赶路,不管白天黑夜。
元彻身为一个武将,都快撑不住了,实在不知道这陛下,受了什么刺激,之前离开那家客栈时,竟把逐月一个人丢下,自己想去喊,却被陛下一个眼神封杀,如今又没日没夜的赶路,当圣上的人,心思就是难以琢磨。
十几天后,终于赶到大梁,经过皇陵处,喊上了每日如履薄冰的郭秉政,秦潋回到了久违的承乾宫,公里的太监,宫女,慌忙出来迎接。
可是秦潋默默地站立片刻,连目光都是呆滞的,高大的身形摇晃了几下,下一刻,就倒了下去。
郭秉政吓得魂不附体,和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陛下扶到龙榻上,伸手一摸陛下的额头,滚烫的灼手,惊慌失措的大喊,“快传御医来。”
秦潋因为心灵大受打击,灰心丧气,再加上长途跋涉,天寒地冻,发起了高烧,御医们提心吊胆的,诊治,拿药,宫女煎药,喂药,一阵忙乱之后,他还是昏迷不醒,但好在,烧虽没退,但也已经稳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潋头脑昏沉时,只感觉,有一双沁凉的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那丝凉意,中和他额头的炽热感,让他觉得舒服,想靠近。
接着用丝帕,帮他擦拭着脸和手,喃喃的低语,萦绕在他的耳边,似乎还有低低的哭泣声。
这是有人在担心他吗?秦潋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只见一个人影的轮廓,背着浅淡的光,看不清容颜。
慢慢的,眼前的脸和脑海中,逐月的花颜,一点一点的重合,最后,只见逐月满眼担忧,抓住自己的手,又惊又喜,“陛下,你可算醒了。”
秦潋心头一阵悸动,随之而来的喜悦,让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抓紧她的手,目光愈发的柔软,“你在担心我?”
“是的,臣妾担心死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高烧,说胡话,吓死臣妾了,还好,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秦潋甩了甩头,面前的人变得清晰,竟然是玉贵妃,他脸上的笑容隐退了,神情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失望,“怎么是你?”
玉贵妃神停顿了一下,这陛下明明刚刚对她笑的那么温柔,怎么又沉下了脸,“陛下,一直都是臣妾啊,你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秦潋说着不住咳嗽,松开她的手,挣扎着坐起,大病初愈,浑身有些虚软,玉贵妃慌忙搀扶着他下床。
“陛下,你还是再躺一躺。”玉贵妃不放心的说。
秦潋神情寡淡,“不了,你退下吧,传郭秉政进来。”
玉贵妃看他神情冷淡,心里不是滋味,咬了咬唇抱怨说,“这个郭秉政,真是欠打,他是怎么照顾陛下的,让陛下生病,还消瘦至此。”
她还以为,这段时间,陛下一直在守灵呢。
“不怪他,退下吧。”秦潋语气里已经有的不耐烦。
玉贵妃敢违逆他的意思,正要跪安,却听到郭秉政的声音,门外响起。
“陛下,元将军和逐月公子在龙泉殿候旨。”
秦潋的手动了一下,吩咐说,“让他们到这儿来见朕。”
“是。”郭秉政退了出去。
而秦潋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爱妃,你服侍朕,沐浴更衣。”
玉贵妃愣了愣,很快嘻笑嫣然,福了福身,“臣妾遵旨。”
玉贵妃守着陛下一宿没睡,虽然很疲惫,但她很乐意为陛下服务。
忙喊来宫女,吩咐她们,为陛下准备香汤,沐浴更衣。
元彻在回京的路上时,得到了陛下的口谕,回京之后,时刻关注逐月轩,他虽然秉性醇厚,但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陛下的心意。
这陛下是看上逐月了,以前就觉得陛下和逐月的相处,有些怪怪的,如今想来,到不奇怪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来到逐月的住处。才惊喜的发现她回来了,知道她是姑娘以后,交谈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随便了,但好在逐月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变化,元彻慢慢的心里也放的开了。
谁说男女不能成为朋友,他元彻偏偏不信,两人闲聊之余,提到陛下回宫就生病的事,逐月到没什么反应。
可元彻突然想起,逐月的医术不知比宫里的御医高出多少倍,他想陛下一定希望见到逐月,他竟变得聪明起来,所以硬拉着她到宫里来,为陛下看病,逐月推脱不过,也只好跟过来了。
两人在陛下的寝宫门口等候,只听郭公公说,这陛下和贵妃娘娘,正在里面梳洗,让他们稍等片刻。
果然没过多久,从门内走出一个小宫女,传陛下口谕,“禁卫军近日纪律松散,让元将军指导训练,不必在此等候了。”
元彻接到口谕,自然不敢耽搁,嘱咐了几句,就转身告辞。
逐月有些不淡定了,想着有元彻在,待会儿不会那么尴尬,这秦潋绝对是故意的,可转念一想,逃避总不是办法,何不坦然一些,也好让他知道,自己从不曾把他放在心上过。
逐月一个人在门口,百无聊赖地踱着步子,冰冷的风,吹的人浑身冷飕飕的,再过几日,就是人间的新年,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屋外天寒地冻,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陛下传她进去。
逐月看到进去伺候的郭秉政,上前拉住他说,“公公,如果陛下没时间,我改日再来。”
郭秉政一张慈祥的脸,笑的皱纹的加深,“逐月公子,再耐心的等一会儿,陛下没说,咱也不敢放你走。”
看着郭秉政进了房门,逐月心里有些窝火,这秦潋就是个黑心黑肺的阴蛋子,这么大冷的天,让自己在门口受冻,正在她考虑要不要走的时候。
只听的一道尖锐的声音,“公子请进。”
逐月这才跺了跺发麻的腿,走了进去。
只见秦潋沐浴过后,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特别的随意,姿态高傲的从帐幔后走了出来,玉贵妃挽着他的胳膊,看上去恩爱有加。
自从秦潋表白以后,虽然逐月告诫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内心却无法真的当成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有些拘谨,弯了一下腰,“见过陛下,娘娘。”
秦潋像是没听见一样,和玉贵妃相拥着,走到楠木桌后,坐了下来,毫不避讳有许多人在场,让贵妃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潋怀抱着美人,这才居高临下的审视了逐月一眼后,“见了朕,竟然不跪,你胆子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