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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脚步顿了一下,这不是苏晃那个妖孽吗?每次遇到他,指定都没好事。
逐月耸了一下肩,这个苏晃正擦拭着手里的那把泛着冷光,刀上隐隐透出的肃杀之气,时刻告诉别人,这把剑饮了多少人的血。
逐月知道他刚杀过人,应该是杀人灭口吧,只是被耽搁了时间,自己没来得及当场抓住,看来连尸首都被他用特别的方法给处理了,连根头发都找不着了。
苏晃对于逐月的到来,丝毫也没有意外,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一样,侧过脸,抬手做了个请字,笑着说,“白公子,别来无恙,坐。”
逐月撩起袍角,大刺刺的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语气极淡说,“原来是苏大人,你怎么还没死啊?”
苏晃把刀子收入腰间,哈哈笑了起来,“让你失望了,不过那日你掉进水里,可是让我惋惜了很久,你竟然也没死?我们俩还真是命大。”
逐月不赞同的摆摆手,“千万别称我们,你是祸害一千年,我是人美心善得长寿,没得比。”
苏晃暗自切齿,内心怒气冲冲,表面依然平静,“是吗?我有些好奇,你怎么逃走的?”
逐月摸着下巴,眼神带着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说,“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太蠢。”
苏晃眉间隐着戾气,片刻又淡淡的笑了,“是么,算了,我不与你斗嘴,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不算你骂得过我吗?逐月肆无忌惮的大笑,“苏大人还敢和我喝酒?可是还想尝尝那欲_火焚身的滋味?”
苏晃一张脸变了颜色,逐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大人脸怎么绿了,脸绿没事,头上的帽子可千万别绿。”
苏晃袖子里的手骤然握紧,对他笑的邪恶,“如果你死在这儿,你猜会不会有人发现?”
逐月无所谓的耸耸肩,“要不是试试?”
苏晃定定地看着逐月,恨得牙痒痒,如果换成是别人,他早就亲手宰了,可对方是逐月,看着半死不活的,似乎一推就倒的样子,可却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他的幻境。
被击中,掉入悬崖,不但没死,还能保住秦潋,这些都告诉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轻易与他交手,不但不能交手,最近还要停止一切行动,因为这个人简直是无处不在,阴魂不散,也不知秦潋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然那么卖命的为秦潋做事。
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除掉,苏晃脸上慢慢浮现笑容,“开个玩笑,白公子不会当真吧?后会有期。”
他说完纵身一跃,瞬间消失不见。
逐月轻笑,闲庭碎步一般,走出了亭子。
他又重新回到了城内,好几天没见到秦潋了,那厮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和苏晃相比,还是他对自己好一点吧,今天发生的事,要告诉他一声,给他提个醒,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不消片刻,红墙绿瓦就出现在眼前,逐月懒得走正门,直接跃墙而入,到了宫里已经是傍晚了,承乾宫的太监说,陛下在书房,逐月背着手,走了过去。
门口的太监,宫女屏气凝神的,大气都不敢出,逐月拧眉问,“怎么了?”
太监小李子,谨慎的用眼睛往里面看了看,逐月明白了,敢情是秦潋发邪火呢,这家伙登基大典都举行过了,难道还不顺心。
他刚要推门进去,小李子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逐月公子,万岁爷心情不好,你还是别进去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心情好过,逐月笑了笑问,“他怎么了?”
小李子忙把他拉向了偏僻一点的地方,娓娓道来,逐月是听明白了。
原来太后和众位大臣一致向陛下进言,玉妃容貌端庄,知礼明义,之前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按照我朝律历,也为了天下稳定,应该加封皇后,掌管后宫,为陛下分忧。
太子做了皇帝,太子妃加封皇后,这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何以秦潋这厮不高兴。
小李子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也知道他是皇上的心腹,所以也没隐瞒,靠近逐月耳边小声的说,“这玉妃本名刘玉宁,是当今太后的外甥女,刘太尉之女。”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刘太尉的夫人,是太后的妹妹,无疑,这一家子都是太后的亲信,怪不得秦潋对那玉妃如此冷淡。
小李子说完,拽了拽逐月的袖子,“公子,万岁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别去找晦气了。”
逐月不以为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去开导开导他。”
御书房,是一座宽大宏伟的宫殿,夜明珠照射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两边的四根汉白玉的柱子,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巨龙戏珠,分外的庄严肃穆。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打冷颤,逐月脚步微顿,向着冰原体望过去,只见楠木龙案后,端坐着一位身着绣着金线龙纹锦衣的男子,气场威严,神气内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勿太近的清冷气质,如此冷酷的人,不是秦潋还能是哪个鬼。
连从小就侍奉他的郭秉政,都小心翼翼的伫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逐月白衣飘飘,懒懒散散的走了过来,随着他的脚步,殿里凝滞的气氛,似乎变得流动了,郭秉政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对他露出笑脸。
逐月笑的牙齿泛着白光,冲郭秉政眨了一下眼睛,拉把椅子,一屁股坐在秦潋的对面,托着腮,眼睛瞅着他,笑意融融,眉眼温润。
秦潋看着眼前的奏折时,目光瞟了他一眼,又收回,不准备理他样子。
逐月对他吹了一口气,那厮还是对自己熟视无睹,他索性翘起了二郎腿,叹了一口气,“陛下圣安。”
秦潋这才正眼看他,“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走几天,连个招呼都不打,秦潋想到这儿,心里就生气。
“我这不都是为你办事去了嘛。”逐月邀功。
看那厮脸色缓和,他索性自吹自擂一番,把下午的事,添油加醋,说的无比凶险,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为陛下,为南晋太平化解了一场危难,又提醒秦潋,“你要当心了。”
秦潋那家伙,一点都不领情,也给人面子,反应甚是平淡,“你何时变得如此没用,些许小事,竟费力如斯。”
斯你个头,门牙磕了,漏风啊,斯斯的。
逐月翻了个白眼,动了动唇,嘀咕了一句,“狼心狗肺。”
看到桌上有一杯闪琥珀色的红艳艳的液体,清香宜人,如果猜到不错,这是西域的葡萄酒。
堪称琼浆玉液,比贪狼那老头的仙酒还要美味上几分,逐月舔了舔舌头,毫不客气端过来,抿了一口,嗯,美,又接着一饮而尽,压压心里的怒火。
看着郭秉政手里的精致酒壶,招了招手,“公公,再来一杯。”
郭秉政手紧了紧,这可是西域的南疆进宫的,只此一壶,这逐月公子还真不客气,瞅了万岁爷一眼,他没说什么,只好又倒了半杯。
逐月端起酒杯,皱起了眉头,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铁公鸡,逐月一口喝完,那郭秉政不愿意再倒,被逐月一把夺过来酒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
郭秉政垂头丧气,“逐月公子,你喝太多了。”
逐月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一脸无辜的说,“喝太多了?要不我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