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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和罗半厨吃了闭门羹,却丝毫没有办法。纵然星主不是在练卦,他们也没有立场闯到宫殿里去。
罗半厨对惠子使了眼色,朝后殿努了努嘴。惠子了然一笑,神情哀求地再往前一步。
“多了不起似的。”罗半厨小声地骂骂咧咧,但他口中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流入侍从的耳朵里,侍从露出鄙夷的神情,站姿越发挺立。
“大哥,你就跟星主去说一声吧,我们真的有急事找他。如果你擅自替星主做了决定,若日后他怪罪下来,那——”惠子极力地拖延,罗半厨则悄悄溜到后殿。占星殿严密防守,但后殿与皇宫花园相通,护卫只能在殿外把守,但无人敢私自闯入殿内,违之,重罚。
罗半厨从墙垒狗洞穿入花园,走小径溜入后殿。这个地方,是六六偷偷发现的,曾带他来过几次,本是想一睹白铃公主的芳容,公主未曾见过一眼,他却沦为六六的“看门狗”,想想有些可悲可叹。
白色的雾气透着花露的清香,罗半厨小心翼翼地探入,双手扶着石壁慢慢行走。
“公主,奴婢去取花露。”东珠呈跪姿,双手托着青瓷瓶缓缓起身。
白铃乌黑的长发用发髻馆在脑后,圆润的双肩有水珠滴落,细长嫩白的双臂轻柔地搭在泉池护栏上。
“阿嚏。”目瞪口呆的罗半厨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东珠去而返还,扯了罗布裹住白铃。
“我什么都没看见。”罗半厨掩着自己一直打个没完的鼻子。
“好大的胆子!”白铃晕红的双颊渐渐平息,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怒意。
罗半厨背过身去,就地伏跪。
东珠上前去推这痴人,怒骂,“你私闯浴池,这事如果捅出去,就算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罗半厨整个脑袋都是发晕的,身后的人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但能感受到她的怒气,他只能点头,不停的点头。
东珠还欲说什么,白铃已经裹着罗布起身,唤了一声,“东珠。”
罗半厨跪了半晌,听身后了无动静,惶惶叫了一声,“白铃公主。”无人应声。他机械转过头去,已然无人。
这一荒唐丑事,他自然不会声张,不管为了自己也好,还是为了白铃公主的名声也好。
“糟了,糟了。”罗半厨一拍脑门,终于记起了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此刻,宫殿门口的惠子已经等的脸色发青,再等一会,脸都要发灰了。
“这该死的罗——”
宫殿的正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天松头一个冒出来,惠子慌慌张张地迎上去,叫了一声“天松”。
“惠子,你是来找我的?”天松黝黑的脸上浮现可疑红晕。
惠子啜了一声,拉着天松的衣袖,语气急促,说,“六六不见了,我们都找了一下午了。”
天松见惠子表情认真,不像是玩笑,疾步走到殿内,向白叶汇报。
“备马。”
一向温润的白叶走到殿门,眼神肃然冷却,是结了霜的寒冰。
“占星殿的人都听好了,以后六六的事,就是我白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