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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不明不白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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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初三后,因为要备考体育,学校组织她们每天早晨训练扔实心球、傍晚跑步。

    陌秋菀的体能很一般,跑步还勉强,扔实心球,真的是没辙,使不上劲儿,根本扔不出成绩。

    其实周筱雅也是这样的,平日里锻炼也少,但是,有陈泓给她开小灶,陌秋菀也很少凑过去当电灯泡。

    她们以前放学的三人行成了四人行,然后最后都只剩下陌秋菀和麦霖两人。

    每天的训练陌秋菀倒是也很认真,但是就是不见起效。起初,麦霖让她跟自己连俯卧撑,可小姑娘那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撑不了几个。

    麦霖当然是记得麦子晴的要求的,一心想帮她提高成绩,又苦于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快速掌握技巧,光提高体能可不行。

    周五傍晚,麦霖照例在打球,陌秋菀身旁之所以还能见着周筱雅的身影,完全是因为陈泓也在打球。两人又好像在初二的时候一样,一起在这儿看着篮球场上的人。

    突然,麦霖投进了个三分球,场外不少小学妹都在欢呼着。他好像想到什么了,往陌秋菀她们那个方向跑来。

    麦霖兴奋道:“陌秋菀,我教你投三分球!”

    “啊?”陌秋菀不知道他要干嘛,摆摆手:“我不打球,不学不学。”

    “不是,你要是能投进三分球,你就知道扔实心球的技巧了!”

    陌秋菀半信半疑道:“是这样的吗?篮球可轻很多呢……”

    陈泓走过来时,听到了麦霖的话,确实挺像的呢。“这个可以有,雅雅你也学!”

    陌秋菀余光里看到周筱雅一见到陈泓过来,立马起身,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的。心里暗道:这么明目张胆的,真的不怕死的吗?

    第二天开始,每天早晨,总能看到篮球场上的四人身影,一对一指导定投三分球。

    陌秋菀起初都是够不到篮框的,使上蛮劲儿也只能勉强在篮框里晃荡几下,碰巧往框里掉就开心得跟中彩票一样。

    一周后,两人手感练出来了,投篮命中率也高了不少。然后再练习扔实心球的时候,果然进步不小!

    中考的体育考是在第二年的三月,现在每天的练习都是为了不断的刷新、提高以及稳定成绩,避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会影响发挥。

    相对来说,跑步就比较好锻炼了,只要坚持,每天再加一点运动量,慢慢就会越来越好。

    陌秋菀她们体育考的时候,很不巧碰上了阵雨天气。一连几天都是,考试前,接到通知,如果到考试时间雨停了就照常进行,否则将推后。

    早上七点,学校组织了大巴车,把毕业班的同学一起送到考场。临近九点时,雨势稍小了些,考试推迟了半小时,考试的时候其实还有些小雨。

    女生都是先进行扔实心球的考试,陌秋菀和周筱雅都拿了满分,可喜可贺。

    到八百米考试的时候,陌秋菀的鞋子已经有些湿了。考场的跑道有些残旧,不大不小的坑洼有好几个,前面跑下来的同学说积水溅到鞋子里,影响发挥了,成绩都不太理想。

    监考老师说,可以脱鞋跑,成绩也作数。

    不少同学也脱鞋了,陌秋菀犹豫了一下,也选择了光脚跑。

    因为接连多日的暴雨,跑道内的足球场上的沙子,随着雨水冲到跑道上的不在少数。虽然肉眼看不太出来,真正跑完全程下来后,陌秋菀的脚底已经被磨红了,还有几处小划伤。

    考完后,她拎着鞋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的阶梯上坐着,正发愁着怎么穿鞋,还在排队考试的周筱雅赶紧给她拿来了一瓶矿泉水。

    陌秋菀见周筱雅还没有上场,建议道:“雅雅,你别光脚了,跑道上沙子太多了,容易伤脚。”

    麦霖和陈泓在另一边的跑道刚考完走过来,刚好看到陌秋菀正用水冲洗这脚上的沙子。

    她的脚白白嫩嫩的,冲掉沙子后,脚底上的血丝特别刺眼。

    麦霖皱着眉,定定地凝视她的动作。

    周筱雅抿着嘴唇,抓了陌秋菀的手,心疼的问:“疼不疼?”

    陌秋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摇头,“你快去考试,我在这儿等你。”

    陈泓把周筱雅带去考试了,陌秋菀拿出纸巾,慢慢擦拭脚上的水,有点苦恼,出血的地方好像有点严重,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还挺疼的。正犹豫着要垫纸巾再穿鞋子还是直接穿上呢……

    这时,麦霖打断她的思绪:“你先别穿鞋子,等我一下。”

    “嗯?”等陌秋菀反应时,抬头见他已经走远了。

    过了十来分钟,麦霖给她带回来了一盒创可贴。

    没错,就是一整盒……

    陌秋菀记得创可贴是可以单个买的,也有一包八个装的,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有些好笑道:“你为什么要买那么多……”

    麦霖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你还要换的呀,又不是一张就能贴好了!”

    “……”

    陌秋菀将创可贴贴好后,穿上鞋子,发现确实不好走路。痛感后知后觉地传来,两边脚都有三四个创伤位置,走起路来不是一瘸一拐的,重心放哪都不是……

    麦霖见她难受,已经做好等会背她走的心思了。这会儿就顺势将她按下,“你就乖乖坐着别动了。”

    老师允许考完的同学可以自行离开,不用统一跟车回学校。等周筱雅考完的时候,四人就准备回去了。

    麦霖走到她面前蹲下,侧头说:“上来,我背你。”

    陌秋菀有些害羞,就一点小伤口,她不至于那么娇气的。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很多同学也正准备走,然后拍拍他肩膀说:“不用了,雅雅扶一下我就好。你快起来。”

    麦霖不起,坚持道:“照顾不好你,回去我姐能要了我狗命的。”

    陈泓在一旁戏谑地看着麦霖,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蹲在周筱雅面前,“雅雅,我背你。”

    周筱雅倒是觉得如果只有麦霖背着陌秋菀走出去,肯定很惹眼,两人做伴的话,倒还好。

    “好呀,正好走不动了……”

    见陈泓背起周筱雅已经开始往校门口走,麦霖又催促起来了,“快点,他们都走了。”

    陌秋菀扭扭捏捏地趴上去,麦霖用手挽住她的腿缓缓起身,她很瘦,背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麦霖的步伐很稳,三两步跟上陈泓。

    陌秋菀总觉得别人在盯着自己,麦霖一米八的大高个,背起自己十分的显眼,实在太高调了,她有些适应不来,默默地将绯红的脸埋到麦霖的背上。

    走出校门,在路边的时候,麦霖将她放下来,微微扶着她的手臂,四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去。上车时,陌秋菀坐在后座靠窗位置,轻轻挪着上去倒是没有问题。下车的时候,麦霖先从副驾下来,没让她下车,直接背起她。

    进校门时,门卫叔叔还关切地问:“这女同学是怎么了?”

    麦霖回答道:“她考试时,伤到脚了,不好走路。”

    回到学校,男女同学过于亲密的举动都会被一一放大,重点关注。陌秋菀也是紧张得,害怕被教导主任当两人早恋了。

    可人家麦霖却淡定得很。

    一路上见到老师老远就主动问好,俨然一副乐于助人求表扬的姿态。

    接连三日里,就连去厕所的路上,麦霖都没让她下地走过。中午吃饭也是他们去打包回来的,每天骑自行车接送她上学放学。要不是阿姨家小区有电梯,陌秋菀觉得麦霖肯定要背自己上去的……

    好在体育考试的时候是周三,麦霖也就背着她高调了三天。周末过完,陌秋菀脚上的伤口都结痂了,走路完全没问题的。

    麦霖的举动确实有些宠溺了,陌秋菀都觉得他把自己看得太柔弱了吧。两人亲密的举动,引来了班上同学的讨论,都开始传他俩的绯闻了。

    麦霖笑笑没解释,陌秋菀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只是,陌秋菀不知道,麦霖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甚至,心底里也认定她是很喜欢阿斌的,还是忍不住喜欢她,照顾她,对她好。对于这种短暂的小绯闻,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备考的日子机械地重复,每天学习、做卷子,每月测试、讲题、复习。

    日子过得特别快,陌秋菀的成绩一次比一次考得好,虽然没有一下突飞猛进,但一直在进步是很好的迹象。

    她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中考结果,最后中考成绩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在当下的状态里,每天六点起,十一点睡,中午只休息十几分钟。她并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努力,付出了有多少,也没有觉得有多累,多辛苦。好像大家都这样,她觉得毕业班的学生好像应该这么忙碌的呀。

    可是一个学年下来,原本近九十斤的陌秋菀,中考结束后连八十斤都不到。大家都说她当时太辛苦了,说她太紧张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的渴望程度足够强烈,你就会知道你该怎么努力。当你足够沉得住气,够踏实认真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会悄悄地靠近你的目标。

    最后,陌秋菀和麦霖的中考成绩都非常好,陌秋菀还考了年级第二,两人也就顺利考上了市重点中学,也就是哥哥姐姐们在的一中。

    但周筱雅状态倒不行,她和陈泓两人早恋到底是分心了。她只勉强过了分数线,陈泓没考上,还差十几分。

    中考成绩出来后的不久,两人不欢而散了。

    与其说不欢而散,不如说是陈泓单方面失联了。

    对,就是周筱雅被分手了。

    周筱雅被不明不白地就分手了,连原因都没有,就找不到陈泓了。

    “菀菀,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周筱雅哭着对陌秋菀说:“他没说分手,什么都没说,突然就找不到了……”

    陌秋菀也不懂这个男生是怎么想的,她就静静地陪着周筱雅,不敢猜测,也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