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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上面,李柳认真操控着前进的方向,新手嘛,始终要手生一些,但就算是这样,星辰的飞行速度之快,已经堪比金丹期炼气士的全力飞行。
夜小天倒也不是不能弄,就是灵气的挥霍速度他受不了。这里没有航道,飞行需要花费不少的灵气,虽然说星辰里面预留了不少的灵石,但是谁会嫌这个东西多。
终究是夜小天境界太低,对于灵气的掌握不够精细,此事就让李柳来操作,灵石的消耗会小得多。
心里面早就难耐寂寞的李柳,兴冲冲的接过玉牌,操控着星辰在空中飞行。若不是有两个小萝莉在,夜小天估计李柳可以把这艘船当成战斗机在开,只留下两个小萝莉一脸羡慕且钦佩的目光。
夜小天没事就去提自己的腰带,不然总感觉少点什么。不远处蒹葭洗好了茶,笑着招手让夜小天赶快入座。
看着笑语嫣然的蒹葭,夜小天有些难以开口。
“夜大哥,喝茶,托你的福,我才能喝上这种好茶”。蒹葭把茶杯双手托住,画了一个弧线送到夜小天的面前。
夜小天只好笑着单手接过,这茶确实不错,就是这杯子让人难以释怀,根本不解渴。
“夜大哥可能有千言万语,但是小妹一句话也不想听你说,不是不愿意和你聊天,实在是有些话语只要没有说得明白,小妹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蒹葭没有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食指抹着茶杯口,微微低着头说道:“小妹不是不知羞耻的女子,自己这番大胆,每每自己在独处的时候,总是会脸红。
夜大哥的心意我都懂,按理说不该粘着你不放。这段时间,我的境界掉的一落千丈,说不可惜那是自欺欺人,越是着急,越找不到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仿佛跌落悬崖,无法自救。
后来我转头又想,何为修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天而行,为的就是心中那份不可动摇的坚持。这么一想,我心胸就很开阔了。夜大哥,你有你的道,我以你为道,互不干涉,你看可好”。
蒹葭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抬起头来,勇敢的正视夜小天的目光。
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女子,夜小天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原以为是自己太拖泥带水,原来别人早就下定决心。
点头代表心中的坚持和信念崩塌,拒绝又太过残忍,夜小天只感到嘴皮有点干,喉咙有点痒,却不敢吞咽口水。
突然间蒹葭笑颜如花,眼神明亮,整个人好似活过来一样,“大哥没有明确的表示,小妹就当大哥是默认咯”。
她说完拿起面前的茶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一饮而尽。
随后蒹葭不再说这些事,夜小天也配合,两人随意的谈天说地,云霞满天,好一派凡人羡慕的天人景象。
新鲜劲过后,李柳对于操控星辰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了。也倒是,什么样的仙家舟船,会有飞剑来的有趣呢。
李柳其实还是修行占用的时间比较多,现在的李柳有点头重脚轻,攻伐能力强悍,但是修行却没有合适的辅助手段,毕竟谁也不是夜小天这样的。
雅乐针对这事,也认为李柳和夜小天一样,压一压境界是件好事。
在大家都在修行的时候,夜小天只需要每日两个大周天的功课,就可以无所事事,毕竟不是哪个人都有夜小天这样的境遇和运气。
一般人修道,早晚的功课必不可少,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感悟本门的心法和道法,李柳就是最好的例子,道门清修不是一件空话。
最为悲惨的是那些山野修士,没有直指大道的心法和道法,靠着一些歪门邪道修行,后患无穷,又没有自己的道场,简直可以称为步步崎岖也不为过。
所以说,师门中,领进门堪比再生父母。就算是济世堂那样的宗门,也是要辨别一下门下弟子是否成才,毕竟灵气和资源是有限的。
夜小天一开始为什么执着于让蒹葭三人到济世堂,一是可保安全,最重要的就是天地灵气的汲取,济世堂的大阵,灵气非比寻常,鱼游峰与之相比,确实天差地别。
这段时间,夜小天也是扪心自问,再世为人,是否还需要坚持以前自己的理念,毕竟在这里,三妻四妾桃花债不是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
怀抱着吉他,夜小天有些甜蜜的烦恼,被人喜欢,虽然不能接受,但是怎么说都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至于会不会耽搁别人,夜小天单纯的认为,修道者青春很长,时间会治愈一切,也会淡忘一切。
看着眼前人笑颜如花,当夜小天有些心思动摇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那段孤单的岁月,若是辜负,前世已经辜负过别人,这一辈子就留点遗憾好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长想那一二才是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轻轻拨动琴弦,夜小天脑中是和这些优秀女子的片段,再回想妖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爱》的曲调慢慢在空中悠扬,唱的人用情,听的人沉迷,有人泪双行而不自知。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没法掩盖这份情欲盖弥彰。
这一刹,情一缕;影一对,人一双;哪怕热炽爱一场。
潮汐退和涨,月冷风和霜,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伴我星夜里幻想,方知不用太紧张。
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爱满心内。
回响在天地间的歌曲,韵味也在一人的心间流淌,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放下一切,静心聆听。
——
星辰在天空中走过整个夜小天的江湖,中间走走停停,蒹葭的境界终于稳定在筑基中期,这就是根基不牢固带来的致命伤。
夜小天虽然境界不高,在降龙伏虎帮的真武堂,把筑基这件事做到了完美无瑕,与蒹葭不可相提并论。
蒹葭的境界是空中楼阁,道术运用也是粗糙不堪,要是以对战实力划分,夜小天站着不动她都打不赢,高下立判。
当然了,修行界,不仅仅只看杀力是否巨大,但是剑修是出了名的金丹之前没障碍,然而一般的五行修行,层层关隘,有人修行一生直到寿元散尽,也打不破筑基的界限。
修行界好些人不以寿元作为辈分的说法,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但是修道本就忘情忘欲,谁能定是非对错。
在立秋的那天早上,星辰缓缓降落在柳园,阳光下的柳园静谧。
夜小天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一种归属感涌上心头,开心的指着柳园,“你看,那里就是鱼游峰下的柳园,柳婆婆就住在那里,她人最好了”。
蒹葭感受得到夜小天的开心,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牵着小徒弟的手,轻轻的说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个山里好不好”。
两个丫头都乖巧的点头,在她们年幼的心中,只要师父在,哪里都是港湾,只有师父才会温柔的对待她们。
蒹葭看了看周围,这里虽不是济世堂那般仙风阵阵,云遮雾绕,仙凡有别,但是好似小家碧玉一般,单纯得可爱。于是蒹葭点点头,转身笑着对着夜小天说道,“山野修士蒹葭带着两头亲传弟子投奔鱼游宗,恳请宗主收留”。
夜小天一摆手,“自己人,别来这套,让你们三个人呆在这里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再这样,我脸丢在地上捡不起来”。
蒹葭也不生气,眼睛一转,嘟着下嘴皮,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你们鱼游宗招不招人啊,有三个吃饭的嘴,你要不要”?!
夜小天无奈的说道,“你呀,随你高兴了”。
不多时,柳园婆婆就飞身上山,一脸的寒霜。原本还生气是哪个不开眼敢来这里撒野,今天必须给点教训。
当她看到咧开大嘴的李柳,瞬间褶皱横生,“这猴儿,来了也不知道先通知一声,我好好准备一下啊。公子,你回来了,好好好,别站着了,快进屋坐”。
夜小天亲热的抱了一下柳婆婆,让老人家差点没缓过劲来,“柳婆婆,我来看你了”。
柳婆婆被夜小天这一下弄懵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好,来了就好,李柳,一会儿去把那老狗带过来,让他陪着公子喝两杯,我给你们做饭”。
夜小天引荐了蒹葭三人,柳园婆婆一口一个好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糖果,两个小萝莉瞬间被俘虏了,婆婆婆婆的叫的比哪个都欢,柳婆婆的笑容就真的像被温柔舒展的花朵。
不多时,村老就被李柳背上山了,蒹葭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夜小天。不等夜小天介绍,村老笑着早先开口,
“有客人到,招待不周,老头人行将就木,确实有碍观瞻,还望贵客看在我家公子的脸面上,不要计较”。
柳婆婆赶紧出面打圆场,“老狗还没喝酒,就开始胡说话,你别乱说话,一会吓着孩子。姑娘不要计较,这老狗不会说话,心倒还是善意多一些”。
这种氛围让蒹葭一瞬间就爱上了这里,这里简单而温馨。蒹葭牵过两个小丫头的手,带着她们道了一个万福,两个小丫头有样学样。
起身后蒹葭就笑着摇头,“两位长辈言重了,夜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以后我们师徒三人也是鱼游宗的一份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的不对做得不对了,两老多包涵,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的”。
村老看着无边的天空方向,哈哈大笑,“好啊好啊,鱼游宗人丁兴旺,改日再来个传宗接代就更好了”。
还没笑完,就被柳婆婆一个巴掌拍到头上,村老瞬间委顿在椅子上,柳婆婆赶紧道歉赔笑,蒹葭也跟着摇手笑着说着没关系。
柳园婆婆去准备饭食,李柳去生火,蒹葭要去帮着打下手,夜小天实在想不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帮什么忙。
村老可能是经历了生死之后,反而洒脱得多,起码和夜小天聊天,不会那么拘谨。
“公子近来可好,雅乐夫人可好?我老了,去不了看你们,还得让你们过来,心里面有些惭愧,又有些高兴”。
夜小天推着村老,看着熟悉的风景,想着自己的师父,喃喃的说道,“都好,都好”。
“去看看你师父,一会儿就下来,我陪公子喝点,这会儿不用陪我这个糟老头子”。
夜小天把毯子盖在村老的腿上,压了压,在村老的催促声中,御剑飞行。
村老好似看见了当年一般,摇头晃脑的,“呀,这才是剑仙的风流呢,一山门两剑仙,风流自在,好啊”。
夜小天也是过来人,知道人到老来,有些东西反而丢弃不掉。就像读大学那会儿,偶尔回去,父亲总是喜欢带着他逛遍整个县城。
他年轻那会儿,只当是陪着父亲走走,哪晓得父亲真正的深意是让整个县城的人都来看看,这酒疯子的儿子,一表人才读大学来看他老子了。
人人常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年轻时做过的事年老来余味嘛。
山顶上,鱼游子的衣冠冢很是整洁,看来柳婆婆常来打扫。圆圈圈到处撒欢,东闻闻,西逛逛的,看到有意思的就咬一口,不喜欢就喷一口烟,好在现在比以前多少能听懂一些话,妖兽果然不能以宠物计算。
夜小天坐在墓碑前,掏出三只神仙绕点燃在师父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字,默默拿出一壶仙酿,慢慢倒了下去,留下最后一口,自己喝掉。
夜小天默默的点燃一支烟,静坐抽烟,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说,“师父,你那首《天涯四美》我是领教过了,弟子甘拜下风,你到底还得罪了哪些人,能不能一并说出来。
我当时真的没猜错,你的桃花债真的不少,火能上人玲宝儿,追着你当压寨夫人,弟子心里大大的一个服字送给你。你当年到底做多少坏事,怎么好些人一提起你,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
师父,你倒是潇洒了,苦果全留给我了。你一直喜欢诗词,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爱好,自己又不会,还喜欢装文雅。我倒是一肚子的经典,你还在的话,全都算你的,今天就只有送你一首了”。
“朝作轻寒暮作阴,愁中不觉已立秋。
落花有泪因风雨,啼鸟无情自古今。
故国江山徒梦寐,中华人物又销沉。
龙蛇四海归无所,寒食年年怆客心。”
“别问啊,要脸,我哪有时间自己做啊,改改得了,算是送你的了,就叫做《怀别鱼游子》”。
习惯性的拍拍裤子,夜小天起身说道,“走了啊,有空就来看你,没空就算了。放心了,一直都记在心里的,你我也没有那些讲究”。
圆圈圈还在远处,早就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一个窜步就飞奔过来,也不走近,绕着夜小天的周围跑前跑后。
夜小天下山把李柳的家人请了过来,就说是家宴,一番苦劝,连拉带拽的。
一般来说,修道者,首先要忘情绝欲,与世俗隔离才是正道,但是夜小天不这么想。你求的是永生,就算止步,也会比家人的寿元长得多。
天地之间,没有什么比授予你性命的事情更大了,既然已不能尽孝,至少留个好念想。修道之后,家人见一面少一面,有时候一面就是永恒。
一顿饭,宾主尽欢,李柳他家的爷俩喝高了,一个就会说我家的麒麟儿,一个就会傻笑,倒是李柳娘有些抹泪,夜小天很感慨,这一家子人没变,还是以前的味道,很难得。
现在他们家的日子是村里面最好过的,实在是知足,小日子怎么看怎么红火,不出意外,这次李柳送出去的钱,又会被拿来买地,买牲畜。
让李柳陪着一家人回家,柳婆婆带着两个很合眼缘的小姑娘在柳园玩耍,夜小天带着蒹葭缓步山上,赶脚狗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