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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道人倒是无所谓,一壶仙茶而已,对于一般人修道者来言,价钱确实是高攀不起,对他来说,小事。
银妆好像是第一次坐云霄飞舟,一脸惊奇的看着外面,那天真的模样,让人再也挪不开眼睛。
“小天,小天,你快来看”!
夜小天顺着她的目光,云海之上有落日余晖,天边还有紫霞漫天,果然是好景色。云雾之中,突然有巨大的妖兽鱼跃云海之中,迅速超过了他们。
银妆的眼中有光,而灵虚道人看着银妆一身都洒满了金光。
“呀”!一惊一乍的银妆总是能发现一些意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原本应该是一片看不透的云雾之中,夜小天看到一个道人打坐修行。只不过此时道人被一道金光罩住,好似夜晚中被手电筒照亮的田鸡,动弹不得。
道人满脸的焦急,急切念动咒语,身上的金光微弱。只见他祭出自己的法宝,那是一个圆盘,见风就涨,他站在其中,速度不慢。
就在此时,天空有一条绳索疾驰而来,一下子就拴住了道人的脚踝。道人大惊,取出匕首刚要解套,就被天上一张网罩住,连人带法宝收成一网,再也跑不掉了。
道人的法宝失去了真元的输送和控制,一下子变回原样,那张网好似有禁锢真元的作用,道人一下子极速降落,掉落云海。
此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各显神通,有人飞天,有人遁地,有人躲在路过的船底。
这一个插曲让银妆喜出望外,不等她开口,那张网就像是蜘蛛的猎物一般,晃晃悠悠的又被提了起来,原来更高处有两人,一人收绳索,一人收网。
二人神色倨傲,看着周围速度不尽相同的云霄飞舟,一道神念传来,“我乃阐教分坛使者,近日有人偷偷躲在航道修行,吞噬灵气,请停船接受检查”。
就像是交通管制一般,所有的云霄飞舟渐渐停了下来,更多穿着打扮相同的分坛使者抓捕那些躲在云海中的炼气士。
夜小天和银妆没见识啊,二人一起懵逼。
灵虚道人原本一直反感阐教的人,此时却觉得他们十分的可爱,“银妆道友莫慌,此乃小事,有贫道在,定然能保你平安”。
“所有船主人,出来接受检查”!
一声令下,不管是楼船一般雄伟的飞舟,还是如海鱼一般矫健的妖兽,都悬停在空中,船主人束手一旁,恭敬行礼。
灵虚道人表情有些自得,直到最后才打开星辰的门,也不出面,以真元送出一块令牌,老神自在的等在一旁。
阐教分坛使者有人怒了,“下船接受检查,否则以偷盗者一并论处”。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在阐教的航道上,还真有人敢触犯天条?!
此时阐教分坛有管事的眼神极好,“且慢”!他飞过去,接过那枚令牌,心中了然,“既然是道友,且只管直行便是,放行”!
灵虚道人这才假惺惺的走出船外,“对不住了,大家同根同源,本是一家,贫道莽撞了”。
“道友有事先忙,某有公事在身,不便闲谈,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留步”!
灵虚道人赚足了眼球,这才收起令牌回到船上,得意的对着银妆说道,“这些人都是阐教分坛的后备弟子,主要是维护航道的,看来这些年盗匪严重啊,都敢明目张胆的行窃了”。
夜小天好奇啊,“偷东西?没看出来啊”!
灵虚道人有意卖弄,“道友有所不知,这天底下的航道,都是阐教在铺设和管辖,要不然这如山一般大小的航船如何飞行?靠灵石?那要多少的灵石才能够用。
阐教掌管三清天下的灵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铺设三清所有的航道。既然是航道,灵气自然是不少,有些难以为继的炼气士就盯上了这处富贵场,专门在人少的地方偷取灵气,或练就自身,或炼成灵石,行偷盗之法。
不瞒道友,我这星辰虽小,若是用灵石铺路,非大富大贵者不能航行”。灵虚道人说完,得意的捻须而笑。
夜小天抱拳以示感谢,“多谢道友解惑,原来还有这么多道道”。
灵虚道人自以为很帅气的点点头,“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呢,暴发户才这样显摆,一艘破船”!银妆的戳心窝子的话配合着她那张鄙视的眼神,绝美的容颜更是杀人不见血。
吃了一个言语大逼斗通灵道人一下子被怼得说不上话,场面一度很尴尬。
为了化解尴尬,灵虚道人主动邀请众人游览此方天地。名人字画、收藏古董、仙家珍藏,夜小天几人当真是大开眼界。
期间,灵虚道人还特意为几位女子挑选了几样样式精巧的饰物作为见面礼,几位女子都不接受,场面一度有点尴尬,夜小天见状,大包大揽的接过来。
除此之外,李柳得到一枚精巧的小葫芦,和他的身形相得益彰。葫芦呈碧绿色,可以装酒水,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空间宝物,但是里面有一个玄妙的小阵法,装几斤酒水还是不在话下。
两个小丫头,一人拿一个拨浪鼓,一人提一个小灯笼,看着不显眼,反而这个才是有些灵气的小小法器,可以震慑修为不强的鬼魂野鬼,不会被邪气入体。夜小天得到一壶仙酿,装满了自己的酒葫芦。
到这里,行程已经过半,只有灵虚道人知道,若不是他刻意放慢速度,早就到济世堂了,又不是多远的距离。
看着四散开来的众人,灵虚道人暗暗心急,短短的时间,除了知道他们是济世堂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就罢了,银妆的情况更是无从得知,自始至终,银妆都不发一言,灵虚道人的好些诱导性言语,没能说得出,也就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投其所好。
灵虚道人转念一想,山上修士,无外乎“财侣法地”四字真言,这于他而言,易也,终于下定决心去找银妆。
夜小天一行人早早就对好暗号了,这么热情好客的山上修士,怎么看都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看到灵虚道人走向银妆,夜小天从男人的角度大概明白了,止不住的朝着燚舞递眼色,燚舞微笑轻轻摇头回应。
夜小天轻轻喝了一口不要钱的仙酿,果然是好东西,口感好不说,灵气又增长不少,就是不知道贵不贵,一会儿问问。
李柳早就馋酒了,一直追着夜小天要把自己的酒葫芦装满。夜小天一开始是不干的,后来转念一想,这人吧,得有些爱好和消遣。
这小不点是没男人的快乐了,再没点嗜好,确实有点对不起来世走一遭,就答应李柳,下了船到时候给他买多多的果甜酒。剑仙怎么能够没有酒,可把李柳的后槽牙都笑出来了。
燚舞银妆原本是双生子,心意相通,不用刻意注意,燚舞就发现情况不对,才要给夜小天提醒,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众人抬起头,才发现在亭子中,灵虚道人捂着脸,一脸尴尬的笑着,银妆眼神冰冷。
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夜小天看着燚舞,意思明显。
“公子,我不方便出面,以银妆的性子,我的出现只会火上浇油。银妆的性子最是直来直去,搞不好还会动手,公子不妨强势一点,或许银妆会听。”
夜小天来不及多想,就高喊一声,“银妆,回来”。
银妆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去河里喂鱼,就听得夜小天的声音,低头看了看夜小天。
她轻轻皱眉后,放弃动手的念头,化为一阵雨凝结在夜小天的旁边,不过偶然有些不听话的水幕泼向夜小天,打湿了夜小天的嘴脸和衣衫,那就是她不知道的事了。
兜头一脸的雨水,夜小天也是只来得及护住脸,顾不得一脸傲娇不爽的银妆,忙着去找灵虚道人赔罪。
夜小天还未开口,灵虚道人就一脸不爽的看着夜小天,手指止不住的颤抖,“此等女子,神仙一般的尤物,岂是你等污浊之物可以占为己有”。
夜小天看着灵虚道人,怎么都想不到人家生气的对象是他,眼神之绝望。
我们稍微回溯一下时光,从灵虚道人找到银妆开始。
灵虚道人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合适,收拾好心情,暗暗为自己打气,这才移步走向银妆,“银妆道友,贫道冒昧了”。
银妆冷眼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此舟名为星辰,有日月穿梭之功,你之所见,未能展现其功效之万一”。
灵虚道人看着银妆不感兴趣,马上转换话题。
“银妆仙子若是对仙家茗茶有兴趣,贫道不才,所藏颇丰”。
“不知仙子是否拥有须弥戒指,若不嫌弃,贫道愿送与仙子”。
须弥戒指原来是取佛门须弥芥子的意,寓意无穷大的空间,可不是夜小天手里的阵法钱袋可以比拟的。
“贫道与彩织府的管事相熟,别人但求一件的法袍千难万难,贫道只需吩咐一声,就可送与仙子。”
“贫道不是夸口,仙家法宝,虽不说应有尽有,但是敢保仙子从上到下,攻伐防御辅助全部齐全”。
灵虚道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老子有钱,身份很高贵,想和你一起高兴,你干不干?!
银妆本来心情挺好的,重见天日,虽然寄人篱下,但是夜小天也算是个好说话的,非但没有任何的压迫,反而是她反客为主,夜小天也总是笑呵呵的看她任性,虽然很多时候说话很啰嗦,但是说得还是很有道理,起码让人不反感。
自从那次与夜小天说清楚了之后,银妆和夜小天的心意越发的贴合了。其实一开始,银妆就不讨厌夜小天,只不过她的脑袋瓜总会有一些特别的想法,误入歧途了而已。
不管怎么说,本命飞剑与主人,不可能心意相左。银妆虽然是独立的人格,但是是知道好歹的,没有夜小天的师父,没有夜小天,也就没有她了。只不过知道归知道,银妆还是很傲气的,要不是夜小天耐心好,银妆很可能就和夜小天若即若离了。
后来妖姬与夜小天生闷气,银妆和夜小天独处的时间就长了。随着这些年和夜小天的接触,她蛮喜欢和夜小天在一起的,好玩的事情多,他说话也很有意思。
银妆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很看得上夜小天的,他待人真诚,言语也幽默,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自己,光是这一点,银妆就不会讨厌夜小天。
只是每次看到燚舞和夜小天相处融洽,她就心烦燚舞好似永远从容大气的样子,不作点妖她就不舒服。
银妆原本只想着近处看看这山水瀑布的玄妙之处,这道人好生无礼,她已经尽量不去理他,他还在那里聒噪。
“贫道一生漂泊,为的就是命里独缺的一双修伴侣,所过眼的繁花,对于我来说,都是粪土。只有见到仙子,贫道才恍然大悟,缘由天定。”
“此时的贫道,不是真正的灵虚子,金丹元婴,在你们看来无比遥远的境界,在我看来,探囊取物。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什么山野修士,道门三分,银妆,你以后就会明白。你要说一声愿意,我敢保你修道之路再无荆棘,一条通天大路就在你的眼前。”
银妆终于不再无视他,转过头来看着一脸虔诚的灵虚子,声音没有半点情感,“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灵虚子好似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银妆,为了表达谢意,几位女子也卸去了伪装,近距离下的银妆,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那是完美。
灵虚子的神魂好像一下子被击中,完全是无意识的说了一句:“我想与你结成道侣,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在银妆看来,结成道侣就是当小老婆,生娃娃,夜小天都不敢跟她这样说话,你算哪根葱。
灵虚子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是看到听话的银妆,再看一脸关心的夜小天,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问了银妆到底怎么了,她就高傲的抬着头:“他要我当他的小老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夜小天无可奈何,银妆对于小老婆这件事,一直是歪曲认识,他还没能扭转。夜小天没有计较灵虚道人的态度,银妆的性格,惹祸就是常事,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囚禁。
夜小天赶紧赔罪,“灵虚道友,不必动气,不必动气啊,我这个朋友性格不太好,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了”。
好嘛,一句话得罪两个人。
银妆一脸的不爽,连带着看灵虚道人的眼神都不对,“我不要你道歉,我更不会道歉,他凭什么生气”。
灵虚道人哪里觉得银妆会有错,错也是夜小天的错,五大三粗的,话也不会说。
“银妆,贫道没有生气,你不要生气了”,灵虚道人急的抓耳挠腮。
回答他的是一个冰晶长枪,破空声就在耳边,握紧长枪的是夜小天的手,他差点抓不住,手掌心已经沁出些许血迹。
“你不配喊我的名字,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呀啊”!灵虚道人简直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小孩子,哪里还有半点仙风道骨,就差打滚撒泼了。
夜小天握着冰冷寒意的长枪,一脸的求知欲。
不等夜小天动问,灵虚道人一个激灵,好似想起了什么,口里不住的说着“赎罪”,不断地朝着银妆作揖。
夜小天看了一眼李柳,两人熊熊的八卦之心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