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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秀娘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嘴里啊啊地半天,眼睛睁的老大,一双颤抖的手在空中乱抓,“都是王八蛋,都是坏人,都害我们小姐——啊——白老爷……”
裴东临赶忙道:“问她,是不是白家害的阮小姐?”
师爷只好照办,问了一遍,林秀娘此时已经神情激动,嘴里来来回回地道:“都是坏人!都害小姐……”
突然这婆子大小便失禁,屎尿齐飞,恶臭连连。
不得已,只要将这人抬下去了。
辛盛看着凌义王的神色暗觉不好,他斟酌着说着:“这婆子已经半疯,说话已经说不清楚了……”
“辛大人不用为你亲家担心,这女人说的话确实不能尽信,我们听听也就罢了。”裴东临看着王爷,“王爷您说呢。”
辛盛神色一变,不敢再说。
心里细细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裴东临不成,还是……
不及他细想,门外衙役进堂回禀,“王爷,大人,白家老夫人代淳桦求见公堂。”
辛盛与裴东临不敢回话,只等着凌义王发话。
他面似淡薄,心内已经翻江倒海了。
他迫切地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又怕见到事实的真相。
想一走了之就当一切是白家做的,他便有了出气口,自己的愧疚之心也能解脱些……
可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让他不想站起来拂袖而去。
凌义王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颓然道:“进来吧,大家也不能听一家之言。”
辛盛大喜,“谢王爷。”
“来人带白老夫人进来。”
“是。”
代淳桦进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旧的木盒子,看不出什么材质。看她搂在怀里珍视无比的样子,似乎里面藏着什么奇珍异宝。
“民妇拜见王爷,两位大人。”
代淳桦面无表情地跪拜,看不出情绪。
裴东临有些不耐,“想必你在后堂都听见了,你要怎么辩白自己,有什么证据。”
这个老女人如此淡定从容,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是,民妇是要辩白,因为方才这些人对我的指控,全都是子虚乌有满口胡言。”
一旁的王婆子磕头道:“民妇句句属实,方才林秀娘已经说了,她可是唯一经历过那事的人啊……”
代淳桦浅笑了一声,走近那婆子,“这位,烦请你抬起头来,看看还记得我不记得?”
王婆子不知这人心里卖的什么药,却没听到有人阻止,只好咬咬牙抬起头。
身旁这人方脸高鼻,一双凤眼微微下搭,眼中沁着寒光,让人不得不心升寒意。
这个眼神,这双眼睛……
怎么这么熟悉?
“你忘了我,我却还记得你。你做的桂花糕是府里一绝,那时候之薇总让你做了,分给一些邻居家的伙伴吃。”
王婆子听了这话,抬头大着胆子仔细瞧去,看着看着她惊叫出声:“你是小花,街尾的小花!”
话以出口,已经后悔了。
“对,我是小花,和姨母一家生活的小花。”
王婆子擦擦头上的汗水,“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成了白家……”她干笑着,“我在贺州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呢,果然是大户人家的人呵……”
代淳桦笑了笑,“既然你承认了我是谁,那就够了。”
她仰头继续说道:“如同这位婆子所说,我小时候因为家中变故不得已去姨母中居住过两年。就在梧桐街。那一趟街只有我姨母家是小户,其余两户皆是贺州城的大户,把头的是白家,中间的是阮家,街尾是我姨母家。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从小就是好朋友,能玩到一起去的好朋友,这件事不用别人证明,这个婆子就是人证。”
她看向婆子,眼神冷冷,“你说是不是?”
辛盛一敲惊堂木,“王氏你说,是也不是?”
威压之下,王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喘,“是,是,他们三个确实玩的挺好的……”
凌义王望着堂下那女人,心中有些恍惚,他的姐姐如果活着,该和她差不多吧。
“两年后我回了临城,回到了代家。但是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白凤良和阮之薇在各自成家之前的书信来往。”
代淳桦打开箱子,取出一沓信,交于师爷。
当那沓信落到凌义王手中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着打开那一封封的信。从三岁起母妃便教姐姐写字,姐姐的自完全是母妃拿手的梅花小篆,信上的笔迹虽然和她小时候变了许多,但那习惯性的弯钩上挑拉出一条虚渺的线是他熟悉的。
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看着信上的东西,似乎跟着她经历她的一生,看她和闺中密友袒露心事,她模模糊糊回忆一些儿时零碎的片段,说到她不想成亲的时候的那种哀切和苦闷……
原来是因为她不想成亲,于是三个好友便想出一个不算好的法子。让别人以为白凤良中意她,以白家的地位,颍州刘家不敢造次,断了他家的念头。而当时白凤良和代淳桦是两情相悦的,但为了好友的终身大事,代淳桦毫不在意,一口应下了。
“如果你真的是阮家的下人应该晓得,当时你们家小姐和家里人的状况,是欢喜备嫁,还是苦闷垂泪,你应该知道。”代淳桦道。
王婆子嗨了一声,“女儿家矜持,谁知道心里是什么意思。”
辛盛观凌义王似乎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轻轻咳了一声,“王爷,您怎么看。”
凌义王似乎没听见,裴东临接口道:“这只能证明你们三人,曾经是好友……而且这信……”他轻笑了一声,“以白家的能力,这些书信似乎……”他摇摇头,看着代淳桦笑了笑。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这是真的。”
一直沉浸在回忆忧伤的凌义王突然开口,憋得裴东临脸通红。
“王、王爷如何知晓?”
可凌义王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略过,直视代淳桦,“本王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和裴卿有一样的疑问,你们这个阶段感情深厚,不代表之后一直如此,所以并不能证明你这些事没有做过。”
代淳桦眼中似有纠结,最后她谈了一口气,“王爷确实像我那位故人。”
凌义王心中一震,听她继续说道:“所以她嫁人那断时间的来往书信,只能给您看。”
这又是什么道理?
众人皆在云里雾里,只有凌义王知道其中含义,
代淳桦认出他来了。
事实上他和姐姐的相貌很像,尤其是眼睛与母妃一模一样。
“呈上来吧。”
代淳桦再次从箱子里拿出一沓信交给师爷,眼神带着无限的哀思,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些不是万不得已,她死都不会拿出来的。
希望之薇能原谅她。
而且……
她眸色一暗——这些亲人也该知道之薇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这两人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不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回走失女儿,但终究为之薇的遭遇不平。
为什么是她要遭受这些?
凌义王一封一封地拆开信封,越看越觉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他猛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代淳桦,胸口剧烈起伏着。
裴东临想弯腰将书信捡起来,凌义王怒喝一声:“住手!”
一时场面格外尴尬加恐怖,看凌义王震怒的样子,似乎要杀人一般。
裴东临收回手,凌义王的内侍赶忙弯腰将书信捡起来收好。
凌义王已然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怒气冲冲地冲出大堂,内侍忙不迭跟着。
外面的冷冽中夹杂着湿意的风,让凌义王冷静下来。
可冷静下来后,一股悲怆之意添如胸腔,堵的他想哭哭不出来。
他哽咽两声,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膛。
如果她过的很好,甚至意外死了,或者病死了,他都不会这么难受。打死他都想不到他的姐姐在家人尚在的情况下,活的那样惨烈。
内侍吓的不行,“王、王爷,您怎么了这是,您可别吓唬老奴啊……”
凌义王摆摆手,“本王无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语气道:“你去把白老夫人请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堂上的两位大人正不知所措,内侍匆匆跑进来,却对代淳桦道:“白夫人,王爷友情。”
代淳桦早就预料到这么一遭,深吸一口气,跟随内侍出了大堂。
见到这种状况,不光是裴东临不明白其中道理,辛盛也懵逼了。
不过辛盛倒是放心不少,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这种状况绝对是对白家有利的。
想到这里他拍怕裴东临的肩膀,“裴大人呐,咱们这案子看来难办咯,你说可怎么办哟。”
裴东临自然看到他眼神中的幸灾乐祸,于是一翘肩膀,将其手弄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谁知道呢。”
辛盛心情大好,一拍醒木,“退堂,择日再审。”
屋内的檀香丝丝绕绕地释放着自己的香气,静默的空气中也似乎只有香气或浓郁或浅淡不断变化着。
凌义王犹豫了许久不知怎么开口,他将杯盖一扣,似下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本王相信那是她,这些信也是真的。”
代淳桦徐徐点头,语气笃定,“您和她一样聪慧,我也相信您一定能辨清真假。”
这话越发让凌义王坐立难安,他站起身走到窗子前背对着她站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本王代她谢谢你们多年的照顾,让她……让她过了几年的安宁日子。”
还平白背了许多年的骂名。
“她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是我们能力有限,最后还是没保护得了她。”代淳桦眼中沁出泪来,“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亲人,也安心了。”
凌义王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道:“你去吧,而后的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是……”
凌义王没有听到她离开的声音,回头看到代淳桦犹豫的表情,“王爷……我能不能知道她的名字。”
阮之微不是她的名字,从来都不是。
凌义王顿了半晌,“金玲。”
“谢谢王爷,果然比之微好听。”
“那当然,那是当年的国师起的。”
代淳桦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又道:“她的坟没有在白氏哪里,我夫妻二人另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将她暂且安置到那里。”
“你们有心了,我会带她走,她也该回家了。”
嗯,金玲该回家了。
代淳桦擦了眼角的泪水,躬身退下。
今天的冲击够他缓一阵了,等他冷静下来,是迁怒还是平静,他们都要承受,也只能承受。
双阳街上两辆马车飞驰在路上,马夫大嗓门直嚷嚷,“都让开,官府办公,快点让开——”
车里原云柯一下被颠的老高,辛成渝手疾眼快地护住她的头,“你小心的你的头,已经有一个包了,还想再要一个不成??”
原云柯觉得这哥们啥都好,就是太能嘟囔了。
不过回想起方才的千钧一发,还是蛮惊险的,好在她有‘逢赌必赢’的技能。
当时那个叫小喜的圆脸妹子,想去看看她到底死了没,她不再犹豫,一跃而起,直接用自己的瓦亮的大脑门磕上小喜的脑门,然后这丫就晕菜了。
原云柯去看了小喜的情况,也就是个脑震荡,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
她将小喜放到床上,等着路兴回来,又给了他一闷棍,两人双双拿下。
原云柯为自己的智勇无双而感到无比自豪和欣慰。
曾经连鱼都不敢杀的胆小鬼,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有勇有谋无惧风雨的女子汉了!
正在她解决完事了,考虑怎么运走二人的时候,辛成渝带着人找到她了。
于是打包将两人装运带走。
辛成渝接到了他的狗腿传来消息,嘴角带着笑意,“这下好了,你们家的危机算解除了,凌义王不再管了。看来你祖母是向王爷坦白了一切,王爷也信了。”
原云柯听了自然高兴的很,就差引吭高歌一曲了。
高兴之余她也在想,虽然主要问题解决了,那个作妖的司马家呢。
“对了,你这会儿可以告诉我你祖母的秘密是什么了吗?我可是帮忙逼过白老爷的功臣,你可别想卸磨杀驴。”
辛成渝笑道。
“要告诉你也可以,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