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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知道,如果伯言真的送我回到荆州,想必伯言也不会留在我身边帮助刘备。
他势必会回到东吴去,那么他还有命活着么?
那时,伯言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挨挨鞭子,板子那么简单,伯言势必会丢了性命。
孙权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
即使知道这样的结果我也不后悔,不仅因为伯言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几次三番的救我于危难,助我脱险之中。
如果伯言真的为了我而被孙权杀了,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我自知他的心意,我也知道他的用心,如今我们各有天命,都身不由己,更不能为所欲为。
况且我已经有了玄德,他一直在等我回家,回到荆州去。
我道:“我们各自有命,以后伯言哥哥不必再来看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推开他的怀抱,冲他挤出一丝微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东吴有的是好姑娘,伯言哥哥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早该有家室了,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慎妥当。”
他听了我的话语,苦笑着,他后腿数步,坚定的看着我,“你不必拿这种伤人的话轰我走,成家立业是我的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香儿不必有负担,香儿不想我来看你,我便不来,只是我这个人一向执拗,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不管你是开心,还是难过,伯言哥哥都想知道你的喜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也不许别人负了你。”
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却不成想,刘钰就在门外,伯言打开门正好撞在刘钰身上,将刘钰撞退数步。
刘钰怒目圆瞪,大喊着,“放肆……?”
伯言撞了刘钰,他一副什么事都未发生似的,只是拱手作揖,道了句,“夫人海涵,末将逾越了。”
话必,他转身离开。
气的刘钰咬牙跺脚,大声冲我喊道:“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么?”
我微笑着一步步走近刘钰,在走到门口之际,我回手关了门,留下门外傻愣愣的刘钰。
我只是懒得和她说话而已,只因为她是孙权的小娘子,不然我也定不会饶了她。
刘钰气急败坏,她冲门里怒吼着,“我看你也得意不了几日了,你二哥要将你嫁给陆逊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我一听这话,急的上前两步,打开房门,质问道:“刘钰,你休要狂言。”
刘钰听了我的话,“呵呵”笑着……
她道:“这一次,恐怕你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是呀……
刘钰每一次都能戳到我的痛处,可笑的是,这一次,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孙权,这次,又是孙权……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而我却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是不是可以说,我就是个笑话,我就是东吴利用的一个小小的棋子。
他孙权想放在哪里便放哪里,我连说不都找不到理由,我累了,我真的很累,很累。
这次,我不想再和孙权大吵大闹……
但是,我可以说不,若如不然,我如何对得起玄德。
玄德还健在,他孙权就急不可耐的让我再嫁。
他到底安的是何心思,难道,他想再起战争,他想和玄德宣战不成。
他让我这样大摇大摆的再嫁,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玄德,他真的想逼死我不成。
我的心很累,很累……
我真的很讨厌孙权无时无刻的算计,他这样狠心的算计他的亲妹妹,让我心生寒意。
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是我的亲哥哥了……
他只是东吴之主,我们将在无瓜葛,我最亲的二哥终将成为过去。
我看着刘钰,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得止不住……
我顿了顿,端端站稳,道了句,“只是如今你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如何谢谢你,我想知道的是,而这一次,是不是钰儿你的杰作呀?”
刘钰听了我的话,惊的推后数步,她摇头道:“不?不是,不是,这一次,真的不是我。”
说完,她眼里泪光闪闪,在眼里转来转去,她眼含泪珠,始终没掉下来。
而后,她落寞的转身,晃晃悠悠,甚孤寂的走回了厢房。
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到头来,刘钰也不过是孙权的一枚棋子罢了。
所有的一切,看似是刘钰一手操作,实际孙权才是所有谋划的行驶者。
只是他顺水推舟,顺理成章的助了刘钰一把。
刘钰深陷其中,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或者说,刘钰以为,她可以操控全局,却不想一招不慎,反被孙权利用。
而今,我什么也不怕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由着孙权为所欲为。
我也不会再相信,牺牲自己而再嫁一次……
我更不会将伯言牵扯进来,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伯言不由自主。
这几日我一直呕的厉害,许是心情不佳,或者是进食少的缘故。
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生怕被人发现,有所察觉。
可是事事竟不如人意……
今日孙权突然到来,而且气势汹汹,神情冷冽,使得我心上一惊,有种不好的念头要发生……
正想着,孙权手一摆,便进来两名侍卫,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
我傲然道:“我不吃,你不必在我身上费神了。”
我想着,这几日我拒绝吃食,许是孙权心疼我,怕我饿死了不成。
孙权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诡异危险的笑意,“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话必,他手一摆,那两名侍卫便其身而上……
我怒视着,见来者不善,便和那两名侍卫缠斗起来。
我们打斗了两个回合,孙权也不制止,他很是有耐心,仿佛在看热闹一般。
奈何我有孕在身,身体弱了些,竟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一名侍卫见机紧紧扣住我身体,另一名侍卫捏着我的下颚将药汤往我嘴里灌。
我一用力,挣开两人钳制,将药碗打翻在地。
孙权见状怒道,“打翻也没用,这碗药你今天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手一摆,身后十多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里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碗。
我怒视着进来的侍女,见人群最后面站着的竟然是啊慵……
啊慵手里也端着热气腾腾的碗。
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往后挪着,突然,孙权手一摆,那两名侍卫动作极快,将我束缚住。
我挣扎着,质问道:“孙权,为什么?二哥,为什么?为什么……?”
孙权道:“只因你不该怀了那个人的种。”
我有些无助,哭泣着?,“我是你的妹妹呀!我们是一母同胞,我是你的亲妹妹呀?”
孙权见我如此,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一字一句,从齿缝蹦出,“香儿,从小到大,你是为兄最疼爱的妹妹,也是为兄最骄傲的妹妹,别怪为兄,身为孙家人,你不能给敌人生孩子。”
从这一刻起,我终于知道了,什么亲情,什么挚爱,什么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
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我不过是他们手里的筹码,棋子罢了。
我怒喊着,“孙权,你利用我的感情和腹中的孩儿夺得政权,你认为你所夺得的政权就能心安理得,你就能社稷稳固了么?”
我一遍一遍质问着,他却始终不肯回答我。
这时,啊慵端着碗,快步跑到我跟前跪下,“郡主,您就喝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话必,她将碗放在身前,恭敬的拜了下去。
啊慵说的倒是好听,免受皮肉之苦,谁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是个母亲,我要保护好我的孩子。
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一旦失去,我如何与刘备交代。
这样一来,我如何能够回去,回到荆州去,还有何颜面再去见他。
我不明不白的离开,连一个交代都没能给他,我这样的妻子委实不称职,委实对不起他。
事到如今,我在护不住腹中骨肉,我连死都无颜见他。
我痛苦着,挣扎着,抗争着……
无力……
无助……
最后还是喝了进去……
这药怎么这么苦啊!
苦到了心里去。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真的要失去他了。
我们还未曾见面,他就要消失不见了,未免有些惋惜……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目光呆滞。
我绝望的望着房顶,身体温度一点一滴在下滑。
怎么这么冷呢!
冷的我想母亲……
两名侍卫退了下去,啊慵上前抱住我,不停的哭泣,孙权呆呆的望着我。
我在想,啊慵你哭什么啊!
我一直想问她,可是我就是张不开嘴,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刘钰从层层人群中挤了进来,她见我痛苦的呻吟着,她怒气冲冲跑到孙权面前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打的孙权一愣,
孙权面无表情,冷冷的揪着刘钰,回手掌掴在刘钰脸上,打的刘钰滚落在地,身子翻滚了好几翻。
刘钰趴在地上愤怒的看着孙权,怒问,“主公答应过我什么,为何要伤了香儿,你这样强行打下她腹中孩子,香儿会死的。”
说着,刘钰奋力的爬到我跟前,她从啊慵怀里夺下来,她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