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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如若不见她最后一面,更是寝食难安,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着,我掀开车上幔子,对阿斗道:“好阿斗,阿斗最乖了,母亲去去就回,你要好生听二叔的话,母亲回来给你带很多糕果,都是阿斗爱吃的,可好?”
阿斗在张飞怀里欢喜雀跃的煽动着细小的手臂,稚嫩的声音同我道,“那母亲要快点回来呦!阿斗要好多好多好吃的。”
看着他那么顽皮,那么可爱,心下不忍他独自留在荆州。
我笑着回着,“母亲去去便回,阿斗快随二叔回去……?”
阿斗依旧和我挥着手,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
如今我是怎么了,只是回去看看刘钰,几日的功夫,竟生出这么多的伤感来……
车撵到了岸边,早有大船在此等候,伯言伸手请我上船。
我一步一步走上大船,仿佛此刻的路很长,很长,更似有沉重的东西栓住我的脚踝。
我迈不开步伐,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都无从选择,都由不得自己,由不得自己的内心。
我哀叹了声,更似我的一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登上船,船已经缓缓起航……
阿斗依偎在张飞怀里哭的厉害,我很是心疼,仿佛我的一颗心都被他哭碎了。
我哽咽着劝慰阿斗,“阿斗不哭,母亲去去就回,益德照顾好阿斗,不然等我回来惟你是问。”
张飞向我摆手,“嫂嫂请放心,一定照顾好阿斗,嫂嫂也尽快回来啊!”
我没有再回话,转身回到船舱,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我命啊慵不许外传我有身孕之事,还特别嘱咐伯言,让他不要告诉我二哥。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只是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船舱上有杂乱的脚步声,更有吵杂声。
只因我有身孕在身,身体不适,睡的不沉。
这些杂乱的声音吵的我头疼,更是心烦,我喊道:“啊慵?啊慵?”
啊慵不在船舱里,我只觉得情况不对,刚要起身,啊慵便推开舱门,慌忙进来。
我起身,不等我问啊慵,啊慵道:“郡主被吵醒了?”
啊慵扶我坐稳,帮我穿好外衫,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
啊慵一边整理我的腰带,一边说,“咱们好似遇到敌军了,探子已经前去打探,不知对方是那股势力,听说敌军伪装成海盗模样,嚷嚷着,男子都杀,女人留下给他们山大王做压寨夫人。”
我心下觉得那里不对……
这条航道早已没有土匪,十多年前便被公瑾绞杀得干干净净,怎会突然就冒出土匪来。
况且伯言在来的路上都平安无事……
我想着,这个地界有谁会出现呢!
我推开啊慵,拉开船舱,疾步奔了出去。
啊慵跟在我身后唤我,“郡主别出去,外面不安全。”
我走至夹板上,见伯言站在船头,他迎着风,吹的他的鏊兜上的璎珞翻飞。
他的大氅一股一股的迎风激荡,好似他此刻的情绪,不是那般平稳。
我走到他身边,没有看他,而是目视前方,“可知敌军几艘船,人数多少?”
他侧头看我,面上波澜不惊,答非所问,“你怎出来了,甲板上风大,快些回去。”
我侧头对视他的眸光,看着他,我笑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机会同伯言哥哥一起打仗,迎战敌军,香儿不胜荣幸。”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在催促我回船舱,而是悄无声息的摸摸我脑后青丝。
他这算是默认了,我可以留在甲板上一起和他督战。
因天色昏暗,阴霾笼罩了月色,天空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不到一刻钟,便有铁器,绳索声搭在船的两侧夹板上。
近处才得见,敌军已经踩着搭在船板上的绳索飞奔过来,速度极快,已有数十人上了船。
伯言命令我军都躲在盾后,以盾将船舱围了个水泄不通。
敌军挪着矫健的步伐,摸索前行,甚是疑惑,不见我军踪影。
正在这时,伯言命人长了火把,顿时,灯火通明,双方猛烈厮杀着……
伯言将我置在身后,他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我。
我有些焦急,只见眼前敌军一一倒下,后面又一拥而上。
这时,伯言命人斩了绳索,敌军暂时无法登船,我军与之奋勇搏杀着。
伯言命令我军盾后之人放箭猎杀敌军,而敌军蜂拥而上继续踏着夹板猛烈冲着。
就在后续敌军马上要登上我们的舰船时,只听敌军船上“哼哈”应声倒下。
有的敌军落入水中,砸的水花翻飞,扑通扑通直响。
片刻后,敌军船上喊道:“速速撤离,速速撤离。”
我只觉得奇怪,这场战争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结束,而敌军却一无所获,且死伤惨重。
我想着,会不会是军师命人江上伏击,将我拦截回去。
我正寻思着,只见伯言冲我微微一笑,甚是明朗。
我们都心照不宣,我转身回了船舱,而伯言则继续留在甲板上。
他静静的盯着湖面,望向远方……
经过这一战,我一夜无眠,第二日正午我们到了吴郡岸边。
孙权早早的在岸边亲自迎我,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说我是出嫁了的女儿,二哥也很疼爱我,却也不用这么远相迎接吧!
就算是前来投奔的政客,也没有次等待遇啊……
我下了船舱,孙权见我远远的跑过来抱我。
他将我揽在怀里,抚摸我身后青丝,“香儿瘦了,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苦了。”
我有些急着见刘钰,于是道:“刘钰怎样了,快带我去见她。”
孙权带我去了刘钰的住处,我抬头一看,这里是西苑,是我当年的闺房。
她依然住在这里……
这里离二哥的议政殿很远,她为何还住在这里,这样和二哥相处起来也不慎方便。
我担忧刘钰,急匆匆的跑进去,大喊着:“刘钰,我回来了,刘钰,我回来了。”
而此时,我一踏进屋内,隐约见幔子后面有人,心下一惊……
我停住脚步,攥紧身上佩剑,慢悠悠的摆动剑身拨开幔子,竟然是瘦弱的刘钰站在哪里。
刘钰就站在幔子后面……
我扑过去抱住她,焦急道:“生病了怎可下榻来呢?快回去躺着。”
她红润的脸颊贴在我肩头,紧紧的回抱着我,“你回来就好,我没有生病,我很好。”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是不痛快,我推开她,仔细端详,怒问:“你既然没病,为何又谎称有病?”
她笑着,很是骄傲的看着我,“我不生病,你又怎会回来呢?”
她顿了顿,甚是得意的说着,“我真是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还是很重要的,我一骗你,你便回来了。”
听了她这番话,我很是生气,愤怒问道:“刘钰你疯了么?玄德出征在即,这种时刻我怎能离开荆州。”
话必,我转身欲走。
刘钰恶声声喊着,“你要去那啊?”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她,“当然是回荆州了。”
刘钰没有在说话,而是“呵呵”的笑着……
我定定的看着孙权,孙权道:“你那也不能去,只能在这好生待着。”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来他们这是要囚禁我了……
我转身看向刘钰,怒问:“为何要骗我?为何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回来?”
刘钰听了我的话,表情骤变,面容扭曲,及其阴险……
她阴郁的口吻同我道:“孙郎儿……?你都没有娶刘钰,我刘钰怎会让你安心在刘备那里过日子,遥想当年,我偷偷听到周瑜要娶你,我又怎会让你嫁给周瑜,当时我就暗暗发誓,你绝不会嫁给他,所以我就同周瑜合谋将你嫁与刘备,向你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会甘心下嫁他刘备,只有你嫁给刘备,只有这样,也唯有这样,在等个两三年,你的性子也磨平了,淡了,你也受够委屈了,机缘成熟,我们再将你接回来,那时,你自然是我刘钰的。周瑜他想娶你,不过是他痴心梦想罢了,我只是稍稍使了点手段,他就气病了,死了……?如今你回来了,再也不用想周瑜那个自私自利的负心汉了,我们一起相扶持,好好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听了刘钰的话,我心如刀绞……
我愤恨的望着她,心底某处结了冰,许是永久都会冰封住,融化不开了……
我悲凄问她,“公瑾设计骗我嫁人,这其中的功劳也有你的一份是吧!看来二哥很是疼爱你,你说的话,他都依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妹妹,我也理应谢谢你才是,只是如今钰儿送我的这份大礼,我也不能欣然接受,真是枉费你对我这么些年的一番美意,苦心经营了。二哥对你很好,很是喜欢你,从今以后我的事,你少管,规规矩矩做人,别逼我杀了你。”
听了我的话,她笑的轻狂……
她一双泛着红润的眸子死死盯着我,好似能看到未来,看到希望……
“你最好杀了我,总之,我们是苦命鸳鸯一对,左右你在我心上这么些年我是放不下了,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要杀要剐都由你,只是我这些年总是孤孤单单活着,也甚是无趣,活着与死了没分别。”
话必,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