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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刚一出口,他的醉酒好似清醒了一大半,惊讶的看着我,仔细端详……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我知道玄德很是惊讶!其实这些年我都是女扮男装跟随二哥,公瑾在战场上冒用五哥的名讳,这些东吴的亲信,老臣们都知道,时间一长二哥也就懒得理我,五哥好诗文字画,自然不喜欢舞枪弄棒上战场,他不喜欢打打杀杀,我这样冒用他的名讳他也乐得其所,我也不用上了战场被人认出是女儿朗反被嘲笑。”
他听了我的话,越发情真意切,仔仔细细的端详我,认真听着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不仅是玄德接受不来,很多人亦不敢相信,起初我只是训练身边的几个侍女,能在破城之时可以保命,随着这些年我们东奔西闯,捡到流落在街头的孤女越发的多了起来,我喜欢练武,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在危难关头保命,亦可保护家人,于是我就将这些侍女操练起来,她们也勤勉刻苦,颇有成效。”
我很是骄傲的看着他,欣喜道:“你可别瞧不起我的士兵啊!她们各个身手矫健,敏捷,武功高强,不输玄德手下的兵。”
刘备听了我的话,起身拱手道:“岂敢,岂敢,刚刚在进新房的时候,为夫已经领教过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难道在他进新房的时候,她们交过手。
可是我丝毫没有听到动静……
他看出我的疑虑,笑着走近我身边,执起我的手,“在为夫还未走进新房的时候,外面队形整齐有序,两排各有三十人,当我进入新房的时候,里面照样两排,各有二十人,依然队形整齐有序,一看就是受过训练有素的战士,不输男儿朗,为夫很是钦佩,为夫不如。”
他这一句钦佩,那一句不如,说的我有些不喜。
我知道他在极力的夸奖我,赞扬我。
可是他这战场上英勇无敌的将军,如何不如我这小女子了,使得我很不高兴。
我知道他是惧我是江东孙权之妹,所以才这样恭敬的夸赞我,我很是不服气。
看来他这醉酒还真不是完完全全醉了。
从未进洞房,到走进洞房,他将这里的地形,人数,全部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马虎。
他甚至不怕我这些手持利刃的侍卫,竟然胆敢孤身进新房。
他难道不怕我这江东孙权之妹在这新房花烛之夜斩杀了他。
我敬他有胆识,有魄力,今夜我又了解了他的另一面。
于是我道:“玄德忠肝义胆,皇室后裔,自然而然霸气在身,我敬玄德有胆识,有魄力,可是我不能以身相托,我不能当真当你是我的夫君,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在人前尽显恩爱,人后各自分房而居,不干涉彼此,我会恪守本分,遵守妇道,如若玄德寂寞了,等过些时日,时间长一些,我会为玄德娶几房美妾,这样一来,即不会丢了我的脸,也不会丢了东吴的颜面。”
我说的轻松自在,他的脸色却越加的难看。
他站在我身旁许久,始终不发一言。
随后,他松开我的手,退了数步,坐在我对面。
他低下头,似在沉思,似在冥想,但始终不发一言。
他就这样静静坐着……
我看着他这样有些不忍心刚刚说过的话。
但我深刻的知道,在这洞房花烛,喜庆的日子里,说这些伤人的话,委实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可是我也不得不和他说清楚,讲明白。
我们不可以这样稀里糊涂的过日子,这委实不是我的性格。
可是当我抬头瞧见颓废快缩成一团的他时,我的心开始莫名的不自在。
不知是心疼他,还是心痛,总之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始。
我想时间一长,他便能接受,便理解……
我刚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他突然抬头冲我勉强一笑,“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夫人强行将为夫赶出青庐委实不妥,即丢了为夫的颜面,对东吴也不是很体面,不如,不如……?”
他说了不如却没有下文……
我听着也很是心惊,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生怕他提出过分的要求。
我坐在他对面仔细掂量他的话,只听他接着说道:“不如夫人留为夫一晚如何?”
他突然语气加重,“夫人千万别误会,为夫只是怕我们这新婚之夜,为夫不在青庐,消息不胫而走,恐遭笑话。”
他顿了顿,好似在和我解释,“让曹仁细作知道了,唯恐动摇军心,也使得两军联姻有所嫌隙,为夫仔细想了想,委实不妥。”
他说了这些话,就是不想让我将他赶出新房,即没了颜面,又丢了体面。
但是他说曹仁的细作,委实有些道理。
如今在这阳岐山上,乃至整个荆州恐怕都有曹仁的细作吧!
我想了又想,再看看新房……
这临时的行宫委实简朴,除了这一张榻之外,再有就是面前的矮机。
连张侍婢临时休息的脚塌都不曾有……
我看了看刘备,他依旧低着头,不曾有半点声音,似在等我抉择。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军人,这些虚礼自然不必计较。
“我想了想玄德说的话,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既然不能被人察觉我们夫妻二人有所异样,自然玄德不该离开这间卧房,我也曾随军出征打仗,自然不在乎这些虚礼,今晚玄德就不必离开了。”
他听了我的话后,惊的抬起头,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做出如此决定。
于是他结结巴巴同我道:“那?那?那为夫叫人,在拿一套被褥。”
“不必了,这么晚了别惊扰他人,况且在这慢慢长夜自然有不肯安睡之人,我即嫁给了你,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的。”
我看了看他,他的神情不似刚刚那般难看,我心底内疚也少了些。
我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就寝吧!”
啊慵服侍我们洗漱,他洗漱必坐在矮机前看着我。
我坐在铜镜前任由啊慵卸下满头珠钗叠翠。
我瞧着铜镜里他的身影,他依旧端端坐着,一点看不出他这个年龄应有的老态。
我虽然不情愿嫁给他,但是我对他这个人并不反感。
甚至自从那次他救了我,我对他倒有几分欣赏之意。
我卸了妆容,由啊慵扶着我走至榻前。
我坐在榻上,许久也不见他走过来,他依旧端端坐在那里。
我心底有些窃喜,我看了眼啊慵,啊慵却很有分寸的命令寝内所有人退了出去。
寝内戎装侍女整列有序踏着刚劲有力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殿门已然阖上,但是她们身上铁甲的声音依然在耳畔回荡。
我掀开锦被,和衣钻了进去,我往榻里缩了缩,给他留一些空位。
他坐在那里偷偷撇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假寝。
许久,他一点点挪过来,和衣卧在我身边,他没有钻进锦被里来。
我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在这寒冷的夜里生怕他冻着了,即使寝内炭火很旺也阻隔不了寒气逼人。
我很敏捷的从榻里拿出佩剑至在我们中间,在这寒冷寂静的夜里金属佩剑异常的响彻云霄。
他听着佩剑的声音始终没动,也没有看我,只是静静的躺着,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不温不怒,“好好安睡,这把佩剑是界线,别越过这把剑,如若不然,小心利刃出鞘误伤了你。”
他听着我的话,侧头看向我,他笑了,“夫人尽可安睡,为夫不会过界,为夫自知配不上夫人,同夫人成亲确实委屈了夫人,在夫人心不甘,情不愿之前,为夫不会碰夫人。”
话必,他将头摆正,闭目端端躺好,好像我们刚刚的对话根本不存在。
不气不恼,我却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我们刚刚接触,但是我觉得他的性情温良得很,不知道他有没有隐藏真性情。
我自知他是君子,他同我说了这些知心话,我自是信他的。
我微笑着,扯着一角锦被丢给他,“盖上吧!晚上夜里凉,别生了寒气。”
他依旧没有动,不惊不喜,闭目端端躺着,只道了句,“多谢夫人。”
这一夜我们就这样谦让有礼的度过了。
第二日,我们拜见了二哥。
二哥还时不时的调侃玄德,每每我都替他挡了回去。
第三日,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回了自己驻守阵地,城池。
东吴只有二哥同鲁肃留了下来,刘备也只留下了赵云。
诸葛亮,关羽,张飞一同回了公安。
起初,我同玄德是要一起回公安的。
但是被二哥以舍不得这最小的妹妹为由留了下来。
我知道这些都是公瑾的注意,如今我都嫁了,他还是不肯放我走。
既然如此,我便同玄德安心的留下来好了。
我们每日扮演着恩爱夫妻,演的有时筋疲力尽。
就在我们各自应付公瑾而疲惫之时……
刘备突然问我,“当初婚礼上的布匹为何要选定那一家,听闻还是夫人钦点的,而且整个婚事夫人都不闻不问,唯独对这件事很是上心?”
我侧脸看着他,只笑不语……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说,难道说,这是我当初为了求娶刘钰欠下的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