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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呐，这个案子大概率就是小孩子受不了了想不开自杀。”
“对。死者也不能算小孩子。他那个年纪的正常小孩十个有五个还在看喜洋洋，还有五个在上补习班。能用刀把一个成年人捅伤，这就不是小孩能干的事儿。”
盛祖祖胸口上被捅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在人贩子的手里都能挣扎着努力生活的孩子，怎么就会突然间想不开了。
盛祖祖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但是其他人都不在意，都觉得死于非命本该是他的宿命。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怕。
孩子的母亲，亲自把孩子卖给人贩子缺钱缺疯了的女人已经在去年吸毒过量死亡，被救回来的孩子被小姨接手。
盛祖祖去过死者的小姨家里。
两室一厅的旧房子，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把整个家都塞得满满的。
死掉的小孩没有地方住，睡在厕所旁边的小杂房里。
盛祖祖跟着同事去搜集证据，在小孩睡得烂被窝里面找到了一个洋娃娃。洋娃娃缝缝补补很多次。那孩子的小姨看到这个娃娃忽然间哭了，嘴里一直骂她那个短命的姐姐。
盛祖祖才知道孩子一直想念着妈妈。即使他被亲妈当面卖给了人贩子。
忙碌到六点，乐照的电话打过来，盛祖祖才知道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点。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晚饭。我来接你去一品吃饭。”乐照在电话里笑，“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后，盛祖祖见到乐照。
现在南城春暖，乐照从热带小岛上回来养胎。见了面，才发现乐照已经显怀。
只是乐照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反倒像是比以前更瘦了。
“我这段时间孕吐突然间很厉害。”乐照扁嘴，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我老公就带我回南城了。这几天我才稍微好一点。”
“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检查了。医生说没事儿，等我吐习惯就好了。”乐照很无奈，“是不是过好日子之后人就矜贵了。我怀小宝和小奶糖小奶昔的时候，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还天天去上班。直到临产前一个星期才去住院。现在我除了养胎，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反倒觉得怀孕特别辛苦。”
乐照刚说完，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乐照声音变得温柔，“你不用担心，有祖祖陪着我呢。我一定会多吃点的。我知道了，老公，你好罗嗦呀。”
盛祖祖瞬间明白这是陆匪翧打过来的。
走到宫府餐厅门口，正好有人在打架。
两个女人在互相厮打，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一直在劝别打了。
瘦弱一点的女人被按在地上哭爹喊娘，“老公！老公你救我！”
男人着急了，上去就把圆润富态的女人一把推搡到地上。
“照照你站远点。”
盛祖祖快步上前，掏出警官证。
“为什么打架？”
富态女人坐在地上，满脸泪水，“我怀孕期间他就和这个小狐狸精搞在了一起。我给你生孩子，你在外面给我搞女人！姓梁的，你对得起我吗？”被骂小狐狸精的也是个狠角色，“你也不看看你那副泼妇样！黄脸婆！如果我变成你这个样子早就去死了，哪儿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富态女人被骂，她老公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沉默等同于帮凶。
“别罗嗦。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盛祖祖直接把这三个当街打架的一起送往最近的派出所。
等盛祖祖再回餐厅，饭菜刚好上桌。
“办好了？”乐照问。
“嗯。最多就是口头批评教育。警察能做的都是依法办事。”
盛祖祖顿了顿，“虽然道德上来说我很想把那对狗男女关起来。狗东西，居然敢在老婆怀孕期间在外面乱搞。”
乐照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你说我这怀孕一年，陆少会不会在外面**？”
盛祖祖瞪她，“想太多。禁欲一年而已。你要相信他的控制能力。”
陆匪翧在她这里的自控能力为零。
但孕吐厉害之后乐照觉得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差了，气色也不太好。
大概是怀孕之后女人多多少少会变傻一点。乐照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看到是陆匪翧打来的，乐照选择忽略。
盛祖祖劝她，“你别多想。”
乐照手撑着下巴，“我也觉得我有点作。他去一趟国外必然是处理很重要的事情。一天一个电话很正常。可我怎么就不这么不高兴呢。有些事情吧，我知道不对，可我就是忍不住。”
“作？”盛祖祖笑了，“这叫什么作？你明明就是爱他。嘴上老是嫌弃陆少太腻歪了，实际上你自己也离不开他。”
乐照脸微红，“才不是呢。是我肚子里的宝宝离不开他。”
“好好好。”盛祖祖摸摸乐照的肚子，“是小宝宝离不开陆少。你妈妈一点都不想你爸爸，只是吃饭的时候提到你爸爸好多次而已。”
刚刚喝了一口茶的乐照差点没喷出来。“有……有……吗？”
盛祖祖笑而不语。
一顿饭吃完，外面天已经黑了。盛祖祖扶着乐照出了餐厅。
乐照的电话在包里震动，盛祖祖提醒她，“接吧。”
“没事儿，等会回去再给他回。”
话音落地，盛祖祖看见从车上下来的高大身影。
“你老公来了。”盛祖祖示意乐照看过去。乐照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明明他说要等后天才能回来，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快去吧。”盛祖祖松开了手。
陆匪翧已经走到了面前。
“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乐照轻声开口。
陆匪翧点头，英俊的面容看上去清冷，然而那双深邃的黑眸却是灼灼看着乐照。
“是挺急的。”
“啊？”乐照直觉陆匪翧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怎么了？”
夜风里，她仰着脸紧张得看着他。
陆匪翧迈近一步，小心避开了她的肚子，亲吻在她的唇上。
“陆太太不接我电话，我当然着急。”
他温柔的声音融化了乐照先前所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