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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匪翧任她打，任她发泄。
乐照只是随便打了几下，怀都怀上了，现在只能安心养胎等着孩子生下来。
“打够了？”陆匪翧轻声问。
“又打不痛你。”乐照抬起手，“还打疼我的手。”
陆匪翧握住眼前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掌心和手背都亲昵得亲了亲。
乐照看他嘴角含笑，平常外表冷硬看不透情绪的一个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他今天回来得也特别早。
乐照忍不住好奇，“怎么了？是收购的事情都顺利结束了？”
陆匪翧抬眸沉沉盯着她。
平和的眸光似乎在鼓励她继续猜。
“那是跟意大利那边的生意都谈妥了？”“还是小奶昔这一次考及格了？”
最后一条真的不是乐照在黑小奶昔。
小姑娘上一次还考了一个大鸭蛋抱回家。乐照现在对她的要求降到及格就好。
陆匪翧脸微黑，“别要求太高。”
“……”乐照忍不住说他，“你这样教孩子是不对的。重要的不是分数，而是孩子付出多少努力。学到多少东西。”
“孩子还小。”陆匪翧摩挲乐照脖子处的刺青，她今天盘着头发，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
“那你对小宝为什么那么严格？”乐照想到这个就心痛，“你还卡他的生活费？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一个月就给他那么点钱！我读书的时候，生活费都比这个多。”
“读大学了，还小？”陆匪翧脸色一肃，“女儿富养，儿子自然从小就要学会吃苦。这个家里的钱以后都给小奶糖小奶昔，嗯，还有你肚子里这个没出来的女儿的。他要钱自己去赚。”
“谁告诉你我怀的是女儿的？”乐照气呼呼的，“我怀的是儿子！我只要儿子！”
“那不如现在就去打掉。”陆匪翧眼神阴鸷。
她拿手点着他，“陆匪翧！”
一口气哽在胸口里面。
陆匪翧先一步软和下来，“我错了。”
乐照不理他，低垂着脑袋。
陆匪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她哭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了重话。
“不哭了。嗯？”陆匪翧亲吻着她的脸颊，压抑着声音里的郁闷，“这一胎肯定是个儿子。”乐照哭了一会，委屈得开口，“怀上了就要对孩子负责。你怎么可以重女轻男呢？你太不负责了。”陆匪翧指腹轻轻抚过乐照的眼尾，“我只想要和你一样的女儿。看着她在你肚子里一点点长大，然后出生。她长出第一颗牙齿，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学会走路，我都不想错过。”
乐照微微一怔。
小宝和小奶糖小奶昔的出生，他都没有参与。
乐照仰脸看他，他极黑的眼眸倒映她满脸水光的样子。
隐隐绰绰，仿佛能看见他眸底的遗憾和内疚。
乐照没和他继续闹，而是叹息一声抱住他。
“你对小宝好一点。他跟着我吃了好多苦。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一起。”乐照哭过之后的声音沙沙的，“小宝对我来说不一样。他现在有多懂事，以前就吃了多少苦。”
乐照又有点想哭了。
陆匪翧温柔哄她，“你别哭了。”
乐照趴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得同他商量，“那你答应我，在这个宝宝出生之前，我们都不问宝宝的性别。”陆匪翧没有说话。
乐照板脸，“走走走，我们现在去做流产手术好了。趁着这个还只是个胚芽，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
陆匪翧低低吐息，“答应你。”
乐照怕他耍诈，“你要是背地里问医生孩子性别，就报应到我身上。”
“不许胡说。”陆匪翧皱眉，整个人看上去瞬间特别凌厉，“我不问了。生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乐照这才高兴一点点，在他唇上亲了一记，“那你对小宝好一点。你还没答应我。不要用陆家那一套来教育他。我自己的儿子，我只求他平安长大。”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问题。”陆匪翧捏着她的小下巴，“你不要总把他当孩子。他是陆家未来的掌权人。”
乐照很想吐槽：你问过小宝意见了吗！？确定他想要继承家业？
可是想到他的性格，乐照只能慢慢说服他。
……
冬天到了。
盛祖祖缓缓在附近的街道徘徊，大雪已经在街道上覆盖了薄薄一层，踩上去，一个浅浅的脚印。盛祖祖转悠了起码四五圈，终于在想要放弃的那一刻，看见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蜷缩在地铁口旁边，如果不是仔细看，盛祖祖都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因为周边人不少。
盛祖祖朝着她走过去，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寻找丈夫未果，没钱回家之类的求同情模板。
这些骗取同情心的人不怎么走心。
眼前这个就是。
中年妇女眼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到面前，还以为是赚钱的机会来了。
盛祖祖审视的脸色太过严肃冰冷，就连眸光都是冷的。
中年妇女觉得不对劲。
那些富有同情心的年轻女人眼神不是这样的。“没钱是吗？我这里有。”
似乎是察觉这个女人的不安，盛祖祖忽然间笑了。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有韵味，原本气质清冷的人一下子平易近人。
盛祖祖拿开钱夹，一边漫不经心得道，“你别坐在这里了。这里风特别大，会把孩子吹冻着。”中年妇女眼睛都亮了，她以为坐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就会来钱快，可是谁知道这么久了，面前就多了几个钢镚。
“我也是没办法了。”
中年妇女低头擦泪状，“孩子还这么小，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
盛祖祖拿出钱包刚打开，“我忘记取钱了。身上只有几块钱。”
“啊……几块钱……”
盛祖祖很为难，“要不，你跟我去银行一趟？我取一千给你，你就不用在这里挨冻了。孩子多可怜啊。”
中年妇女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原本睡着的孩子被她弄醒，不安得哭起来。
“多谢你啊。好心人！”
中年妇女跟着她走。
走过去的路上，盛祖祖关心得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抱孩子？”
中年妇女摇头，“小孩子拉屎拉尿的管不住，可烦了。”
盛祖祖眼眸深了几分，“孩子哭成那个样子你也不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