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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乐照干笑着回应他，“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盖尔医生喝醉了。
“我还说过两天去找你。结果你突然就出现了。”
盖尔医生打了一个呵欠，“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吧。”
乐照：“……”
中文不好，真的好吓人。
酒店大堂里面人很少，前台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乐照赶紧拉着盖尔进电梯。
喝醉酒的人进了电梯之后刷刷刷把每一层都按了。
乐照想阻拦都来不及。
接下来每一层都要停一次。
每停一次，盖尔就要往外面走一次，乐照动手拖住他回来。到后面的时候，乐照直接把他按在墙上，“听我的话，我说到了你再走！”
盖尔医生傻傻点头，估计被乐照凶悍的样子吓到了。
“你怎么想到来南城了？你是跟瑞秋一起来的吗？”时间漫长，乐照只好和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是。”盖尔靠在冰凉的电梯墙面上，“时照不是死了吗？我想来祭奠她。”
所有人都在说时照死了。
可是时照的妹妹程鱼却不觉得自己的姐姐死了。
这个话题有点感伤。
盖尔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先前还当过战地医生，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
最难得的是看惯了生死却没有因此而麻木。
经历世事却不世故，从未忘记初心，这样的品德十分高贵难得。
艾维尔给她安排好的房间是在最高层的总统套，而盖尔则是在总统套旁边的贵夫人房。
一出电梯，盖尔摇摇晃晃，一直在兜里面摸房卡，然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翻出房卡，反倒是车钥匙、手机、银行卡掉出来。
盖尔医生居然没有强迫症，居然没有用钱包。
乐照只好帮他去捡，在那堆东西里面还捡到了一个套。
乐照动作轻微顿住。
盖尔也跟着蹲下来，把那个套捡起来，没有任何不自然的神色。
“你先到我房间坐会。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房卡上来。”
乐照一面刷房卡打开房门，盖尔拖着笨重的步子跟着她进去。
盖尔坐到沙发上就顺势躺下了，显然累的不行。
乐照在房间里面拨号给前台，说明情况之后，前台答应马上安排上大夜班的客房服务员过来。
转过头，盖尔已经睡着了，手里抓着手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毯上。
乐照弯身替他捡起来，试着轻声叫醒他，“盖尔，盖尔医生？”
盖尔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她。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她的身体也困卷到了极点，今天还有点轻微的感冒。
大夜班的客房服务员迟迟不来，乐照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她从楼上搬出一床被子盖在已经睡死的盖尔医生身上，然后她回到楼上的大床房去睡觉。
即使睡的是总统套，乐照的睡眠质量也并不好。
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外面仍旧在下雨。
乐照去冲了一个澡，换上浴袍。
她给客房服务员打电话，让他们把自己这套衣服拿去干洗。
盖尔医生听到动静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去洗个澡。”
楼上有两个房间。
“你去左边那个！”乐照提醒他。
“知道了。”盖尔比昨晚上清醒了不少，每一步都很沉稳。
乐照跟着上楼，居然在盖尔房间的门口捡到了一把小刀。
他房间门没关，衣服裤子扔了一地。
乐照看了一眼就把门给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顺手把刀子放到床头柜上。她打算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中午。
陌生的房间，她一个人躺着。
乐照不想起床，打开了电视机。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电视，随便转了一圈各个频道，最后停在娱乐频道。
电视上面正在八卦乐新和沈野的感情。
这件事炒了多久？
乐照正要关掉电视，突然听到陆匪翧的名字。
昨晚上，蹲守在周宅门口想挖掘的许一笙新闻的狗仔却挖出来陆匪翧的新恋情。
新恋情？
乐照从被子里面起身，她已经旧了吗？
有一小段视频，深夜四点陆匪翧从周宅里面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知道程鱼在住院，乐照都要以为那个女人是程鱼了。
这就是他昨天没有来接她下班的原因？
他是真的无所谓她什么样的反应了吗？
是觉得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是吗？
乐照拿起酒店的座机，拨给许一笙。
她以为她很冷静，然而拿起电话的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
艾维尔说的那句话在耳边嘲笑她，留下来践踏自己？
“照照。”
“你昨天在家吗？”
“昨天我不在家，我跟朋友在外地泡温泉。”
许一笙不在家。
“那个跟陆匪翧一起从你家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吗？”
“我也不是太清楚。”
“是你哥哥女朋友？”
“不是。”许一笙很诚实，“我哥哥喜欢的类型不是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儿很奇怪他们为什么那么晚从我家里出来。但是有可能是误会啦！你不要多想！就算是私会什么的，也不可能跑到我家啦！”
“你都说是私会了，当然场合要越猎奇越好。你越觉得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
乐照手里把玩着那把小刀，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陆匪翧那个人本来就重口味。全南城的人都知道我声名狼藉，他还是喜欢我，可不就很猎奇吗？”
许一笙有点被这样子的乐照吓住，柔声小心翼翼得安抚她，“照照，你别生气。这些狗仔八卦新闻都没有节操，喜欢捕风捉影。”
“那也有风有影！”乐照捏紧了小刀。
“你等陆少给你结当面解释。他肯定会给你解释的。”
许一笙的声音落地，乐照房间门口多出来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乐照唇角微弯，笑意却未达眼底，“说曹操，曹操到。”
几乎是他走进来，乐照就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不知道他身上带着的是外面的寒意还是自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但是清冷俊美的面容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同色的衬衣一丝不苟，熨帖考究。这个样子，真像五年前的她费心思勾引他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