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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照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模糊下去了。
她想问问他，在他的心里，把姐姐和她放在什么位置上。
一直在等待乐照解释的陆匪翧眼眸瞬间如同被人泼了墨汁，怒意翻涌。
盛怒之下，刻薄的话脱口而出，“为了那个男人？嗯？玩一夜情玩出感情了？”
一颗包含着甜蜜和悸动的心，明明等待安抚，却等来冰冷的一盆水。
乐照失神得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不敢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好半天才开口，“你说什么？”
陆匪翧的眼神冰冷如刀锋滑过她的肌肤，乐照觉得自己在他眼里肯定变得特别脏，所以陆匪翧才会站起来，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年前你和我不就是这么随便开始的？”
原来这个她看不懂的男人内心里面对她真是的想法是这样的。
所以他做事从来不解释，也不和她商量。
墙角的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倒映在墙上隐隐绰绰的一团，就像此刻陆匪翧心里的乐照，这么近，又那么远。
“其实你说的很对，我是个很随便的人。”
乐照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嘲讽的笑意，“我的第一次随便给了一个混蛋。”
而那个混蛋，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怪她随便。
“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吗？”大概是怒到极致，陆匪翧声音平静、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所以我才是随便啊。”乐照转过脸来，干净漂亮的脸蛋上一双清水眼妩媚，她一笑，眼泪就顺着白嫩的脸颊滑下去，“我不随便，你怎么睡得到我？”
陆匪翧的视线追逐着从她腮帮掉落的那滴泪水，在深色的地板上碎裂，化作一滩小小的痕迹。
再抬眼，乐照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连那双清水眼都变得平静，失去悸动的光彩。
“那个混蛋是谁？”
陆匪翧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头说不出的恼火，满身戾气朝着乐照逼近，阴鸷一寸寸蓄满他深邃的双眸，“顾亦行？嗯？还是照片里那个小白脸？”
看乐照不说话，陆匪翧怀疑的重点立刻落到小白脸上，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份居然查不清楚。
只知道是国外的人，还有点来头。
估计不是一般人，否则乐照也不会也不会彻夜不归，还有胆子一回来就摊牌说不想结婚。
乐照抿紧了唇，眸光倔强得瞪他，绯红的唇颤抖好半天才低低吐出一句，“你这个混蛋。”
“你确实够随便的。”陆匪翧怒到极致，刻薄的话在乐照的心头上再割了一刀。
如果她在他的心里只是这样的话，乐照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再自作多情了。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沟通。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原来都是他在主导。
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听她说话，一旦她哪儿不如他意，不好意思，一切权利都没有一切解释都没有用。
“不就是一层膜，我会放在心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乐照强行逼回自己想哭的冲动，别哭，这个时候哭只会被他嘲讽和厌恶。
乐照抬脚要他身边出去，被男人一把勾住手臂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已经在竭力克制的边缘，“去哪儿？”
“我这么随便你管我做什么？”
乐照歪头看他，神情温凉慵懒。
随便两个字他已经听够了，陆匪翧直接拎起乐照丢回主卧的大床上，“今晚上睡这儿！哪儿都不准去！”
等她从头晕眼花中缓过神来，陆匪翧已经摔门离开。
乐照忍不住低低得哭出来，陆匪翧，你这个混蛋，混蛋。你就是那个混蛋！
陆匪翧下楼出门的时候，小宝正在厨房给妹妹倒水喝。
“叔叔。”
小宝早熟，敏感得察觉到他身上戾气腾腾，仍旧叫住他，“照照给你留了饭菜，她特意下厨做的，你不吃吗？”
陆匪翧的脚步一顿，小宝看他有松动，继续道，“都是你爱吃的菜。”
这个小男孩住在他们家，很少和他说话，今天却主动叫他。
陆匪翧看他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审视。
“不吃。”陆匪翧才跟乐照吵了一架。
小宝耸耸肩，“那挺好的。”
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露出了笑脸，“那我等会就把它吃完。”
陆匪翧怎么觉得小屁孩脸上的笑意很刺眼呢，“让管家给你煮面。”
“我想吃饺子。”
“随你。”
小宝还站在餐桌边没动，陆匪翧直接在餐桌边坐下，扶起筷子，带着一股跟小宝示威的气势把乐照单独留好的饭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陆匪翧这才抬眼看向小宝，再看也没有你的份。
小宝扯了扯唇角，他没有这样的爸爸，小气又傲娇，还要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宣布主权。
小宝慢悠悠得道，“哦，你都吃完了，照照等会吃什么？她辛辛苦苦做饭，你一点儿都不给她留。”
陆匪翧：“……”
小奶糖这个时候跑出房间，听到哥哥说的这话立刻着急了，甩着小短腿扑倒陆匪翧的腿上爬到他怀里，一看盘子真的都空了。
“不吃饭，肚子会痛痛。爸爸坏，我不喜欢爸爸了。”
小吃货对饿肚子真是深有感触，一说到没饭吃眼里就包着两包热泪，眼泪汪汪的，让陆匪翧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小乖乖，爸爸带妈妈出去吃，带她吃大餐，好不好？”
“好。那我也要去。”小吃货一听有吃的就赖在陆匪翧的身上不肯走了。
“那你去叫妈妈起来。”
陆匪翧抱着小奶糖上楼。
从陆匪翧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乐照就知道这个男人又来了。他来干什么，折磨她还是羞辱她？她立刻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假装睡着的样子。
门开了，却是一阵急促的跑动声音，轻轻的。
“麻麻。”
床边传来小奶糖萌萌的小奶音。
乐照睁开眼，看到小家伙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快起来，爸爸说带我们出去吃大餐。”
“妈妈不舒服。”
乐照没有心思出去。
“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啊？”
“是啊。”乐照凑近了小奶糖，摸摸女儿肉呼呼的脸蛋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小奶糖长大了呀，是小姐姐了。”
小奶糖皱起小眉头，伸出小手挠乐照的手掌心，“你就是因为没吃饭饭，所以才会酱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