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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钟擎的车子开了过来,正在寻找乐照。
“对不起,刚才才发现车钥匙忘记拿了,我让人给我送下来。等很久了吧?”钟擎声音里带了几分抱歉。
乐照默默系上安全带,“没事,没等很久。刚才的电梯事故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还在检修,可能是产品质量问题。回头我盯着这事儿,不想活了,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情上面不省心。”
“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啊?”
乐照小心翼翼得试探。
钟擎扶着方向盘的动作微顿,他刚才听说了,陆匪翧和她一起困在电梯里面,“你觉得这事儿是阿匪故意的?”
一听这话乐照就知道这个人误会了。
但说起这个乐照忍不住嗤笑,“我刚回南城,都不知道撞上多少回陆匪翧了。我和他天生犯冲吧?”
钟擎笑,“后悔吗?”
如果乐照没走,享受的一切都是乐照才对。
“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你教教我?”乐照笑得无所谓。
钟擎眼里流露出欣赏,这就是乐照,洒脱!
车子开到宫府。
乐照看见这俩字就够了,“不来这里吃不行吗?”
“腻了?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这里的。”
“不喜欢了。”
陆匪翧开的店,她才不来照顾生意呢。
“那你说个地儿?”
钟擎好脾气得看着她。
乐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灵机一动,乐照贼兮兮得笑出来,“带你去吃个好东西。”
路边麻辣烫边上,钟擎的内心是崩溃的。
“来来来,试试。我保证好吃。”
乐照撒欢开始吃,嫌热的时候就把头发都随意绑在脑后。
钟擎只喝豆奶,目光瞬间落到乐照的脖子处。
苍鹰的刺青在女人白嫩细滑的皮肤上分外得惹眼。
“我以为你会洗掉。”钟擎顿了顿,“其实还是舍不得吧?”
“我怕疼。”乐照很干脆得粉碎他的幻想,洗纹身很疼的。
“跟你说个正事儿。”
她把电影投资的事儿跟钟擎说了。
“你说什么?许一笙演电影?不,不不行!她怎么能吃那个苦!你逗我?”
说到许一笙,钟擎瞬间清醒。
“是吗?你是因为怕她吃苦还是怕她被娱乐圈里面的帅哥勾走?”
乐照眯着眼打量着钟擎。
“我巴不得她被勾搭走呢!”钟擎嗤笑,“她现在整天都恨不得围着我转!我早就烦死了。”
乐照压低了声音,“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给她多找点事情啊!”
钟擎看乐照这个小模样,莫名受了蛊惑,“她能吃苦?”
……
“能!”十分钟之后,许一笙打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为什么打车出来?”钟擎看着扬尘而出的出租车只觉的诧异,妹控狂人许一萧怎么会让宝贝妹妹打车出来?
“因为我已经搬出来了!为了向我哥哥证明我可以独立!”
许一笙蹦蹦跳跳挨着钟擎坐下,“哇,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没有吃过呢!你们俩都不叫我!我本来还想去宫府找你们的!”
钟擎很嫌弃的东西,许一笙吃的很开心。
她确实是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但这样的环境却给了她一颗美好探寻新鲜事物的包容之心。
钟擎当即拍板,“成!我投资。”
许一笙立刻凑过去亲了一口钟擎,当着乐照的面,钟擎特别不自在。
……
陆家老宅
价值连城的复古摆设,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气息。
陆匪翧身着黑色西装立在窗边,即将到中秋,金桂飘香,冲淡空气里面的药味儿。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极差的老年人,保养得再好,也抵不过这两年重病的突然间打击。
陆匪翧奶奶查出癌症晚期,用了最好的医药和医生,拖到现在已经是从死神那里抢来的时间。
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盛轻轻端着药碗进来,低眉顺眼,不敢往陆匪翧的身上多看一眼。
三年了,她空有陆太太的名头,随时都感觉自己会下岗,这种知道自己会被踢出去,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踢出去的感受真的很难受。
盛轻轻有时候照镜子都会觉得自己这三年老的特别快一样,因为经常失眠,因为始终都在患得患失。
自从照顾老太太,盛轻轻才感觉到人生有一丝希望。
她把希望都压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可是衰老和死亡都是无法挽留的,哪怕是在有权有势,都不可避免得走到这一步。
“奶奶。”
盛轻轻轻声叫了几遍,老太太才缓缓从梦里面清醒过来,一双眼也不如往昔那样锐利精明。
病痛折磨,再强悍的人都受不住。
“该吃药了。”盛轻轻将她扶起来,再给她腰下面垫上几个枕头,再试试药的温度。
陆匪翧冷眼看着盛轻轻做这一系列的动作,奶奶既然当初要保她当儿媳妇,陆匪翧就让盛轻轻在陆家老宅住了两年,只让她做一件事——伺候生病的老太太。
盛轻轻做的还算差强人意。
这就是陆匪翧一直没有把盛轻轻踢出陆家的原因,老太太没多少时间,他不想气死她。
“匪翧来了。”
老太太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孙子。
“奶奶,最近好些了吗?”陆匪翧走过去,盛轻轻低头收拾东西,不想在这里碍陆匪翧的眼。
“好不了了。”老太太太清楚自己这个病了,淋巴癌哪儿能活的了,多活这几年都算幸运了,幽幽叹口气,“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曾孙!这样才能到地底下和你爷爷、你爸爸交代!”
陆匪翧嘴唇勾起浅薄的笑,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奶奶,胡说什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浑浊的眼里涌上怒意,“臭小子,我听说那个姓乐的回来了。”
陆匪翧眼里升起戏谑的笑意,寒冰浅浅在眼底浮动,“谁告诉您的?谁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打扰您?”
“别以为我人在家里养病就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手握成拳,举到唇边压住咳嗽的感觉,“我的孙子不会这么贱吧?被人家姑娘甩了,还非要巴巴得贴上去?”
两年过去了,老太太依旧没有把集团全权交给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