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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禾丽不悦道。
一副不想为乐照收拾烂摊子的样子。
“别这样嘛，你看，现在安德因为跟我的案子扯上关系，几天的时间，公司的股价跳水，蒸发了好几个亿。
你这是卸磨杀驴啊。咱们隔空配合得这么好，你也应该帮我吧？
更何况，你不帮我，你觉得安德会怎么想？他难道还会觉得，我和你不是一条船上的？”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禾丽习惯了安排别人的生活，而不是被人安排。
“你先说说，为什么看到了我发的邮件，却又不回复？”
禾丽开始发问。
乐照：“什么邮件？”
禾丽沉默，脸色不太好看。
“你眼光可真好。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还跟那种男人纠缠在一起？当初他是得了绝症，现在跟丧家之犬一样，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要死死绑住你。”
禾丽眼里的陆匪翧，简直就是一个垃圾。
乐照闻言笑了笑，眼里却有寒霜：“我说呢，他怎么会突然生气，说我骗他、利用他。”
管家怕乐照跟禾丽吵起来，连忙缓和气氛说：“coco小姐，你也看到了，问题不在于邮件，而是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
“你不用说这些。”禾丽呵斥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五年前的时候，你和他的感情不也一样经不起考验吗？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你们结过婚，真正得在一起生活过，有了一个孩子，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
你们不合适！”
乐照皱起眉头，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心跳都跟着加快了速度：
“什么叫也一样经不起考验？难道说，五年前的时候，你也动了手脚？”
禾丽紧抿唇线，脸上神情有了一抹复杂的波动，看上去像是说错话的懊恼。
这绝对是禾丽的风格，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看不上的人走到一起？
乐照露出一抹讽刺的苦笑，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都过去的事情了，还不能坦诚得聊一聊？”
“都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聊的。”禾丽语气生硬得把话题岔开。
乐照握住牛奶杯，“妈妈，你没有必要这么怕我。你看，亚当斯家族，在我们母女俩的手上，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玩的这些，只是你玩剩下的。
你应该高兴的，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在复制你。
我也没有退路了，大家都知道我说谎成性，可能愿意跟我做生意的，成为我公关客户的人不少，但想跟我做朋友的，应该没有。”
“你还不够成熟。那叫说谎成性吗？那叫在合适的场合说合适的话，做利益最大化的决定。”
禾丽打断乐照，颇有几分疾言厉色。
乐照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又冷淡疏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也不重要了。我们能在亚当斯家族站稳脚跟，就算是靠着跟富豪结婚离婚暴富的邓女士，到您面前也要汗颜。该有的，我都有了。那些人不跟我当朋友，我难道不会买一堆朋友回来，然后整成我想要的样子？”
以现在禾丽的身家，乐照完全有底气任性。
管家招来的心理医生到了。
乐照一听就皱眉头：“我最讨厌见心理医生了，拿着我的钱，还要我说话给他听。”
“是这样的，您刚刚回来，毕竟是经历了一场绑架案，那还是要做一下心理疏导的，这是流程。您就当有个人陪你聊聊天。”
管家挺会说话的。
乐照面前摆着的羊排，被她手里的刀子戳得七零八落：“难道不是检查检查我好利索了没有，怕我会哪天在公众面前发神经病？”
“你看看你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禾丽猛地一拍桌子，威慑力扑面而来。
“有道理，没道理，也不是说话大小声决定的。您这么多年忍者神龟附体似的，怎么到我这里，就耐心那么少呢？体检有没有坚持在做？生气多了容易得癌，乳腺癌、淋巴癌之类的。
别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享福的时候，突然得了癌症，没有命享受，那就太不划算。”
管家：“coco小姐！”
禾丽深深呼吸，脸色已然铁青，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心里一跳，不会吧，真让她说中了不成？
禾丽捂着心口的位置：“我但凡能再生一个，我也不会留着你这么一个怪物。”
多半是心脏不舒服了。
乐照舌尖轻轻抵了抵腮帮：“别这么说，安德鲁可是夸过我很像你的。我是小怪物，您可不就成了老怪物了？”
禾丽服药的时候，差点没有被乐照这句话噎死。
“其实你也可以留给达茜。我看她是真的很想当你的女儿。当初，乐新不也是很想当你女儿吗？”
“闭嘴。”
禾丽不想跟乐照浪费时间下去：“你别以为，我的钱，必须只能留给你。”
乐照扯了扯唇角，没说话，所有的嘲讽都写在脸上。
“像您这样难搞的性格，对谁都不满意，也就血缘关系让你勉强接受。恕我直言，您这修炼的忍者神功真是越练越回去了。当初我怎么求你，你都要把我送去医院强制隔离治病的样子，我还真是怀念呐，不动如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禾丽忽然抬手，一个杯子朝着乐照砸了过去。
她没躲，杯子砸到她的头上，瞬间血流下来。
原来这么疼。
乐照捂着额头，想起了陆匪翧。
“看来你是想弄死我了。你早该这么做了，比如不该让我出生，比如让我跟我爸一起死了。”
“你爸爸的死，跟我没有关系。”禾丽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禾丽抓到什么就朝着乐照扔过去，这一次扔过去的是刀叉。
不过乐照躲开了。
管家正想劝一下，但看到乐照站起身，似乎是打算离开战场，这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乐照却站定在桌边，挺拔单薄的身形站得笔直，然后用力扯住桌布，哗啦啦……
狼藉的声音在餐厅炸开。
“不想吃了是吧，那就都他妈别吃了！”